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說好,我沒時間在這裏等啊!我還有牌局呢!”
“胡先生您放心,我們老闆一會兒就到。”
方立羣給我一邊倒茶一邊開始套我的話。
“胡先生家看來是藏古世家啊!”
“我們家老爺子東西多,不過他年紀大了,八十多了,很多東西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端起茶杯隨口叨咕着。
“喲,家尊高壽啊!”
“什麼家尊!我爺爺!”
我不禁笑了起來。
“抱歉抱歉。”
我擺擺手示意不打緊,同時拿起手機就看起來。
方立羣笑呵呵的道着歉,然後順其自然的問道,“老人家不知道是金陵哪位大藏家?”
我看着手機也不回話,而是在故意看孫文石的信息。
“石碑還拍照?”我輕聲嘀咕了一句。
然後又點開另一個信息,然後看了看,又對着手機道,“等我一下,一會兒就到。”
我發了條語音出去。
然後放下手機,看着方立羣。
“你們老闆什麼時候到啊?我還有局呢!”
“您稍等,我打個電話去催催。”
方立羣轉身又走了。
其實,我早就考察過。
這古榮堂之所以開在秦淮古玩城,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距離榮古齋比較近。
走過來也不過十幾分鍾時間。
如果開車那就更快了。
“快了,已經在外面停車了。我去接一下。”
方先生從裏面出來手裏拿着手機跟我打了個招呼,直接就出門去了。
當真過了兩三分鐘,人家老闆就來了。
來人果真我沒猜錯,老熟人吳學淺。
但是,現在他可不認識我。
“胡先生,這位是我們老闆。”
方立羣上來簡單介紹了一下。
吳學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滿臉笑容的坐了下來。
而他一坐下來,還沒說話,我就搶先了。
我故意掏出手機看了看。
“那就趕緊的,我得走了。”
吳學淺點點頭,他不去看那錦盒裏的那一對碗,反而看起了那張不值錢的拓片來。
我一看他這樣子,就不禁提醒他。
“哎,老闆,看碗呢!”
“哦!吳總,錦盒裏這對雍正鬥彩雲蝠紋小碗胡先生最低價480萬,您先看看。”
吳學淺放下拓片,打開錦盒拿起碗心不在焉的看了看。
“方總看過了?”
方立羣點點頭。
我估計剛剛的電話,這方立羣的重點都在那拓片上了,對於這對小碗估計只是順帶提了一嘴。
或者他說了,這吳學淺根本就聽不進去了。
“方總看過就好,價格,480太高了。”
吳學淺說着不禁看向了我。
“不過,既然胡先生是頭一次來我們古榮堂,我們古榮堂也是剛開業不久,這單就當是順帶着做吧。不去賺錢,只當交個朋友。胡先生,以後有什麼好東西要出手,記得還來我們古榮堂啊,我們給您最好的價格!”
吳學淺呵呵的笑着,都想交我這個敗家子的好朋友!
我點點頭,“行。”
“那我給胡先生開支票?”
方立羣輕輕問了一句,吳學淺點點頭。
方立羣去一邊開支票,吳學淺隨手拿起那張拓片喊道。
“哎,方總啊,這張拓片給錢了麼?”
“哦,給了!”
“拓片多少錢?”
“一萬三。”
“多少?”吳學淺聽得是大喫一驚。
“一萬三。”
“這麼貴?”
你演,繼續演!
吳學淺說着就仔仔細細研究起這拓片來,然後看着我問道。
“胡先生啊,這石碑如果是真的,可是價值不菲啊!”
“是麼?剛剛方總不是說就值幾萬塊麼?”
“啊?呵呵!”吳學淺笑了起來,“做生意麼,都是這樣,能少花錢收貨,自己不會多花錢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這塊石碑是真的,可比這對小碗貴多了!”
“多少?”
“得,上千萬。我是說至少啊!具體多少,還得看實物,看品相好壞。當然,前提是它是真正的古時候的石碑,不是現代人假冒的。”
“什麼現代人假冒,這石碑比我都大!”
我嘀咕了一句。
方立羣送過來支票,我看了一眼,收款人是空着的。
這是古董行基本規矩,大部分買賣開支票如果賣家不說,古董商一般都空着,讓收款人自己填。
我收起支票,起身就要走。
吳學淺立馬也起身送了出來。
“胡先生啊,這石碑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見識見識。”
我一聽就笑了起來,“想什麼呢,咋都打這破石碑的主意呢!就這幾張拓片還是我費了老鼻子灰搞出來的,這石碑想都不要想了!除非我家老爺子駕鶴西去了!”
我這話一出,吳學淺和方立羣兩人不禁都面面相覷起來。
“行了,走了。”
“哎,留個聯繫方式吧,以後有什麼東西要出手可以先給我們看的。”
我隨手指了一下方立羣,“他有。”
“吳總,我已經留了胡先生的微信了。”
我走出走出兩步,身後方立羣就又輕輕喊道。
“哎,胡先生,如果那石碑暫且不方便看,您發張照片給我們也行。”
我回過頭,不禁笑了起來。
“照片?行,回頭方便了,我給你們拍一張。看在你們今天買碗爽快的份上。”
方立羣一聽這話立馬就高興起來,不過這傢伙竟然蹬鼻子上臉了。
“還有,這照片能不能先不要給其他家看啊?”
我聽到一愣,滿臉的不樂意了。
“您別誤會啊!這石碑您以後萬一要出手”
我沒等他把話說完,直接嗆道,“誰給錢高我就給誰!”
“是是是!”吳學淺立馬出來打圓場,“您放心,方總的意思是,我們先提前預定,誰家出價高,我們一定比他更高!”
“對對對,我們老闆說了算。”
“再說吧!”
我很是不耐煩的一揮手,直接走人了。
我的人設不允許我在這裏繼續囉嗦下去。
我匆匆的離開了古榮堂,先回去卸妝去!
我怕有人跟蹤,這是榮家的老把戲了。
所以離開古榮堂我都是七彎八繞,打了好幾次車,進了好幾個商場,才最終回到蘇古雅集。
當然了,回去前先悄悄在車上卸了妝,換了衣服。
回到蘇古雅集,那張480萬的支票我並沒有急着給蘇沫。
我不想現在就讓她知道我化妝設局的事。
畢竟這種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支票上的錢先收着,等這事完了,再一次性跟她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