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擡頭掃視了一圈這地下室,然後看向了金泰勇。
“金教授,你這地下室應該很密封吧?隔音效果應該是相當的厲害!你說,如果等一下用鐵錘敲碎你的骨頭,你的叫喊聲應該不會被外面聽到吧?”
小武又看了一下手錶,表情賤兮兮的道,“喲,都半夜一點多了!不是,棒子時間兩點多了!呵呵!正是大家睡的香的時候,吵到別人就不太禮貌了!”
金泰勇內心真實的想法我不知道。
生活中喜歡放狠話的人多的是,尤其是棒子最擅長放最狠的話,打最狠的臉。
所以,我估計金泰勇如果是面對其他人說以上這番話,應該只是冷冷一笑吧!
不過,現在我看到的卻是,蒼白的臉色,和略微有些許抖動的身體。
他怕了!
因爲金泰勇對我們足夠了解,他清楚的知道來自大陸金陵的這對二哈,可不僅僅是放狠話的人。
而是真特麼會下狠手的人!
而且,很多時候不但狠,還賤!
讓人是又恨又氣!
金泰勇立在當場愣住了,是一言不發。
而小武還在進一步緊逼。
他對着耳機喊道,“釘子,你特麼的能不能找一個東西把地下室門下面的鐵錘給換下來,我要用那錘子。”
而釘子,也的確很是配合,不到一分鐘就聽見“哐啷”一聲,一把鐵錘從上面扔了下來。
這一聲,把站在原地的金泰勇是嚇了一大跳。
我彎下腰,隨手撿起鐵錘,然後起身看向了金泰勇。
“金教授,你也是知識分子,應該是個聰明的人,很多事情的邏輯,我覺得你應該比一般人都要明白纔對。”
“你想知道什麼?柳橋的事,我只是隨口一說,其實我也沒想到他們會真的下手這麼狠。”
“還抵賴呢?你剛剛自己不是說了,四十三口人是一個個數着進的火化爐,你只是隨口一說?於四海都親口說了,是你親自下的命令,將柳橋一村全部給滅口。”
“不可能!你不用詐我,他於四海的級別還不夠知道我的身份。別說不是我下的令,就算是我,他也不應該知道。”
“於四海當然不知道,可是崔總知道啊!是他告訴於四海的!說你金教授很生氣,做舊師既然不願意接受客戶的訂製,那就沒必要留在這個世界上了,全都滅了,不留活口!”
金泰勇聽得一愣,“崔智勳?”
喲!聽這名字,估計這崔總也是個棒子。
崔總,你還記得吧?安總的前任。
那如果按此推理,那這安總也應該是個棒子了!
這EAAA的高層管理人員應該全部都是棒子。
所以,這EAAA看來竟然實實在在真是棒子們開的,這倒的確讓我打破頭都沒想到。
說實話,在國內聯合拍賣行摻水賣假古董,這任誰也只是會認爲都是我們國人所爲啊!
想不到,竟然是一羣棒子搞的!
其實,上午在家的時候,小武和釘子兩個分析認爲這EAAA來自韓國的時候,我屬實是不太敢相信的。
但是,現在我是不信也得信了。
“胡說八道!”金泰勇突然冷冷罵了一句,“崔智勳不可能說這種話!”
我也不禁笑了起來,“無所謂!你信不信都不重要!你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其實我一聽就知道。只不過,我只是想要跟你確認一下而已。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金泰勇聽得眉頭緊皺。
但是,他的注意力卻不在我身上,而在小武身上。
小武這傢伙還在扒拉架子上的模型。
“啥意思?你們棒子都喜歡意淫麼?做這些古董的模型,還是縮小版的,做什麼用的?”
小武這傢伙說着話,是故意一用力。
“咵啦”,一個架子被他一下子給拉倒了下來。
直接就砸到了中間的那個沙盤上。
架子上的那些模型也是胡亂滾落到了沙盤中間的山丘上去了。
這金泰勇一看這情況,是滿臉的焦急。
“你們想問什麼我都說,沒必要破壞,這不是我個人的,這是研究會的。”
金泰勇的表現,說實話,任誰都能看的出來,很不正常。
想一想,這都什麼時候了。
他不去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反而還在乎這些一文不值的模型。
實在可疑!
不過,沒關係,一步步來。
“好啊!那你就先說說這EAAA吧。”
“沒什麼好說的,你們不都知道了麼!就是一個在你們國內,乃至整個東亞買賣假古董的組織。”
“你是老闆?”
金泰勇點點頭,“算是吧!”
“算是?說清楚!”
我這話一說,那邊小武手上的模型就“啪”的飛了出去。
他這是跟我配合的相當契合啊!
這東西一飛,就砸到了沙盤上,將山丘上的樹木給砸倒了一片,看的金泰勇是眉頭大皺,那個心痛啊!
“EAAA是我發起成立的,業務上也都由我管理,但是財務上的具體運作其實我是不清楚的。”
“你是說賺了錢你都不知道怎麼分的?”
“錢都是用來支持我們這個研究會的工作,其餘的我不關心。”
“那財務誰負責?”
“安總、崔總他們。”
“他們在哪裏?”
“崔總退休回國後,前兩年去世了。安總,我不知道,也許還在你們大陸吧。”
“你不知道?你不是幕後老闆麼?”
“我說了算是。安總是別的股東派的。”
“別的股東?誰?”
“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見過。當初成立EAAA的時候,崔總就代表別的股東跟我接洽的,後來他就去大陸管理現場。他們更關心財務,我不懂財務,只知道一些古董方面的知識。”
我緊盯着金泰勇的表情,聽着他說話的語氣。
似乎,他剛剛講的這幾句話,沒有刻意的說謊成分在裏面。
當然了,如果這個老棒子就是當年諸多事情的幕後黑手,那他定然是個老謀深算之人。
所以,我不能輕易信了他。
“你再說說,當年你去洛城跟柳橋訂的是什麼畫?”
“不是畫,是書法。”
“哦!什麼內容?”
“王羲之的《高麗來紙貼》。”
“什麼鬼?”我是聽到一臉懵,“王羲之的?你們是真敢想啊!臨摹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金泰勇被我問的一愣,隨即嘆了口氣。
“就是王羲之讚歎高麗紙內容,爲的是證明當年王羲之的《蘭亭序》就是寫在高麗紙上的。”
我的乖!
這些棒子是真特麼有想象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