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坤在我這裏喝了幾杯茶，閒聊了一些金陵古董行的八卦就離開蘇古雅集，回他的集珍堂了。
等他一走，蘇沫不禁就皺眉道。
“小九爺，你一定要去收土貨麼？我怎麼感覺挺危險的。”
“收不收土貨這個問題我們前兩年不是就討論過了麼，要開古董店就必須得跟着同行的規矩玩，否則就別開。我也知道有風險，但你放心，有小武在，安全方面交給他就好了。”
這話一出，小武直接就拍胸脯了。
“兩位老闆放心，有我在絕不可能出問題的。”
這傢伙說完話不禁又看着我皺眉，“九爺我提一句啊，人蘇小姐是擔心你，你就不表個態？”
這傢伙又賤了！
我還沒說話，人蘇沫就罵了。
“我是擔心我們店，別被人封了！我擔心你們？你倆不在不是最好，那這店不就是我蘇家一個人的了。”
蘇沫是一臉的不屑。
小武是“嘖嘖”有聲，“你聽聽！最毒婦人心啊！這是要搞死我們兩個一家獨霸呢！”
“怎麼了？先把你搞死，你太賤了！”
“不是，你搞死我也就算了，搞成太監就不好了！”
“滾！”
……
看着這兩傢伙在一邊吵架真是笑死我了。
不過，我咋感覺，小武跟蘇沫其實挺般配的呢？
馮國坤說完這個事，過了三天他便回我說拉縴的跟他說了，拍賣會定在三天後。
三天後，也差不多我們準備準備就可以開着車直接去了。
路上開車就要一天多呢！
不過，我這邊剛交待完小武準備裝備物資去西北，隨即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那是擔心什麼來什麼，行程衝突了。
誰的電話呢？
京都馬東生。
坦白講，我跟馬東生認識，也在一起喝過酒喝過茶，他也幾乎每次春秋拍賣會都會來參加。
但在鑑定上，我倆幾乎沒打過交道。
這人呢，自視在老四大藏裏眼力最高的，對自己的眼力那是相當的有信心，所以，自來都不會請人幫忙鑑定的。
不過，這次我卻接到他的電話，而且還是請我幫忙鑑定的。
馬東生跟我說有一幅畫想請我鑑定，我問是誰的畫。
但是他呵呵一笑，沒跟我直說，只說較爲大件，說如果我方便的話到了現場看了就知道了。
馬東生不說，其實也是可以理解了。
古董這東西自來都是物以稀爲貴，而且像他這樣的大藏家，看中了的東西那都是想盡辦法要拿下的。
所以，不跟我直說是爲了避免提前泄露信息。
這萬一其他大藏家捷足先登了，那就不太好了。
而按馬東生的眼力，以及秉性來看，他既然打電話給我請我鑑定，那這件東西定然是極好極大件的東西。
不說上億，我估計也得大幾千萬的。
否則一般東西肯定不會請我了。
另外呢，他既然請我了，說明這件東西至少他沒看出問題來，否則也沒必要請我了。
所以，我的判斷就是這件東西就算是假的，那至少也得是精品以上的做舊了。
因此，這單雖然有挑戰，但是風險不大。
畢竟他馬東生自己都沒看出問題來，如果我們兩個聯手都沒看出問題，那在國內也很難能找出其他人能看出問題了。
所以，這單我自然得接了。
“馬爺，什麼時間？”
“三天後。”
這話聽得我是“嘶”的一聲吸了口涼氣。
你說這咋就這麼巧呢！怕行程矛盾，這還真就矛盾上了。
馬東生一聽我在電話這聽“嘶”了一聲，不禁就奇怪。
“九爺，您這是有什麼困難麼？”
“不是困難，只是行程上稍微擠在了一起。馬爺，您看您這鑑定可否提”我本想說提前，但是轉念一想，三天就算提前到明天，我這去一趟京都，再去長安，就算我飛過去，小武開車過去，那也是未必正好趕得上，萬一耽誤事那就不好了。
所以，我便說，“可否往後推幾天的？”
“這個，恐怕真不行。當然了，我如果提了，人家也肯定會答應。我只是怕夜長夢多！這好東西，不能耽誤時間。”
“您是怕被其他人撬走了？”
“哎！您是古董商您懂的！”
“可是我這”
“九爺，您這行程我也不好問，不知道能不能推一推，一切損失如果不是天大的，我認了。另外鑑定費，我按”
“哎，馬爺！幫您鑑定我還能收費呢？要麼不去，去那肯定是幫忙，外加跟您學習的！”
我這沒等馬東生把話說完我直接就給打斷了，因爲不能等他說完我再打斷，那人情就少了三分了。
我不是不想要鑑定費，而是像馬東生這樣的大藏家我相信他定然不會少了我的鑑定費的。
“那這鑑定費，我們後面再說，不過，您這行程”
對方這話也是說到一半，等着我給答覆。
我有點糾結，這剛剛定下來的土拍不去着實有點可惜。
但是，仔細一想，馬東生已經把話說成這樣了，讓我把行程推一推，一切損失他認。
那這樣我還不答應，那以後他這邊的關係那我可就算是給斷了。
斷一個人脈，你要知道可不僅僅是斷他自己，人家不爽你了還會到處說你不好。
一般小人物也就算了，沒啥影響力。
但是大人物的影響力那就不一樣了。
像馬東生這樣的大藏家隨便說我幾句，不說吃不了兜着走，那也是損失不小的。
所以，兩相權衡，不用多想，人脈，尤其像馬東生這樣的人脈那定然是不能丟的。
“馬爺，看來您對這幅畫是寄予厚望啊！”
“哈哈！您說對了，否則我也不敢勞動您梅九爺啊！”
“行！那既然馬爺您都開金口了，我梅九無論如何就算關門歇業那也是要走一趟京都了的。”
“哎喲！梅九爺您這話說的，感謝感謝啊！一切損失您報給我，我出！”
馬東生這話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人情世故麼！
他當然知道我不可能真的跟他要損失。
如果我當真跟他說損失五百萬，你給。
人家就算不至於當場跟我翻臉，也會過兩個小時打電話跟我說，鑑定取消了。
“沒有損失，怎麼可能有損失呢！能跟您一起鑑定那是收穫，您不跟我要學費就好了啊！哈哈！”
“哈哈！”馬東生自然也是聽得開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