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武的話，我只能照做。
因爲我有前車之鑑，我被狙過，我知道就算運氣好被子彈擊中了頭盔，就算不死那也是不好受的。
所以，我只能穿好防彈裝備，然後乖乖趴在了後座。
而小武和釘子兩個人則鬼魅一樣瞬間就消失在漫漫黑夜裏。
這郊區養豬場，說實話，對於這片區域，應該沒多少人能比我們更熟這裏了。
所以，我感覺沒道理選在這裏打我們埋伏的。
在寂靜的空間裏，我感覺時間過的真慢。
我感覺都過了一個世紀了，而看手錶，卻僅僅過去五分鐘。
我終於等到小武的電話。
他告訴我周圍沒問題，讓我開車直接過去。
我爬到駕駛位，發動汽車開進了養豬場。
我從車子上跳了下來，看着兩個人跟我聳聳肩，就知道這裏啥玩意都沒有。
“不是這裏？”我邊走邊問。
“小九爺，你過來看。”
小武跟我招招手，讓我過去他身邊。
我快步走了過去。
小武用手電指着這養豬欄位的隔牆，我看了過去。
發現這半人高的隔牆上竟然放着一部很新的老人機。
我看的一驚，“臥槽！這他麼也太囂張了吧！打完電話，竟然還把手機給留下了！”
我是邊說邊伸手就要拿那手機，卻被小武一把給攔住了。
“先別動，等釘子去車上拿東西。”
我一想也是，萬一這手機有貓膩那就不好了。
釘子速度也快，竟然從後備箱掏了個小鉛罐來。
他打開鉛罐，用蓋子麻溜的把手機給扒拉進了罐子裏，然後十分迅速的又蓋緊了罐子。
“帶回去研究。”
我點點頭，又朝着四周掃了一眼。
“除了這部手機，還有其他發現麼？”
釘子搖搖頭，“沒有任何發現。而且，四周我剛剛跟武爺搜了一遍，竟然沒有一絲明顯的痕跡。說明這傢伙是走水泥路進出的，應該開的還是車，否則不會這麼快消失。也就是說，這傢伙是故意選這個地方給你打電話的。”
“小九爺，這傢伙明顯是在挑釁，剛剛在家裏那個電話到底說什麼了？”
剛纔來的匆忙，估計釘子也沒來得及跟小武細說怎麼回事。
我便大致跟他講了一下電話裏的內容。
小武聽的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不禁皺眉。
“這傢伙竟然對你知根知底，甚至連養豬場都知道，這擺明了是在警告我們啊！小九爺，你知道這人是誰？”
我不禁搖頭，“我特麼哪裏知道。”
“扳倒你認識的大領導，從而來打擊你，九爺，你想想，你的仇人，還有得罪的人裏誰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釘子不禁提醒一句，讓我不禁思索起來。
不過，想了也是白想。
“要說我得罪過的人，榮家、花家、還有EAAA及其遍佈全國的傀儡拍賣行不計其數。”
“但這些不都被我們一鍋端了麼？”小武搖搖頭。
“EAAA被我端掉的僅僅是在我們國內的，實際上韓國人的這個組織背後連着他們的官方，我們也只是斬斷了他們的部分爪牙而已。其實在東南亞很多國家應該還有EAAA的分支的。另外，對於竊取我國文化的事，棒子們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
我點點頭，感覺釘子這個分析是對的。
但，我還是感覺這個打電話的人應該不是EAAA，因爲沒道理以前不除掉我，現在還跑過來除掉我。
況且真要除掉我報仇，那就直接幹吧，也沒必要打這個電話啊！
還設計了這麼大一個坑，先把杜正風給扳倒是啥意思啊？
我忽然想起剛剛在望江的那個電話，最後那人說的。
我要麼離開，要麼合作。
這擺明了其實打倒我幹掉我，並不是目的，讓我求放過，合作纔是目的。
小武聽完我的分析，不禁點點頭，感覺我說的還是蠻有道理的。
“不過，如果又不是EAAA，那是誰呢？肯定不是榮家和花家了，他們沒這個能量了，能扳倒大領導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的確，杜正風的級別，可不是一般人能動的了的。
“九爺，這人肯定跟您打過交道，而且還結過樑子，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像武爺說的，扳倒大領導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必然，扳倒大人物那可是得花費不少資源的。這就跟真的搬走一座大山一樣耗資不菲的！”
“結過樑子！”我不禁唸叨了起來，“我得罪過的人多了去了！中海博物館背後藏着的勢力應該不小，金陵博物院背後藏着的勢力就更加不簡單”
我這話沒說完呢，小武立馬就叫了起來。
“對對對，金博背後那羣黑勢力屬實很硬。小九爺你想一想，當初他們竟然能夠硬闖博物院，還把林正卿給打折了腿，公安那邊查起來，竟然還給按了下去。現在想來，會不會就是這羣人呢？你之前不是又得罪了曲靜海麼，不給他鑑定兩幅價值不菲的假畫麼。會不會”
我搖搖頭，“誰知道呢！除了這兩家館藏單位，其實還有很多我們自己得罪了，都未必會知道的。還有，去年梅蘇秋拍想讓我們出鑑定報告的，還有去年送過來硬要梅蘇公開展覽的迴流文物，這些都是我們得罪過的人。其他的，我們蘇古雅集還有梅蘇鑑定出來不計其數的假貨贗品，這些嚴格說起來，都屬於得罪過的人。”
“我說小九爺，你真要這麼說，那這古董生意壓根就沒法做了！哪有鑑定只能說真的不能說假的，說假的就是得罪人，就要被報復，那他們還講不講規矩了？”
小武不禁叫了起來。
我搖搖頭，“我說兄弟，規矩只是在可承受的利益損失範圍內講的。利益如果達到一定的程度，誰給你講規矩呢？要知道講規矩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保障利益麼！利益如果都沒了，還講個屁啊！”
小武聽得不禁直搖頭，“所以呢，任何時候只講一個規矩就好了！”
“什麼？”
“比拳頭！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