門吱呀一聲，在謝雲書面前打開。
“千戶大人請”
謝雲書擡腳走了進去。
大門很快在她身後合上。
謝雲書的腳步頓了下，扭頭看了一眼，接着打量這個屋子，一股淡淡的香味竄入鼻間，她微微擰了下眉頭，“姜五小姐”
“千戶大人。”
謝雲書循聲望去，只見簾子後面有人影在動，她眼眸微微一閃:“小姐找我”
一隻青蔥玉手首先出現在她的視線內，緊接着，簾子被撩開，一身素青色衣裙的姑娘走了出來。
“見過千戶大人”
她來到謝雲書跟前，行了一禮。
謝雲書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攙扶，可對上那盈盈如水的雙眸，她倏地一下收回了手，往後退了一些:“姜五小姐不必多禮，趕緊起來吧。”
“我叫姜清。”
謝雲書微微一愣，對上那雙帶着倔強和堅毅的眼眸，她心裏斟酌了一會，便道:“姜五小姐今兒找在下過來，應該是有事相托”
姜清滿意的笑了笑，纖纖玉手一指。
謝雲書走過去坐了下來。
姜清給她斟上酒。
“我不喝酒。”
姜清的手一頓，隨即眼底有笑意化開，換了一隻茶杯，然後親自沏了杯茶擱在謝雲書的跟前，她才坐下。
“姜小姐有事請說。”
姜清把玩着酒杯，輕笑了一聲:“還是千戶大人先說吧。”
謝雲書望着眼前不似風塵女子的女人，沉默了一會，“你真的是姜五小姐”
“大人覺得有假”姜清似笑非笑，塗着鮮紅豆蔻的手指撩了撩臉龐的頭髮，隨即站起身來，開始寬衣解帶。
謝雲書一驚，趕忙背過了身子。
“大人請看。”
謝雲書在這屋子裏又掃了一圈，心裏掙扎了一會，她是女的，看了也沒關係，想到這裏，她逼迫自己轉過身，當看到那肩頭雪白上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烏青，她纔將心裏的疑慮打消。
她找過之前在姜家做過接生婆子的老嬤嬤，姜五小姐肩頭是有一個這樣的胎記。
“既然你是姜五小姐，爲什麼之前要否認，不肯露面”
“我並不知道大人是否誠心要爲我姜家翻案伸冤，姜家如今只剩了我一個人，在沉冤得雪之前，我不能死”
謝雲書望着眼前神色平靜的姑娘，心裏微微嘆了口氣，“那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姜清垂着頭，絞着帕子，最後擡起頭之時，仿如下定了決心，只見她進去後不久就出來，拿了一本冊子出來。
謝雲書伸手接過，剛打算去翻。
“大人還是趕緊離開吧。”
謝雲書的手一頓，隨即想到這裏是青樓，她要是在這屋裏呆長時間了，保不準明天又會傳出個什麼。
她趕忙將冊子一把塞進了衣服裏:“姜姑娘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姜清搖了搖頭，紅脣咬了下，再次跪了下來，“我姜家能否沉冤得雪就靠大人了”她將頭抵在地上，“大恩大德，結草銜環，來世定當做牛做馬來償還大人的恩情”
謝雲書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給她擦了擦眼淚，想了想:“珍重。”
她很快出去，下了樓。
出來後，她便坐上馬車，藉着昏黃的燭火，翻開了那本冊子。
只是事實遠比她要想的複雜，她越想越有些不對勁，隨即暗叫一聲糟了
“快掉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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