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催促吳學淺，而是拿着手機，等着他的回答。
電話，沉默了兩三秒。
吳學淺終於說話了。
不過，他倒是先嘆了口氣。
“九爺！”
喊完這一聲，又是略微一沉默，似乎是在下最終的決定。
“我，不跟你去了！”
我就知道！
特麼的，我就知道！
我在心裏狠狠的叫了起來。
我說榮正道這個老傢伙怎麼突然給我搞突襲呢，似乎我的一切部署，他都知道一般。
我剛交待吳學淺給我把榮古齋跟花家的合同給我送過來，第二天榮正道就一早出現在了蘇古雅集。
還特麼當場要跟我籤合約。
原來，有內鬼呢！
“吳總，你有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你。但是，我想聽實話。”
“九爺，我”
我立即打斷吳學淺的話頭，冷冷道，“你可以有自己的選擇，但必須給我交待清楚，否則……你知道我的實力”
“九爺，我沒有出賣您啊！您給我的交待，我沒有給榮老爺子說一個字的！”
“哼！”我冷哼一聲，心想你想要告訴榮正道什麼，需要直接跟他說麼？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我沒必要糾結吳學淺有沒有出賣我。
我想知道爲什麼？
“榮家給了什麼條件？”
“我”吳學淺有點結巴。
“我想聽實話。”
“年薪八百萬。”
“就這？股權呢？”
“沒，我沒要股權，只要了固定的年薪。”
我這聽到是一頭霧水，“吳總，你在我手下去年可是拿了一千多萬啊！你爲了八百萬年薪放棄千萬年薪？”
“九，九爺！八百萬，是不用交稅的。”
這話聽的我是恍然大悟起來。
的確，去年吳學淺拿了一千多萬，但是交完稅，他到手的也就六百多萬而已。
其實，之前他吳學淺跟我私下提過能不能做點避稅的動作，說之前榮古齋都這麼做的。
但是，都被我拒絕了。
我沒想到，這竟然成了吳學淺跟我反水的原因。
“吳總，你去年稅後六百萬多吧，跟八百萬有差很多麼？今年努力努力不是很簡單就超過了！”
“九爺，不單單是錢的事。榮老爺子答應我，榮古齋的經營沒有成交額的限制，我這八百萬拿的是固定年薪。九爺，我跟您說實話，我在古董拍賣這行幹了這麼多年我清楚的很，榮古齋去年做了六十多億，這放在國內都是極其不多見的，不可能年年如此。所以”
我去！我懂了！
這傢伙是想躺平！
這年頭，誰特麼都想躺着把錢給掙了。
不過，這世界有這麼好的事麼？
老闆，越是找你來之前甜言蜜語，等你來了越特麼的是5s壓榨！
所以，沒有躺着也把錢掙了的打工仔。
因爲，老闆不允許！
“那團隊其他人呢？”
“工資翻倍。”
“股權激勵呢？”
“沒有股權激勵。不過，之前的獎金考覈不變的情況下，多了個忠誠獎！”
“忠誠獎？”
這是什麼新鮮玩意？
“就是工齡每滿一年，年底多發一個月工資。其實，員工們都很歡迎這一條。”
一年一個月，十年就是十個月。
這對很多老員工來說，又等於是額外的加薪了。
那任誰都歡迎啊！
這一招很明顯是爲了挽留老員工，而且，力度大，實效好。
榮正道，果然是帶着殺手鐗來的。
不過，我心中也不禁搖頭。
榮正道的這一系列政策，直接就會導致榮古齋的人員成本提高了兩倍多。
如果，未來榮古齋跟之前一樣能每年幾個億的盈利，這一切都不是事。
而如果成交額不足，利潤下滑，那這些成本就會直接拖死榮古齋。
高成本就會要求高收益，而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
到那時候，看中固定薪酬高企的員工，也必然會被榮古齋直接給清理了。
當然了，這樣的想法我就沒必要跟吳學淺說了。
“吳總，希望你不會爲你的選擇後悔！”
“九爺，我”
我沒等吳學淺把話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吳學淺反水了！
這不在我的計劃內！
老實說，去年一年多下來，我對吳學淺還是很滿意的。
他的業務能力談不上多突出，但是執行力超強。
雖然吳學淺說他沒有背叛我，這只是一個正常的工作選擇。
但是出去重新成立一家拍賣行也是他吳學淺跟我提的，否則，或許我都不會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榮正道。
可是，當我真的退出了榮古齋要自己成立一家拍賣行的時候，這傢伙竟然跟我說不幹了。
這特麼不是反水是什麼？
吳學淺的反水讓我很受傷！
沒有被人揹叛過是不會理解這種感受的。
不過，我倒沒有特別的恨吳學淺的感覺，我只怪我自己想法太簡單了。
吳學淺的反水雖然讓我成立拍賣行的計劃一開始就大受挫折。
但是，卻進一步讓我非要成立這家拍賣行不可。
因爲，爲了我跟吳學淺說的最後一句，我要讓背叛我的人後悔！
成立一家公司，不是有錢、有資源就一定能成功的。
關鍵，還是人。
我想了半天，說實話，我屬實沒有找到跟我認識的人裏有合適幫我建一個經營拍賣行的團隊的。
小武跟我說，屬實不行，那就高薪聘請，挖人過來，挖一整個團隊。
我不禁搖頭，“挖一整個團隊，首先成本將是無法承受的天價，這不是經營公司的好辦法。而且，不要挖一個整個團隊，這樣容易被團隊綁架。”
“容易抱團，被綁架這是真的。不過，成本應該不是原因吧？而且，小九爺，你需要在乎成本麼？你是爲了開拍行賺錢麼？”
小武這話聽的我一愣，“我特麼的開拍賣行不是爲了賺錢，那是爲什麼？”
“爲什麼？不就是爲了打臉榮正道麼！讓他跪下來求我們再次接手榮古齋！”
哎喲！小武這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其實，這不就跟我想讓吳學淺他們後悔一個道理麼！
我不也是想讓榮正道後悔麼！
至於，我開拍賣行賺錢，說實話，如果沒有靠譜的團隊，我一個人哪有那精力。
“所以呢！就是把榮古齋打到就行，不必在乎錢。團隊，我覺得也不必在乎抱團，一年兩年之類應該不至於被綁架了。只要能快速打倒榮古齋不就行了！反正，不是還有榮正道給的4.6個億麼！應該夠你嚯嚯了！所以，京都、中海，甚至港島什麼的，但凡有大神，我覺得你都可以高薪請來。說不定，加上你的資源，還能賺大錢呢！”
哎喲！小武這最後一句話，忽然讓我想起個人來！
他，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