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片在巨大的軀體上整齊的覆蓋着,就連尾巴也不例外。
上面掛着個破布娃娃一樣的影子,隨着尾巴的擺動左搖右晃。
他聽見的聲音,就是來自那裏。
是老馬。
小劉擡頭,細小血紅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
“別管他了,關門!”
“可是小劉!”
“別管了!他死了!他死定了!”
“難道你要讓它鑽進龍庭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厚重的城門在兩個肉身系異能者的推動下迅速閉合。
“砰!”
“啊——”
慘叫聲與沉重的關門聲一同響起。
城牆上的士兵看到下面大片大片的血液,還有那殘破的軀體。
一時間竟然沒有人開口說話。
直到變異穿山甲仰起頭,細小的紅色眼睛望向他們的時候。
他們竟然詭異的看到了變異穿山甲似乎在笑!
“那東西,剛纔是在笑嗎?”
一人有些結巴的開口問道。
“我、我也看見了。”
“媽的,這根本就是妖怪!殺了他!”
“殺了他!”
氣勢直轉而上,各種顏色,各種屬性的異能全部不要錢一樣全部傾瀉在變異穿山甲油亮的鱗甲之上。
爆炸聲不絕於耳,在變異穿山甲的背部炸開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能量小花。
變異穿山甲收回盯着城牆上那些蟲子的目光。
轉而看向面前不遠的,暗色的大門。
他已經拍了兩掌,但這城門依舊沒有如他所料想一般轟然倒塌。
依舊是屹立不倒,宛如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變異穿山甲有些生氣。
甜美的味道從這扇門後不斷的傳出,縈繞在他的鼻尖,誘惑着他的大腦。
片刻呆滯的行動讓城牆上的人抓住了機會。
一人單手拉開一道空氣弓,弓弦上自然浮現出一支乳白色,充斥着風系能量的箭矢。
“大寶貝,這次就看你的了。”
那人偏頭,對着自己的弓箭喃喃自語。
眼睛瞄準那最爲脆弱的眼睛。
“去吧!”
“嗖!”
箭矢破空而出,速度極快,甚至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色痕跡。
如果再快上一點,甚至可以割破空間!
這是多麼恐怖的實力!
變異穿山甲根本躲閃不及,左眼被箭矢狠狠的穿透。
“六!”
變異穿山甲發出一聲高亢的慘叫聲,身體迅速團成一個球,每一片鱗片都放在最合適的位置。
形成了完美的防禦。
老馬乾癟的身體對於現在的變異穿山甲來說已經成爲了沒用的廢料。
他的尾巴早就已經把能吸收的一切吸收個乾淨。
最後一甩,破布娃娃便隨風掉落在大片的血液之中。
嘴巴將最後一塊脆弱的肚皮包裹上。
“好啊!一擊就中!”
“媽的,本來這東西就夠難打的。”
“現在又團成個球,這還怎麼打?”
“沒事,我們再城牆上面,慢慢磨死他!”
衆人中對變異穿山甲的變化是快要愁白了頭。
就當準備下一輪進攻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直接傻了眼。
黑雨輕飄飄的打在變異穿山甲的鱗片上,不僅沒有腐蝕半分他的防禦。
反而變異穿山甲還順着黑雨的痕跡滾了一圈,身上每一片鱗片都沾滿了極度腐蝕的黑雨。
“他、他這是想要幹什麼?”
“自殺?不像啊。”
“不管要幹什麼,他肯定不能攻破咱們的城門,放心好了。”
這種幾近是flag的話一出,立刻招致了所有人的怒瞪。
“好好好,我不說話了。”
那人故作輕鬆的舉起雙手投降道。
“緊張什麼嘛,一個個怕的都跟孫子似的。”
在所有人重新轉過身去準備進攻變異穿山甲的時候,那人低聲嘀咕道。
很快,他們就知道變異穿山甲要做什麼了。
只見變異穿山甲這個巨大的糰子圖蜷縮起來幾乎有城牆高。
強大的壓迫感讓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些恐懼的心理來。
這是對於強大的能量最根本的恐懼。
不過這也方便了其他人,根本不需要怎麼去瞄準。
每一片鱗片之間的縫隙都異常大,城衛隊均是對着那猶如裂縫一樣的縫隙一頓輸出。
“烈焰風暴!”
“狂風驟雨!”
“磁暴!”
……
然而變異穿山甲根本都不理這些煩人的小蟲子,捲曲着身體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兀然間騰空一段距離,開始在原地高速旋轉。
看上去像是一個在進行自轉運動的大車輪。
變異穿山甲鱗片上的黑雨像是一道道煙花炸開,不分方向的從鱗片中四散而出。
最可怕的就是這些帶有強腐蝕的黑雨!
本來慢悠悠的黑雨瞬間成爲了一道道催命符!
黑雨打在前邊人的臉上,換出一道淒厲的慘叫。
“忍住,忍住!”
“撤退,往後走!”
人羣中嘈雜的聲音混亂不堪,人人都騰不出手來抓一把其他的人。
眼見着黑雨直接像是潑水一樣直直的從變異穿山甲的位置向自己飛來。
任是誰,都有些慌亂。
能量作爲保護罩抵擋着不斷飛來的黑雨,很快就被侵蝕出了個大洞。
重修修補又被腐蝕。
每個人的能量都在急劇下降。
“快防禦!”
“把防具放到前邊來!”
沈亮身披一身類似於雨衣的輕薄金屬大聲喊道。
這道聲音在慌亂的人羣中幾乎是一個定心咒,人們不由自主的選擇聽從沈亮的命令。
“有防具的頂在前邊,掩護後方。”
“能量充足的開啓保護罩,把倒下的兄弟們拉回到安全的位置。”
“能量快枯竭的別硬撐,快點下去騰位置。”
“後邊還有替補隊伍頂你們的位置。”
“快!”
一道道命令迅速下達到每個人的耳中。
沈亮的沉穩讓所有人動起來的同時吃了個定心丸。
“後勤部給前邊兒的噴上塗膜。”
緊接着,一小隊人馬迅速拿着瓶瓶罐罐,不由分說的拉着前線的人就是一頓噴。
“哎哎哎,這啥玩意兒,噴死我了。”
“咳咳,好臭啊。”
“像是剩了八天的剩飯在臭水溝裏滾過,又重新加熱端上飯桌的味道。”
這人的話讓所有人都是哈哈大笑。
“你還挺清楚。”
那人靦腆一笑:“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