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總繼續點人。
“喃，這位葛劍雄。”
葛劍雄是港島知名的大藏家，這是麥威廉帶過來的資源。
麥威廉點點頭，直接掏出手機就要撥打出去。
但是卻被姓嚴的給阻止了。
“既然你們不能把電話號碼給我們覈實，那你們究竟打給了誰，誰知道呢？”
我隨口一句，“雙方合作要有最基本的信任好不好！”
但是這話說完我自己都笑了，搞得其餘幾人都跟着笑了起來。
我這屬實有點搞笑了，大家現在能談信任麼？
“嚴總，那你說要怎麼給你證明？先申明啊，要聯繫方式這種挖資源的事就別提了，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客戶資源給放出來的。”
“放心，我也不想要。這樣，別打電話了，直接視頻。”
“視頻？”
“對，視頻，這樣我們也能看到真人。既然都是大藏家大人物，看到真人基本上也都認識。就算不認識的，上網查一下也能確認。”
好傢伙，屬實夠聰明的啊！
“行，麥總，這葛劍雄可以視頻麼？”
麥威廉點點頭，“沒問題。”
他說完就直接給人家微信視頻了。
還好，微信是個好工具，早就普及到了兩岸三地了。
不過呢，視頻一接通人家講的是粵語。
粵語讓我講很困難，但是聽還是大致上能聽明白的，就是不知道這嚴廖二人聽不聽的明白了。
這視頻通話的內容基本上跟我剛剛和古大金的差不多，就是問問邀請函收到沒，怎麼沒來看展。
得到的答案基本也一樣，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不過，視頻一接通，麥威廉是故意把手機給側了一下，讓嚴廖二人看清楚視頻那頭是誰。
視頻很簡短，打完就掛了。
然後我跟麥威廉都齊刷刷的看着對方兩人。
“後面還有三十位，是繼續隨機抽檢呢，還是乾脆一點我們全部挨個視頻打過去算了。”
我這話都沒說完呢，對方兩人就直接把那清單給扔在了桌子上。
然後直接起身也不打招呼的就離開的會議室。
我和麥威廉也緊跟着出去了，並且在他們後面大聲喊了起來。
“嚴總廖總，現在已經下午五點過了，按照合同約定本次展覽已經結束了。請你們三天內將所有款項支付到位，然後提走你們的東西。否則，東西庫存在我們這裏一來需要收取保管費。二來，萬一東西壞了，我們是不負責的，畢竟我們只負責保存，沒有養護的職責，古董文物又很脆弱的。”
對方二人是頭也不回的直接就離開的梅蘇，壓根都沒搭理我們的。
送走這兩人，麥威廉是有點奇怪。
“九爺，他們會付款麼？我怎麼感覺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我還巴不得他們不付款了呢！這樣，那批貨我就給衝抵了！”
“可那都是走私的文物啊！”
“不是還沒有出境麼！在國內呢，怎麼能算走私的文物呢？要是算，我早就給他們舉報了。還跟他們磨磨唧唧的！”
當然了，我也是打個嘴炮而已，我可不想惹這些走私犯，尤其是連李國初都有點搞不清對方底細的人。
而果然如我所料，這批貨壓根都沒等三天的。
第二天一早，對方就來人拿着支票交給我們，準備提貨。
爲了萬無一失，麥威廉先讓財務把支票上的錢提取到賬後，方纔讓倉庫那邊把貨給交接出去了。
到這裏，這一場迴流文物的展覽風波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但是事情完了，回頭我再跟小武單獨去理這件事，人就比之前清醒客觀多了。
突然就發現這從頭到尾，很多事都很奇怪。
甚至，有些地方邏輯都不通順。
比如，我一直擔心的對方想要拖我下水，逼着我們幫他們走私文物。
但是呢，現在想想，我就算給他們辦了展，也請了大藏家大媒體過來，我若要是不同意合作，對方能拿我怎麼辦呢？
就一次展覽而已，也不能把我定爲走私犯吧？
況且，就算能，他們舉報了我不也等於把他們自己給舉報了麼？
雖然最後頂包的也許只是個小角色，但是我進去了，對他們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啊！
所以，那，對方這個坑到底是怎麼挖的呢？
我想了好幾天都沒想清楚，我們的軟肋到底在哪裏。
不過小武說，“很多事情沒發生你是怎麼想都不會明白的，只有發生了，你纔會恍然大悟，原來這麼簡單呢！”
這傢伙淨說屁話！
這個展覽完了，時間也差不多又要過年了！
梅蘇的全年業績數據也早就出來了，但是由於這次展覽的事，麥威廉一直把績效分配方案給扣着沒拿給我簽字。
其實我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他擔心萬一展覽的事讓公司產生了大虧損，那這虧損就要記到公司的最終業績裏去了。
那這最終的獎金分配就得更改了。
不過還好，總算有驚無險，公司這次展覽不但沒虧，還小賺了將近四百萬。
梅蘇上半年的春拍是結束之後三天內就進行了清算，又當場就給員工發了獎金。
現在要做全年覈算，完了是要把春拍已經發出去的獎金抵扣掉的。
不過，春拍發的那點錢壓根就不是事。
最終覈算數據下來，分攤完全年的成本，其實春拍那次是虧損的。
但是秋拍是大賺啊！
兩項一衝抵，梅蘇國際拍賣行全年利潤差不多2.5個億。
按照之前答應麥威廉的條件，梅蘇需要拿出百分十，也就是2500萬作爲獎金髮給梅蘇整個團隊。
這其中，一半歸屬麥威廉個人，一半給其餘全體員工按照績效考覈方案分配。
這樣算下來，也就是說麥威廉一個人拿走了1250萬的獎金。
另外再加上一千萬的稅後薪酬，稅前差不多一千五百萬多。
這麥威廉一個人一年就拿走了兩千七百五十萬。
這個數字看到小武和蘇沫都是眼珠子瞪的老大，忍不住是嘖嘖有聲。
我說，“別光看人家拿了多少，更要看人家給我們帶來了多少！”
除了看獎金分配的方案，對於股東來說更重要的還是看利潤表，還有現金流量表。
扣完百分之十，剩餘就是2.25億，這些都是我們股東的。
我大筆一揮，全部給分了，一分不留，因爲之前4個多億拿來成立梅蘇只用了一半不到，我們梅蘇賬面的資金是相當的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