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初還當真拄着柺杖帶着我跟小武在這嶺上會所裏轉了起來。
一路上往會客廳而去,他介紹的很細。
尤其是經過每一處房間的時候,他都要細細告訴我們裏面是做什麼的。
甚至,他都還要打開門讓我們進去參觀參觀。
我忽然發現,這李國初是故意而爲,他在傳達一種什麼信息。
我現在不太想去猜,只是想讓他立即坐下來,讓他跟我講講我爺爺當年在這裏跟他說了什麼。
終於走到會客廳,李國初讓泡茶的美女起來,他要親自泡茶。
並且他還交待道,“讓大家都下班吧,讓老秦開車在外面等就好了,我這邊好了再叫他。”
李國初的話突然讓我意識到什麼。
我看着李國初,不禁問道,“李爺,你知道我是誰?”
李國初給我倒上一杯茶,輕輕放在我面前,然後微微點頭。
“其實我早之前也有往這方面想過,但是剛剛在門口,我方纔確定你是誰。”
“我是誰?”
“你是梅溪人?”
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但是對於李國初來說,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梅九爺,你找我,是想要什麼?”
“要什麼?”我被李國初問的一愣,隨即冷冷道,“要我梅溪該要的東西!”
李國初點點頭,“冒昧的問一句,你是九指梅花什麼人?”
“九指梅花是我爺爺。”
“難怪你年紀輕輕,眼力卻是如此高超呢!原來是九指梅花的孫子!好!”
“我爺爺當年來過這裏?”
“來過。跟你一樣,來過兩次。第一次,他是經我侄子介紹認識了我,他親自來嶺南進行考察。不過,當時這裏還不是會所。第二次,是十幾年前,這裏剛剛被我改成會所,我請他在這裏喫飯。”
“你們說了什麼?”
李國初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開始述說當年他跟我爺爺見面時的情景。
我爺爺當年趕到嶺南找到李國初,李國初是十分熱情的招待我爺爺在這新改造成的會所裏喫飯。
李國初說當時嶺上會所並沒有專職的廚師,所以他請了當時嶺南最好的廚師來給我爺爺做宴席。
他之所以這麼做,最主要還是跟我爺爺道歉。
但是,李國初當時只是知道他跟梅溪定了一棵青銅神樹,然後放了我梅溪的鴿子而已。
他並不知道,我梅溪爲此已經慘死三人,失蹤一人。
當我爺爺顫顫巍巍的告訴他實情的時候,李國初一失手就打掉了一隻南宋油滴盞。
不過,李國初顧不得價值不菲的油滴盞,而是看着我爺爺呆住了。
我爺爺說冤有頭債有主,他只想知道是誰害死了我們梅溪人。
李國初從頭到尾細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爺爺,我爺爺聽完就起身要走。
他要去中海,去找金泰勇。
因爲李國初說當初拉他入eaaa的是金泰勇。
“不是崔智勳?”
“崔智勳?他還不夠資格邀我。他只是個區域負責人,真正背後的老闆是金泰勇。他前後來了三次,跟我講了許多他們eaaa在東南亞,在日本,在美國等地的業務,給我畫了很大一個餅,我方纔同意跟他們合夥,成爲eaaa在國內的合夥人。不過,事後想想,這一切都是圈套。因爲我跟梅溪合作,賣過幾件梅溪貨,所以,他們就相中了我,其目的,其實是梅溪。就是想通過我找到梅溪,然後訂製那棵青銅神樹。”
我點點頭,但又搖搖頭。
“你錯了,金泰勇也算不得老闆,他也只是個棋子。”
“金泰勇也不是老闆?”李國初一臉的難以置信,“那,誰是老闆?”
“棒子的政府!是他們悄悄成立了一個東夷文明研究會,然後利用這研究會又成立了這eaaa在全世界,尤其是我們國內收集各種古董文物。”
聽到這裏,李國初忽然恍然大悟起來,“我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韓國爆出來一則考古發掘的醜聞,就是跟着東夷文明研究會有關。難不成,這金泰勇就是這研究會的?”
我點點頭,“他是這研究會的會長。”
“會長?”李國初愣了一下,隨即奇道,“你如何對金泰勇這麼熟悉?”
“一切跟我梅溪有關聯的人我都熟,更何況,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呢!”
李國初被我這話說的呆住了,隨即他皺着眉看着我。
“金泰勇,前不久的死”
李國初的話沒有說完,我便直接告訴了他答案。
“你沒猜錯,是我殺的。於公於私,金泰勇都死不足惜。”
“嘶!”李國初不禁深吸一口氣,看着我上下打量起來,似乎需要重新認識我一般。
“看不出來,你梅九爺有如此魄力跟手段。”
“彼此彼此,我也沒能看出來那棵青銅神樹是你李爺跟我梅溪定做的。”
“哎!”李國初不禁一聲嘆息,“慚愧!這是我一生最大的污點!我李國初雖說做的生意未必都是堂堂正正的,但是我向來按規矩辦事,也從未做過對不起合作伙伴的事。但是,你們梅溪,是我唯一對不起的夥伴。”
夥伴?我心想你若真拿我梅溪當過合作伙伴也不會跟棒子合夥。
“我想知道,後來呢?”
“後來你爺爺要去中海找金泰勇,我便提出陪他一起去。因爲,沒人知道eaaa在哪裏辦公,更何談找到金泰勇呢?不過,我有人,我提出帶人去幫你爺爺找金泰勇。”
“他同意了?”
“同意了。但是我們都還沒有離開嶺南,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讓我別再插手這件事了。”
“誰的電話?”
“當時嶺南市裏面的一位領導。”
“誰?我要知道名字。”
“知道了也沒用的,人家早就死了。我都七十多了,何況人家老領導呢!而且,他也是被人打了招呼纔給我打的電話。”
“誰打的招呼?”
“領導自然是不會告訴我的。”
“那然後呢?你就當真扔下了我爺爺?”
李國初搖搖頭,“我也沒辦法。當初,我嶺南李家好不容易熬出來頭,從一個小小的走街串巷掏東西的小文物販子變成了大古董商,這一切都是由公家上面的人保着走的,否則,哪裏能收得了那些玩命的土夫子,還有走水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