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待麥威廉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如果東西送到了，我沒有發現我在姑蘇保稅倉裏看見過的東西，那就是我想多了。
按照合約必須得盡心盡力給人家把這個展給辦好了，說不定人家這批古董還當真會放在我們梅蘇拍賣呢！
當然了，如果看到姑蘇保稅倉裏的東西出現在我梅蘇了。
那就對不起了，這個展我就不能給你辦了。
就算是賠錢，我也不能成爲文物走私的一個環節。
我可以不管不問，但是絕不會配合，哪怕賠錢。
交待完麥威廉這邊，其實時間都已經到下班了，我和小武是準備直接就開着車回望江了。
但是我們這車子就差幾分鐘就到家的檔上，我就接到了蘇沫的電話。
她問我現在在哪裏，要不要回店裏。
我說我剛剛在梅蘇這邊跟William談事呢，這都下班了回去幹嘛。
但是蘇沫跟我說，店裏來了兩個人，找你有事。
“誰啊？”
“說是杭城文物商店的。”
“杭城文物商店？”我是聽的一愣，我心想我不認識那裏的人啊！
“找我什麼事麼？”
“問了，人家不說，說要跟你面談。我讓他們明天再來，他們非要等你，所以我就先悄悄給你打個電話問一聲。”
“杭城文物商店！”我嘴裏再次唸叨了一句，忽然小武看着我叫了起來。
“哎，小九爺，會不會，那個，畫”
哎喲！我忽然感到不妙。
我跟杭城文物商店唯一能聯繫上的，也就是前幾天我跟小武去參加那個八家文物商店的聯合拍賣會了。
那個拍賣會上，我撿漏到的齊白石的《九秋圖》就是杭城文物商店出來的。
“我去！該不會是人家發現被我們撿漏了，找我們來要吧？”
我是看着小武驚了一句。
小武一聽就更驚了，立馬罵道。
“特麼的這是老子們憑本事拍賣下來的，哪裏還有要回去的道理！還講不講規矩了！”
我一聽這話，也是，不應該是來跟我要東西的，這也太沒規矩了。
“蘇老闆，現在下班高峯，我們車子開到一半了，現在掉頭回去太堵了。算了，你打發人家走，就說我出差了，明天才會回來。讓他們明天再來。”
蘇沫答應下來我們就掛了電話。
回到望江，我感覺還是怪怪的，這杭城的文物商店跟我並沒有什麼交集，人家來找我，如果是慕名而來，是來談合作的。
一般情況下我不在，人家就會離開，找個時間再來拜訪纔對。
不應該還非要坐下來等，搞得好像我欠他們錢一樣。
所以，我是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不禁就拿起手機打給了肖克復。
我問肖克復上次我在拍賣會上拍下那幅《九秋圖》的事你對外說了沒有。
肖克復說沒有啊，你不是交待我要低調麼，這我怎麼可能說。
而且，這要是說出去，那杭城文物商店那邊不得掛不住面子。
“但是奇怪了啊，人家杭城文物商店的人找到我蘇古雅集了！”
“哎喲！”肖克復聽的一愣，“他們什麼意思？問你要畫？”
“那倒還沒有，人家只是來找我，我正好不在。我感覺怪怪的，我又不認識人家。所以打個電話問問你。”
“這你放心，我沒說。不過，寧城的曹良付和衛國新，就不好說了。”
“這樣啊，肖總，你跟這兩個人都很熟，能不能幫我個忙，打個電話側面問問他們說沒說，我要是直接問人家肯定說沒說。”
“行，那我幫你問問，你稍等，我這就打電話。”
掛了肖克復的電話，一旁的小武是不禁奇道，“還當真有人來要，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我想了想，不禁搖搖頭。
“如果按古董行的規矩，那肯定這事沒得說，賣出去概不退換，也沒有哪家古董商會厚着臉皮來要，沒臉。但這些個文物商店都是國資的背景，一旦發現這麼高價的東西被這樣處理了，那就是國資流失，那是要擔責任的。所以，他們還真有可能厚着臉皮來要。”
小武一聽就激動起來，“搞笑呢！他要，我也會給啊！”
“這裏面估計就複雜了！如果人家硬扯說那張畫是不小心夾帶進去的，並不是那組畫軸裏應該有的東西，是他們工作失誤，屬於什麼合同交易的重大誤解，那就說不定還當真得給人家退了去。”
小武一聽就叫了起來，“憑什麼？就算是他們的重大失誤，那也應該他們自己擔責任啊！哪有還回去的道理。”
“你別犟啊！類似這樣的案例國內太多了！前段時間不是哪個大電商網站標錯價格賣了很多茅臺酒，結果人家直接不發貨，還給取消訂單，說失誤，屬於重大誤解。這不跟我們這個一個樣麼！”
“不一樣，現在東西在我們手裏。不是他想取消就能取消的。”
“那不就打官司了麼！到時候人家法院那邊估計還是會判我們退還東西。要知道，這是國內，不存在誰過錯誰負責，想想銀行吧，少了錢離櫃概不負責，但是他多給錢你不還就是非法侵佔。”
“臥槽！還有這樣的道理啊！這是古董行！”
“法院是不跟你講古董行的規矩的。”我搖搖頭嘆了口氣，手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肖克復打過來的。
“怎麼樣？”
“問了，人家曹良付在他們自家的會議上把杭城的這個事當成案列分享了。”
“我去！”我這一聽就想罵人，這特麼的全世界不就知道了麼！這個傻逼！
“九爺，估計八成人家就是來跟你要畫的，畢竟這幅畫價值不菲。如果是清清楚楚的賣了，有名稱有編號，就算是當假的賣了也不會找到你。問題是，人家是打包放在一起賣的，所以就根本說不清這一包東西里應不應該有這麼一件東西。如果人家硬說工作人員失誤，那就有的扯皮了。”
肖克復的話其實就是我剛剛跟小武說的一個道理，這畫本身賣的不清不楚，就容易產生相互扯皮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