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春拍榮古齋究竟損失多少，人家不說外面人也是很難知道的。
但是，天下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
關於榮古齋這次春拍虧損金額的信息一兩個月後還是傳到了我這裏。
馮國坤如今算是金陵前三的古董商了，他現在開了兩家古董店，還將一座店面對外出租做包租公。
所以呢，這傢伙在行內的信息就比較靈通。
不過說實話，他馮國坤向來比較八卦，我的很多消息也都是從他這裏知道的。
馮國坤告訴我，榮古齋開始學我梅蘇了。
“學我梅蘇？”我這是聽的一頭霧水。
“精簡人員，提高工作效率，要求全員加班。”
“我去！”我聽的差點將嘴裏的茶水給笑噴了出來。
“我店裏不是一直在招人麼，前兩天面了一個剛剛從榮古齋出來的。榮古齋這次春拍之後內部召開了十三次總結反思會，是公司開完部門開，是吳學淺開完榮正道開，幾乎都把員工給開吐了。榮正道對於梅蘇一家新成立的拍賣行竟然第一次拍賣會能到小20個億是十分的不可思議，又十分的佩服。所以呢，他號召榮古齋上下全面學習競爭對手梅蘇。”
“是麼？”我是聽得不禁好奇無比，“他們要怎麼學？就是全員加班？”
“對啊！至少在離職的員工眼裏就是這樣！哈哈！”馮國坤也是笑的直搖頭，“人家發現你們梅蘇人少，但是效率特別高，然後說全部都是國內乃至港島過來的精英，能力一流，還特別愛加班，所以就讓吳學淺開始精簡人員，要求全員加班了！提出了什麼共進退，攻城戰的口號！九爺，小心了啊！對手照葫蘆畫瓢呢！”
“完了！他榮古齋會比我想的更早完蛋！”我不禁搖頭感嘆。
“怎麼說？”馮國坤不解。
“首先，我們梅蘇並沒有天天加班。之前加班是因爲我們第一次拍賣時間太緊的緣故，等後面一切恢復正常節奏後，就不會加班了。天天加班，這種風氣很壞，我們是做古董行的，不適合，會讓員工的心氣變得急躁。而且，也不利於留人。其次呢，我梅蘇是開了高工資出去招的國內精英人才，給的激勵也非常之高，所以人家也才願意跟公司共進退。”
“聽說榮古齋給員工的薪酬也不低啊！”
“是不低。但是，順序搞反了！他是之前爲了留住員工，先給了員工高工資，春拍之後發現結果不好，再來提全員加班，這個時候要不要給員工漲工資？漲，成本本身就很高，再漲光薪酬就會把榮古齋拖垮。不漲，員工會反彈，員工不會覺得自己本身工資就很高了，加班也正常，他們會覺得老闆在無理剝削。所以呢，他榮古齋是隻看到了我梅蘇的表明，他是治標不治本，完全不知道他榮古齋爲什麼失敗。”
馮國坤聽的點點頭。
“等着吧，榮正道年紀大了，他壓根就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現在的企業員工是怎麼想的。現在員工的想法啊，壓根就不存在什麼共進退，你老闆賺了錢會給員工分麼？”
馮國坤搖搖頭。
“那憑什麼員工要和你老闆共進退？憑什麼讓人家給你白加班？”
馮國坤被我問的一時無語。
“不是，你問我幹嘛，我又沒讓員工跟我共進退。是人家榮正道！不過，你這麼一說，我怎麼也感覺我自己也有這個想法呢？”
“哈哈！年紀大了啊！馮老闆！”
“現在年輕人都這麼難帶了？不願意加班？不願意跟公司共進退了？”
“你理解錯了，不是不願意，而是，不願意白乾活！物有所值，錢給到位了，誰不願意？我梅蘇那些精英願意拼命努力，那是因爲我給足了錢，而且心也安慰到位了。我講個簡單的小事，春拍我們梅蘇連續加班了好多天，爲了讓員工舒服，麥威廉給員工準備免費的宵夜，什麼龍蝦、牛排，只要員工想喫都可以點。還有，爲了讓員工抽空休息好，每人發一張高級午休牀，一千八一張。另外，麥威廉拿出了他自己的一半提成發給全員。這次春拍其實我們梅蘇是虧本的，畢竟第一次做，給了很大的讓利，但是，我是春拍完了三天內我就把一千萬提成發給了員工。”
馮國坤聽的是不禁“嘖嘖”有聲，我不知他是讚歎我真是大方，還是喫驚我做的太誇張了！
馮國坤在我這裏學了一課，最後走之前不禁搖搖頭說，算了，這低三下四求員工的玩意我是學不來。
其實呢，榮正道他也定然是學不來的，年紀大了，三觀不同這是很難改變的。
不過馮國坤的小道消息卻讓我看到了榮古齋的未來。
那，我要趁機將榮古齋給收了麼？
馮國坤這天在蘇古雅集喝完茶剛走不久，店裏就又來了個人。
這人我差點都忘了是誰了。
不過他倒是大大咧咧往茶桌邊一坐，笑呵呵喊了一聲，“九爺！”
我愣了一下方纔想起來這是小半年前見過一次的官二代，豐宜秋。
但是讓我納悶的是，這傢伙之前可是稱呼我爲梅總，怎麼突然改稱呼了？
“我說豐處，好久不見啊！不過，你這稱呼可不對啊！別人喊我九爺我敢接着，你領導喊我，我可不敢接啊！”
“嗨！我之前都跟您說了，我不是公務人員了啊！我現在是商人。而且，我發現您九爺在我們金陵古董行裏可是地位尊崇啊！誰不喊您一聲九爺！”
“哈哈！”我聽的不禁笑了起來，“那以後我就稱呼您豐總了？”
“都行。”
“豐總，您這是做什麼生意啊？以後要多照顧照顧我們蘇古雅集啊！”
“照顧談不上啊！但是合作那是必須的！我呢，其實就是發揮我的資源優勢，做些信息諮詢，信息中介的生意。”
“信息諮詢？”我是聽的一臉懵逼。
“啊！就是……你懂的！”豐宜秋笑了笑，並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我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明不明白”也跟着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