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我高興！
無面佛的死讓我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砰然落地！
能不高興麼？
我的大靠山杜正風就是被他扳倒的。
我和小武都曾一度做好了隨時退出古董行的準備了。
這最大的威脅被滅了，我能不高興麼？
想一想以後，eaaa沒了，無面佛也被我滅了，那在古董行裏，不敢說如魚得水，如履平地，那也至少是波瀾不驚的了！
所以，高興是必須的。
唯一的遺憾就是失去了找到我母親進一步消息的線索。
不過，我確信她還活着，早晚，我能夠找到她，帶她重回梅溪。
我回來金陵後，也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李前程。
我直接給他打了電話，只不過我跟他說的是日本的採購不用去了，以後就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吧。
我沒有將黃爲仁的死告訴李前程，他不需要知道。
李前程也沒問爲什麼，只說謝謝你了又鼎。
我高興，但是這種高興僅僅維持了幾天，等我冷靜下來，就不禁開始自我否定了。
無面佛是一個怎樣的人？
神祕！甚至神祕到無人知曉。
勢力龐大！龐大到把杜正風這個級別的人都能給扳倒。
做事殘忍而果決！死在他的下面那位“老闆”手上的人都不知多少。
所以，我就這麼簡簡單單把無面佛給滅了？
小武聽着我的自我懷疑，是一臉的懵逼。
“不是啊大哥，你想啥呢？再牛逼那也是人，不是鐵血戰士！黃爲仁還不夠神祕麼？特麼的他連馬博天都敢當豬宰，還不夠勢力龐大呢？還有，你覺得日本那個黃爲仁不夠老奸巨猾？”
小武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我是無言以對。
“你真想多了！你是不是覺得大boss的死必須得轟轟烈烈，大戰一場呢？”
小武不禁笑了笑，“我跟你說，像黃爲仁那種死法是最好的了，被一個黃毛開車撞死，最配他了。這種人還想給他高光呢！不被狗吃了就算不錯了！”
也許正如小武所說，是我想多了。
畢竟，無面佛是何等人物，如何能這麼簡單就死了呢！
所以，我有所憂慮也很正常。
秋拍過後，等所有拍品都交接完成，梅蘇的安保壓力就沒了。
加上黃爲仁的死，所以小武就跟我提出來，要把安保的警戒級別給降一降，給特衛們輪流放放假。
我覺得也應該這樣了，畢竟特衛們已經持續高強度運轉很長時間了，也的確需要輪流放放假了。
我跟小武說，第一個要給放的就是釘子。
這傢伙最敬業了，讓他回老家看看，給他放七天。
完了，再讓屁股也回去放七天。
不過特衛的安保警戒級別剛降了兩天，就來了一個事情，不禁又讓我緊張起來。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只是李前程給我打了個電話。
說他收到消息，大概是十二月份，他可能就會被調走了。
這個電話聽上去似乎沒什麼，但是仔細一想我就感覺不對。
中海博物館的幕後黑手就是他黃爲仁，這一點已經得到他的證實，是不存在誤解的。
所以，既然他黃爲仁已經死了，那爲何李前程還會被調走呢？
“這沒道理啊！你才調過來一年多，也沒犯任何錯誤，按道理不可能調走的啊！”
李前程倒是無所謂，甚至還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無所謂了！這一年多就已經讓我如坐鍼氈了！走了好啊！而且，我這還是回原單位，繼續教我的書，不是求之不得麼！”
李前程無所謂，但我卻不能無所謂。
掛了電話，我趕緊把這事跟小武說了。
小武愣了一會兒。
“小九爺，我覺得會不會是黃爲仁早之前就開始活動了，他這死也沒多少天，他官面上的關係也未必就知道他沒了。所以，信息不對稱，這人死了，但是他之前請別人幫的事還繼續給辦下來了呢？”
說實話，小武的這個想法還當真有可能。
其實早之前我就跟李前程分析過，說你這樣不配合，人家要麼把你給滅了，就像常志波一樣。
而上次在中海我們差點被大貨車給意外了，不就是黃爲仁出的招了。
不過，那次李前程運氣好，坐的是我們的車，還是小武開的。
算是死裏逃生了。
不過，這意外沒做成，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你調走得了。
我之前跟李前程說的是，今年的預算你不用，明年就會讓你走人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人家黃爲仁根本不會等到明年，今年的一個億必須得用。
所以我估計呢，現在李前程的調動應該就是上次意外不成後黃爲仁的第二招了。
只不過，官面上的人員調動，尤其像李前程這種級別還不算太低的人，不是今天說走，明天就能走的。
還要走各種程序。
所以，調動的事到現在方纔露出消息來。
這也是合情合理，極爲正常的事。
不過說到這裏我就想起個事，就問小武，“大阪那邊黃爲仁的死，怎麼一點新聞都沒出來呢？”
“這個我也挺奇怪的，我讓釘子也一直關注着日本的新聞呢。好像還真是一點掛邊的都沒有，就算交通事故相關的新聞都沒有。”
“這就有點奇怪了啊！”
“其實也不奇怪，你不記得了，你那天晚上跟我說黃爲仁給外面打了電話，搖人來了。那我們前腳一走，後腳不緊跟着黃爲仁的人不就來了。那一見老大死了，肯定得清理現場啊！說不定，那個開車的黃毛都會被他們給扔到十公里之外製造一個新的車禍呢！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那現場佈置的那麼好，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小武是不禁鬱悶起來，未等我回答，他倒自問自答起來了。
“哎呀！真是浪費啊！我還故意不跟釘子說劇情呢，想等日本那邊報導出來這個案子，然後再跟釘子吹牛逼呢！現在看，估計沒戲了！”
我對小武的自說自話不感興趣，不過他的分析也有道理。
對於李前程突然被調走的事，我雖沒說什麼，卻發現小武這傢伙悄咪咪的開始打電話了。
他給釘子打電話，問他在哪裏，說也沒啥事，就是問問。
然後又給屁股打電話，問梅溪最近情況怎麼樣。
然後又統計所有休假的特衛都去了哪裏，距離金陵多遠。
其實這是小武在未雨綢繆，他雖沒感覺到危險，但是他是時刻都在準備危險的發生。
而，也就李前程給我打完電話的當晚，危險就來了！
把我和小武之前剛剛建立起來的認知，統統給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