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沒有再看她,將東西還給了陸然,在一旁坐了下來。
謝雲書眼睛動了動,她知道她的字寫的不怎麼好看,可不至於看不懂吧。
“謝二公子,你還是用嘴說吧。”
謝雲書看着眼前這兩個人,今兒來她是豁出去了,可偏偏在這裏遇到了謝沉。
只是既然決定要管這件事,現在她就應該將私人恩怨拋開,羅三娘這個案子結案的文書已經送上去了,只怕明日就會下來結果了。
“奴家不能給我那苦命的孩兒留下污點,只要大人願意還奴家一個清白,奴家願意一死”
謝雲書腦海中迴盪着那個淒厲的聲音,趕忙將心裏那不該有的雜念摒棄,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等到她的聲音落下,陸然捏着酒杯,饒有興味的道:“原來謝二公子是來給那羅三娘伸冤的。”
謝雲書連忙答道:“大人,那羅三娘出嫁之前是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說她和長工偷情,那長工大字都不識一個,怎麼會入那羅三孃的眼再說了,這羅三娘在左鄰右舍的名聲一向很好,她若是和人偷情,這幾年不可能一點風聲也沒有,我也查過,那羅當家確實是死於心悸,雖然這種病十分罕見,但也不是沒有,我曾經翻過醫書”
“謝二公子是有備而來。”
陸然打斷她的話,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掃過那張白淨的臉蛋,黑白分明的眸子,不點而紅的脣瓣,心頭微微有些火熱,視線落在這纖瘦的身段上,他道:“那羅三娘許給你什麼好處”
謝雲書愕然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不由得怒從中來:“大人”
陸然望着他一雙眼睛霎時火光蹦出,襯得這張臉更加的絕色,心頭更是癢癢的。
只是可惜,他怎麼就是這謝沉的胞弟了
陸然身子隨意往後一靠:“繼續說。”
謝雲書心頭窩火,可沒辦法,今兒她是有求這人而來,這些錦衣衛蛇鼠一窩,別看這指揮使相貌堂堂,人家說相由心生,這人卻是白瞎了好相貌,她雖然不甘心,可卻有些不抱希望了,甚至覺得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人和人之間都是明哲保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今天不該來的。
“既然是通姦罪,那長工認了也脫不了干係,羅三娘若是死罪難逃,姦夫就該罪加一等,應該凌遲纔是。”
陸然挑挑眉梢,有些意外:“謝二公子當真要爲那羅三娘出頭”
謝雲書道:“我只是覺得她有冤屈在,既然她求了我,我就盡力一次,哪怕最後結果不如意,對不住她,我也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陸然拍了拍手,看了謝沉一眼:“你這個弟弟倒是挺有意思的。”
謝沉面無表情。
謝雲書終於得到了陸然的鬆口,答應會將這個案子重審,她才走出梅苑。
耳邊是唱戲聲夾雜着喧譁喝彩聲,她站在大門口,雙手擱在嘴邊哈了口氣,搓了搓手,視線定在一處,擡腳走了過去,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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