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域外邊的人聽了沐雲的話,嘴脣微微有些顫抖。
從他的長刀用盡全力也劈砍不動這看上去薄薄的一層淡黑色屏障的時候,他就明白,僅僅憑藉着他們兩人,恐怕是沒有辦法完成老大交給的任務了。
在組織裏面,完不成任務的下場只有一個。
就是死。
之前回去的雷,即便是帶回了一些消息,卻依然被老大處死,這就是眼下最活生生的一個例子。
兩權利害取其輕,他從小就被灌輸這個道理。
而這個道理也多次拯救他於危難之中。
“哥!你、你不可以!”
領域裏面的人再次大吼一聲,同樣從口中吐出了更多的鮮血。
沐雲低頭確認了一下這人的狀態,要是直接死了,他之後的計劃還真不好辦。
從領域張開的一瞬間,哦不,應該說,在沐雲見到他們臉的一瞬間,一個大膽的計劃就在沐雲的腦海之中成型。
所以領域中的空氣不會讓他舒服,也不會讓他就那麼輕易的死去。
再說了,第二文明的修仙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死掉呢?
“閉嘴!”
沐雲露出一份兇狠的表情,腳下重重的將那人踢出去。
那人在半空中畫出個並不算完美的拋物線,最後撞到了領域的邊緣才堪堪停下來。
眼前正是低着頭的那個人。
眼前驟然出現鮮血四溢的好兄弟,任憑是誰,恐怕心理防線都要被擊潰。
“好!”
“我說!我說!”
“只要你肯放過他,我什麼都肯做!”
那人一下子雙腿痠軟,將手中時刻緊握着的長刀直接拋出去。
此時的領域中的人已經是雙眼開始翻着白眼,就只差那麼一口氣,就直接噶掉。
顯然在受到了沐雲的那一腳之後,已經是意識不清了。
這也是促使那人這麼快下決心最主要的因素。
“好啊。”
沐雲露出個壞笑,此時的霧氣已經幾乎要消失乾淨,他明白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
與此同時,領域中單獨對於那人所限制的氧氣也逐漸恢復到了正常的水準。
“呼、呼……”
即便是在不是很清醒的階段,那人也同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砰”的一聲,即將清醒過來的人只感覺自己的脖頸處一疼,立刻又陷入黑暗中。
昏過去之前心中罵道:媽的,怎麼永遠都是老子。
而沐雲和外邊的人都不知道這人心中的想法,兩人隔着一道屏障開始交流。
現在沐雲最擔心的不是武力值,而是信息差。
沒辦法,對於其他的文明的信息,他這裏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
被動就會捱打。
而沐雲從來就不會讓自己捱打!
“距離聖樹結果還有多長時間?”
沐雲向後看了一眼慢慢睜開眼睛的樹,問道。
樹的長睫毛忽閃了兩下,雙手在空中不知道畫了個怎樣的圖案。
最後他的眼前便出現了一片嫩綠的葉子。
她眯着眼睛,靜靜聆聽,最後給出沐雲答案。
“還有十分鐘。”
說完,就又閉上眼睛吸收晶核能量去了,好像世間的其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聽見了嗎?”
“你只有八分鐘了。”
沐雲轉過身來,對着外面的人往後一指。
“不是說十分鐘?”
那人表示自己聽到了,你休想蒙我!
“廢話,你趕過去不需要點世間做準備啊!”
沐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真不知道這個組織裏怎麼他媽的個個都是人才。
“行了,我問,你說。”
“如果時間到了,或者是你回答的我不滿意。”
“我就把他殺掉。”
沐雲伸出腳尖踢了踢在地上滾着的人。
而此時,土地中的毒素順着所接觸到的皮膚一點點蔓延向上。
至於爲什麼沐雲和那人同樣在領域之中,他反應這麼大,而沐雲卻沒有什麼反應呢?
答案就是,主要是給外面這個人看的。
再說了,他又不是自己人,幹嘛非消耗能量多出保護一個人來。
“我明白。”
“請問。”
那人點着頭,語氣雖然平淡,但也能夠察覺出其中的一絲焦急。
“你們的名字。”
“我叫寧夜,他叫寧陽。”
寧夜皺了皺眉,心中期盼着別再是這麼簡單的問題了。
他明白沐雲這是想要之後的答案能夠得到更準確的答案。
但是他眼下不能浪費一分鐘!
“你們身上的這幅身體,是你們原來的樣子嗎?”
沐雲一下子從看似不關聯,其實中間暗含殺機。
再加上之前寧陽早就在說話之中暴露了一些事情,這人這麼聰明,估計是看出點什麼了。
寧夜這樣安慰着自己,說這件事實在是沒有辦法。
於是寧夜依舊選擇實話實說。
“不是,這是我們老大的樣貌。”
寧夜聲音不大,甚至是在刻意壓制着聲音,生怕後面的人聽到。
“他胡說!”
“我們老大根本就不長這個樣子!”
“明明是一頭黑髮,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染成白毛兒了?”
“難不成最近的小姑娘們喜歡白色了。”
潘天常正忙着給牛羊喂飼料和清掃,一時沒看出,就讓鳴這個像泥鰍一樣滑溜的傢伙偷聽到了沐雲的話。
不聽不知道,一聽一看,他心想着:難不成我的稱霸大業,在第一天就以勝敗告終了?
所以在他聽到這幅身體是屬於老大的時候,立刻在沐雲的腦海中反駁,給沐雲下了一跳。
饒是如此,潘天常更沒有放過頭頭跑出來的鳴。
“啪啪”兩巴掌打的響亮,算是給鳴這個傢伙長個教訓。
“你記住啊,他們肯定是瞎說呢!”
鳴一邊被潘天常重新拖回到小世界中去,一邊還不忘了大喊提醒沐雲。
沐雲臉上不動聲色,腦海裏面確實講鳴所說的話聽了進去。
“可我聽一個朋友說,你說的可不是真的。”
沐雲露出標準的露齒笑來,而寧夜見了,卻猶如見到了真正的死神。
“我、我說的是真的。”
“至少我所見到的老大,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那人有些慌張的解釋道,看起來不像是在說假話。
“那你們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