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風用手指點了點我,笑呵呵的直搖頭!
“小梅啊,你好不教小偉,竟教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對於我們這些真的收藏愛好的人來說,贗品就是贗品!”
“杜老,我可不敢教傅局!我說的這些都是古董行的真規矩!”
傅易偉也跟着笑道,“杜叔叔,我家老爺子哪裏會拿去賣。”
杜正風點點頭,“也是。”
我發現這傅易偉從始至終都在稱呼杜正風爲叔叔,而不是祕書長之類的。
但是,從杜正風跟傅易偉說話的態度語氣上看,這兩人又不是真的親叔侄關係。
看到這裏,我就再次把畫給好好捲了起來,然後放進了錦盒裏。
“杜叔叔,這畫就先留在您這裏。我短時間內也不會回京都,放我那裏我也不知道如何保存,不如放您這裏。雖說是贗品,但梅總也說,畫的還是不錯的。您先把玩把玩。”
傅易偉邊說邊將錦盒拿起來放在了書房的架子上。
杜正風不禁也點點頭,“行,那就放我這裏玩幾天,等你下次回去的時候記得拿走啊!呵呵!這畫如果是真的,我肯定是不會留的,喫一塹長一智啊!”
杜正風看着我不禁自嘲起來。
“但是這畫是贗品,那我就敢留下來玩幾天了。呵呵!”
“杜叔叔,你這是指上次被人”
傅易偉不禁看着杜正風試探性的問道。
杜正風點點頭,“對!上次就是小梅救了我。若不是他,我現在就不是在這裏和你說話了,你就要去局子裏看我了!”
傅易偉聽得一驚,不禁轉頭看向了我。
我估計他現在方纔明白過來,爲什麼我一個年紀輕輕的古董商,就算眼力過人,也不應該成爲杜正風這麼個大領導的自己人啊!
原來,我是杜正風的救命恩人呢!
而我不禁輕輕擺手,謙虛起來。
“杜老您誇張了,我只是舉手之勞。”
杜正風擺擺手,“一點不誇張!後來馮書記告訴我,若不是你那天一人獨挽狂瀾,力證那幅畫是贗品,估計再請十個專家過來,結論也都是真的。沒人能翻得了天。因爲,那幅畫在送給我之前,已經被七八個專家看過了。其中就包含那天那位教授。”
我這聽的是喫驚不已,想不到管場鬥爭是如此之激烈!
這幅畫竟然在送出去之前,已經請這許多專家鑑定後才送的。
這是明擺着要釘死杜正風啊!
還好,還好!
我沒貪小便宜,是從蘭若成那裏買了幅精品還往上的畫。
要不然之前包工頭老許也都會跟着倒黴了!
也難怪,杜正風是對我如此的感激不盡了!
因爲若不是我,還真沒人能翻得了天。
我們三人說着話就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傅易偉並沒有在留下來喝茶,而是率先提出來要先走。
因爲他初來金陵,第一時間就趕過來杜正風這裏拜訪。
他那邊還有太多事等着他忙呢!
“小梅,你幫我送送小偉吧,你們兩個也相互留個聯繫方式,以後好聯繫。”
杜正風送到門口就讓我代他送人,這是明擺着給我機會。
我將傅易偉送到了院子裏,兩人相互加了好友。
“梅總,以後有什麼對金陵不清楚的地方我還得麻煩你啊!”
“傅局你這就客氣了!古董方面的事你找我,基本沒什麼問題,其他的,我也沒比你多知道多少。”
兩個人客套幾句,我將傅易偉送出了院子,看着他的車離開,我方纔返身又回到了客廳。
杜正風招招手讓我過去陪他喝茶。
“過幾天呢,我就要搬家了,估計到時候你也不方便來我家了。”
我這話聽得是一頭霧水。
杜正風趕忙笑呵呵的解釋起來,“讓我搬去省爲大院裏住,我其實很不想去的,但人家說是爲了安全,組織統一安排,不得不去。”
我這聽得一驚,忙笑道,“喲!杜老您這是入常了?”
杜正風點點頭,一臉的春風得意。
好傢伙!杜正風原來這是扶正了,高升了!
當然祕書長還是祕書長,但是,人家入長委了!
那級別,可不一樣了!
“我今天喊你過來呢,也不僅僅是鑑定這幅畫。最主要是將小偉介紹給你,很多事其實他比我好出面幫忙。我雖說級別大些,但反而不好用。現在又要去大院裏住了,就更加的不方便了。當然了,這邊的房子可是我自己買的,偶爾也會回來住的。”
“小偉呢,是我以前一位老領導的兒子。那位老領導以前對我提攜很多,所以,這次小偉調動,他也才專門請人將他調到了金陵,讓我幫忙照拂。”
聽到這裏我方纔明白過來,難怪這傅易偉看上去也才四十左右,竟然就坐到了局長的位置。
敢情是個官二代呢!
但是杜正風見我表情中似乎有些不屑,不禁又道,“你可別以爲小偉僅僅是個官二代哦!他可是正兒八經的博士呢!”
還博士?這我倒真沒看出來。
“他是公安大學畢業,然後又外派留學,拿到博士學位回來。所以,他也纔會升的這麼快。當然了,說沒它們家老爺子助力那肯定是睜眼說瞎話。”
其實呢,如果杜正風不解釋還好。
他一解釋,我就覺得其實這傅易偉就更加的妥妥的官二代了!
不就是被他們家老爺子給提早安排的妥妥的麼!
上公安大學,然後在外派留學,然後再拿着博士學位回來,直接起飛!
不過呢,從剛剛短短時間內跟傅易偉的打交道來看,這個人的情商還算在線。
跟印象中官二代牛逼轟轟的模樣不太一樣,他倒是謙虛謹慎多了。
而且,爲人說話也客氣的很。
當然了,人家初來乍到,而且我又是杜正風點名的自己人。
他自然是對我客氣的。
“小梅啊,你要和小偉處好了,他的前途還是很有空間的!以後呢,很多事你找他比找我方便。”
杜正風這已經是今天晚上第二次說起類似的話了。
聽到這裏,我忽然醒悟了過來。
他今天喊我過來,把傅易偉介紹給我,可不僅僅是感激我,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更有一種切割的意味!
說實話,有那麼一刻,我心中很是不爽。
但是轉念一想,人家這做法也無可厚非,而且,也已經很厚道了。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和級別不一樣了,很多事情也的確沒法直接出面。
所以,給我介紹一個局長,且不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