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估計是青銅器倒了下來。
在這空間有限,石質的墓裏那是迴響巨大。
“怎麼回事?”
主事的賣家不禁轉身三兩步就走過去查看情況。
主室裏的買家也是緊跟着去看熱鬧。
我是懶得的動的,但是小武則趕緊看我一眼,飛快的擠了出去。
這傢伙,剛剛我問他時間,他看完手錶以後就一直在看他的表。
“沒信號!”這是他先前在我耳邊嘀咕的。
所以,現在正好,趁機往外接收個信號去了。
一堆人擠出去,但也只能站在甬道或者墓道里伸着頭往耳室裏看。
畢竟耳室的高度不夠,沒法再往裏進人了。
但是這衆人往裏面一看不禁就“喲”的一聲叫了出來。
“這麼多東西呢?”
我沒去看,但是從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裏我聽出來了。
耳室裏應該是藏了太多東西了。
“哎!各位老闆,沒事的沒事的,東西太多不小心碰到了。大家幫忙往後退,還是回到主室吧,要不然東西出不來,沒辦法看。”
“來來來,請往後退,彆着急啊!東西多的很,大家都有份!”
衆人被賣家催着退回了主室。
小武這傢伙也跟隨着人羣慢慢回到了我身邊。
“有了?”
小武點點頭,然後將手故意擡起來,讓手錶對着我。
他這是讓我看手錶上的信息。
還好,這傢伙的北斗導航手錶是軍用級別的。
現在被他調整爲低可視度,不會主動發光,有點那水墨屏的感覺。
信息自然是釘子發來的。
大概講的內容是:手機恢復見一導航定位與你們現位置吻合
釘子發的是北斗短報文,內容簡單,屬於能縮寫就縮寫的。
所以,我們猛然一看是一頭霧水。
啥意思?
“啥手機恢復?”
小武放下手,說了兩個字,“中海。”
中海?
哎呦!我猛然一驚,莫不是說釘子修復了從中海臭水河裏撈上來的那支手機?
我看着小武沒有說話,但是這傢伙卻點點頭,似乎知道了我已經明白釘子說的是什麼了。
位置吻合?
這麼說,EAAA的那個司機是想要將車上的一批貨送到這裏來?
那這個局,是EAAA做的?
難怪,我們從保險櫃裏找到的兩件古董都是漢朝的了。
跟這個大墓是完全吻合的。
難怪,先前預定好的拍賣時間,會突然變更呢。
敢情是原定送過來的貨,被人劫了,所以得改時間啊!
我是越想越覺得,真特麼是冤家路窄啊!
但是,我又有點疑惑起來。
你說,這EAAA做局挖坑也真是捨得下本錢啊!
那保險櫃裏的兩件古董,尤其是那件水晶器,可是價值不菲啊!
上千萬的東西,這投入,難怪,今晚專門安排一個託呢!
我說我剛剛怎麼三十萬多就拿下了那一堆青銅車馬飾呢!
敢情,人家的重點壓根就沒在這小小的青銅車馬飾上。
可惜的是,那件水晶杯是到不了現場了。
所以,這託也就勉爲其難的,臨時託了一把不值一提的車馬飾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中海那落水的小貨車裏應該還有好幾件假水晶製品纔對。
那件真的,應該是誘餌,先讓買家震撼一把,然後再在託的擡價下把那件真水晶給包下來的同時,也把價格給推上去。
然後,再出假水晶。
但遺憾啊!真水晶沒了!
當然,估計假水晶也沒必要再運過來了。
小武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的決定。
啥決定?
攪局!
這是EAAA設的局,不被我們知道也就算了,被我們知道了,怎麼能放過呢?
所以,必須給他攪了!
我看着小武點點頭,然後默默觀察着現場的一舉一動,等待時機,準備攪局。
而賣家那邊,好幾個人一起上手,從耳室裏一口氣傳遞了十三件青銅器出來。
這一十三件青銅器是有大有小,一個個俱都是鏽跡斑斑。
有點甚至都粘結在一起了。
衆人圍着石牀,也根本都不懼怕那石牀上的人骨遺骸的。
真是見了好東西,啥也不怕了。
“哎!這簋裏面好像有字?”
突然有人驚歎起來。
我打眼一看,不就是剛剛跟我擡價的託麼!
他說這話還真不奇怪,不就是爲了讓大家覺得這批貨有看頭麼。
但是呢,我覺得這傢伙演的有點過頭了。
因爲一般的買家發現特別之處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別人發現了。
撿漏麼,誰會把好的地方告訴其他人呢!
可是呢,他這一說,現場其他的買家不禁都紛紛看起那件帶字的簋來。
還是說過很多的話,漂亮的東西容易讓人產生貪慾。
而一旦產生了貪慾,眼力就打折扣了。
青銅器帶銘文,那可是好東西。
可惜,被鏽跡遮住了看不清。
不過呢,似乎鏽跡之下銘文還不少,至少十幾個往上。
買家們發現一件青銅器上有銘文,就不約而同又去其他青銅器上找銘文了。
但是呢,賣家可是不給時間,直接就迫不及待的喊着報價了。
但是這一次,卻沒人主動出來喊價。
爲啥呢?
都在仔細研究青銅器的銘文呢!
有沒有銘文,有多少銘文,直接就決定着青銅器的價值。
所以不看清楚,誰也不輕易出價。
買家不出價,賣家自然最鬱悶了。
所以,他也只好再等一等,讓大家再看看。
趁着衆人都在看東西的時候,我也不失時機的擠了過來。
石牀畢竟兩米見方,圍着二十多人,幾乎都是挨在一起的。
我故意擠到了主室最裏面的地方,這裏距離賣家主事的人最遠。
我趴在幾個賣家背後,伸着頭去看一件鏽跡很重的青銅鈁。
然後故意拼命的吸了吸鼻子,嘀咕了一句。
“氣味不對啊!有點臭啊!”
我這聲很小,幾乎是趴在兩個人的肩膀上嘀咕的。
所以,也只有這兩個人能聽到我的聲音。
但是,我這聲音在這種時候,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就如同一聲暴喝,讓這兩個傢伙聽得是一驚。
隨即就都不約而同回頭去看我。
而我則故意搖搖頭,悄咪咪的走了,轉身擠去其他人那裏看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