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了曹可風合作收土貨的想法。
但是，人家也是好意，我不禁就安慰了一句。
“曹老闆，生的就算了，畢竟風險大，而且陝西太遠，你之前想的不去是對的。但是熟的我們可以合啊！以後，想什麼各種私底下的拍賣會啥的我們都是可以合作的。”
曹可風點點頭頭笑道，“九爺您說的啊，那我以後有這樣的機會一定喊上您。”
其實曹可風也就是客套而已。
熟坑這種事對於古董商來說巴不得沒有其他人蔘加，就自己一個去現場隨便選。
所以，除非是非常熟的夥伴，纔會喊着一起合。
原則上沒人會願意多一個競爭對手出來跟自己搶貨。
當然了，萬事不絕對，如果碰到特別大的東西，一個人喫不下，那也是要合的。
曹可風的求合作只是個小插曲，我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讓我回想起來才明白，曹可風的這個請求其實並不是偶然事件，而是被人精心設計的一個大坑。
當然了，這是後話，那就放到後面再說。
不過像我這樣增加串門的頻次，試圖多逛逛以此尋找商機的想法，還是太幼稚了。
至少這個炎熱的六月，除了聽到了一些金陵城裏古董行的八卦新聞外，基本上是無所收穫的。
所以時間進了七月，天氣就更加炎熱的時候，我就再也沒有要出去逛逛的想法了。
這讓小武這傢伙算是逮住了我的一個嘲點了，他是動不動早上就問我。
“哎，小九爺，今兒個早上準備去哪裏逛逛啊？”
我說，“算了，不去了，天太熱，逛了也白逛。”
“別啊！你得多逛逛，多串串門，能找到大商機呢！”
這傢伙嘲笑我，我沒好氣的懟了他一句。
“你丫喫你的雞吧！”
“說雞不帶吧，文明你我他，懂不懂禮貌啊！”
“對對對！不過你也吃不了雞，一天到晚當老六，最後好不容易進了決賽圈，結果卻被別人六了。你說你還是個兵王，說出去誰信呢！”
小武這丫最討厭別人說他喫雞菜了，更討厭把遊戲跟實際相結合，是不禁就大聲喊了起來。
“哎呀！我這暴脾氣！遊戲畢竟是遊戲，現實當中真正的戰爭那是能當老六都是儘量當老六的，誰還動不動就硬剛呢！遊戲裏打好幾槍纔會倒，倒了還能有隊友救的，現實中是這樣呢？挨一槍就見姥姥了，不當老六的都是傻缺好不好！所以，我爲什麼很少喫雞，因爲我老把現實中的思維帶進遊戲”
“得得得，你就是吃不了雞，找什麼理由呢！你都知道是遊戲了，你帶什麼現實思維！”
“我去！我的個暴脾氣！”
我這是懟的小武無言以駁了，他那個急啊！我看得是舒爽無比，誰讓你小子嘲笑我呢！
蘇沫在一邊看着我倆掐架是咯咯笑個不停。
我懟完小武，這傢伙就老實了，不嘲笑我了，而是專心喫他的雞了。
我覺得他肯定在暗下決心，要連喫幾把雞給我看看。
小武打他的遊戲，我自然刷我的手機，看最新的古董行的資訊。
古董行的業內資源其實就是那些固定的媒體，基本上我都會挨個刷一遍。
我這刷了半天，突然刷到一條新聞報道，是吃了我一驚。
其實，也不算喫驚，因爲之前我和小武也早就預料到這個可能性了。
什麼呢？
省美被人掉包的那幅徐悲鴻的《秋林三駿圖》的新聞當真出來了。
如先前小武猜的那樣，新聞中報導了中海美術館館藏的徐悲鴻的這幅畫是仿品，跟徐悲鴻年譜上的描述有出入，在畫展上被人發現並指了出來，後經中海美術館和江南美術館，以及各路專家鑑定，這幅畫的確是假的。
新聞中還提到一點，說這幅畫是十幾年前捐贈給中海美術館的。
而捐贈者已經於去年去世了，所以這幅畫的由來也無從追溯了。
新聞報導中隨帶的一小句似乎不太起眼，但是看在我眼裏我卻忽然覺得，難怪這幅畫收進中海美術館十幾年，方纔現在才被人掉包了呢！
掉包的人應該是早就想好了對策的，是故意在捐贈者過世後才掉包的，這樣把鍋丟給捐贈者那就死無對證了。
估計有人會說，家屬難道不會出來說話麼？
跟你說，沒用！
就算本人在世，面對專家權威的鑑定結果，那也不一定就能說清。
更何況，本人沒了，家屬那就更是百口莫辯了。
還有啊，現實中這可是有活生生的案例的。
有人捐真的被人掉包換成了假的，也有人捐假的被拿去展覽又被人曝光而打死不認的。
而且這些案例，現實中可不止一兩起，不鮮見。
看完這個新聞報道我想一想其實也用不着奇怪，更不用喫驚，這不就是現實麼！
但是，讓我不得不喫驚的是，我繼續刷下去，我發現關於中海美術館的這則新聞竟然不止一條。
我把我平時刷的媒體都大致刷了一遍，我發現幾乎相同的報道，至少有六七條。
而且，竟然都是同一天發出來的新聞。
這，就有點太刻意了吧！
我感覺之前小武的猜測似乎完美的得到了應驗了。
我本想喊小武一起看這個新聞的，但是見他正認真的喫着雞，我也就不去打擾他了。
省的他被人六了又說是我打擾的。
我想了想，是趕緊打開短視頻搜了起來，我直接搜《秋林三駿圖》，跳出來的第一條竟然是瀏覽量達到三百多萬的視頻。
我點開來一看，還果然被我猜到了，裏面的內容幾乎跟新聞報導的一樣。
而且這則短視頻很明顯是被花錢買了流量進行推廣的。
因爲一般短視頻平臺上類似的跟古董藝術品相關的視頻屬於小衆分類。
如果正常發，沒有花錢買流量推廣，其實瀏覽量一般也就幾萬十幾萬，最多幾十萬不得了了。
能夠達到百萬級的，那肯定百分百是花錢買了推廣的。
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是這方面的老手啊！
我之前就跟李佳陽而合作過，花錢買流量推過好幾次類似這樣的短視頻。
所以，我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裏面的門道了。
我以前買流量推廣我的短視頻是爲了曝光假貨，讓更多的人知道，從而讓對手把假貨砸在自己手裏。
而現在，這背後之人買流量曝光這件事的目的是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