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快步離去,我們幾人不禁就相視而笑起來。
“還是你羅大律師厲害啊!竟然讓人望風而逃!”
顧先鋒不禁打趣了一句。
我將手機上的視頻掏出來讓羅飛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然後又將前因後果詳細的跟羅律師講了一下。
講完,羅律師就點點頭,不用我開口,他便直接分析起來。
“九爺,你要是想讓這兩個人喫牢飯,就現有的證據,自然沒問題。而且,最起碼三年起。如果,我們再努力努力,讓警方這邊妥協讓步一點,八到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讓警方妥協讓步?這也可能?”
“當然可以了!”羅飛說着不禁笑了起來,“不過,這就是另一個問題了。你想不想讓違規辦案的人員受到處分。如果想,按現有的證據,程序違規肯定是跑不掉的,但是這裏面涉及到的腐敗等,就不太好說了。不過,讓派出所所長受到處分肯定是跑不掉的。但是,這邊如果打的要狠,人家就沒法妥協讓步了。”
我聽的很明白。
就是說,我只能選一頭。
要想讓那兩個傢伙牢坐的久一點,那就要和警方這邊交換,不追究他們違規的事。
我點點頭,“羅律師,既然警方這邊不太好說,那就把投毒的往死裏打。”
只能選一頭,我當然選擇收拾榮家這邊。
像這個呂所長,區刑警大隊,還有警務督察這邊,其實,人家也不認識我,也只是聽了上面領導的指示而已。
說到底,如果人家真被處分了,其實還有點冤枉。
也許你會說這種知法犯法的人還冤枉呢?
有些時候其實他們也不願意幹這種事,但是上面壓下來了,他能不做麼?
身在社會,在圈子內,在體系內,你的級別不夠,要麼退出這個圈子,要麼融入這個圈子。
而融入圈子,自然是要遵守圈子的規則。
當然了,我並不是同情這些人。
這些人我怎麼可能同情他們,只是客觀的冷眼看待而已。
其實有時候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在上面的眼裏,我們都是工具人。
我其實也可以兩邊都選。
讓那兩個傢伙就算不坐十年,做個五年七年也行啊!
然後再將這所長或者什麼替罪羊給擼掉。
但是,我之所以選一邊,是因爲我想的是,就是要讓警方這邊妥協退讓。
他們爲了自保的妥協退讓,把這兩個傢伙送了出去,其實不就是對榮家的最大打擊麼!
讓爲榮家賣命的那些小弟知道,榮家根本保不住他們。
看他們以後在給榮家幹壞事的時候還敢不敢肆無忌憚了。
另外,這樣也是在榮家和金陵工安體系之間揉了一把沙子進去。
讓他們慢慢產生互不信任的間隙。
羅飛明白我的意思,說着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了幾張a4紙。
律師事務所的制式委託代理合同,還有委託授權書等。
但是這玩意我籤不了,爲啥?
因爲雖然我是報案人,但我不是共飲一江水的法人。
這個得蘇沫來簽字。
羅飛剛剛一開始跟人家說的就是共飲一江水的代理律師。
不過沒關係,這轄區派出所距離古玩街很近。
我讓小武拿着材料飛奔了回去,讓蘇沫簽完字,蓋完章,再回來。
但是,沒等小武再飛奔回來。
比他速度更快的是,昨天晚上那兩個投毒的傢伙竟然自己乖乖走進了派出所大廳。
他們還美其名曰,“我們是來自首的!”
派出所大廳的接待民警也是一臉懵逼,一時竟不知道如何處理好。
他只好趕緊飛奔進裏面請示去了。
“當然依法辦了!趕緊讓小李他們補錄口供。”
老遠的就聽到那呂所長吼了起來。
然後他快步走了過來,看着我笑呵呵的低聲道,“梅總,不知道你是蘇古雅集的總經理,得罪了!你看,人已經在限時之內回來了,那個,警務投訴的事,能不能先撤了啊?”
我笑了笑,“呂所,法律的事我不太懂,所以再怎麼亂喊依法辦事也沒人聽。這樣,這位羅律師是我們咖啡館的代理律師,一切你跟他談吧。”
這呂所長一看這羅大律師,立馬就跟氣球被針紮了一樣,瞬間就癟了。
“你好,呂所,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談談?”
呂所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
“那,也行,那去我辦公室吧!”
“哎,辦公室就算了,關起門來說事情不太好。這樣,我們去門外院子裏談吧!”
哎喲!我現在想想就覺得這律師實在是經驗豐富,精明的不得了。
用後來羅律師跟我說的,辦公室是人家的地盤,你知道他有沒有錄音錄像呢!
如果有,那有些話是不好說的。
反而,有些話在露天的,甚至公開的場合說,比如大馬路上,更好,更安全。
至於,羅飛跟呂所長說了什麼,我沒跟過去細節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過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兩個人再次走進大廳裏,羅飛是面色平靜。
而人家所長卻如同吃了蒼蠅一樣,臉色蠟黃,但又有種啞巴喫黃連的感覺。
“行了,這裏就交給警察吧,我們還是應該相信他們的。我們回去等消息吧,如果後續需要我們補錄口供,或者出庭作證什麼的,我們都要積極的配合。”
我點點頭,看着苦逼的所長突然想到一個事。
“呂所,我們那咖啡館不知道能不能儘快開業啊?無法營業每天的損失都是不小的啊!”
“九爺!沒關係的,損失那兩人都會賠的。”
羅飛笑呵呵的安慰了我一句。
“那兩個人我都懷疑昨天晚上帶走的食材能不能賠得起呢!”
“放心吧,呂所這邊會想辦法讓對方積極賠償的,加倍賠償的!”
羅飛說着不禁看向了呂所,“呂所,是吧?”
“梅總,你放心,我現在就去確認一下,看看化驗的結果出來沒有。如果沒問題,應該今天就可以營業了!”
呂所長說着轉身就要走,卻又被羅律師給喊住了。
“哎,呂所,藥鼠強是烈性的毒藥,這可不能搞錯啊!咖啡館不經過徹底消殺清理,不經過相關部門檢驗,是不可能開業的。九爺,你們也不急於這幾天吧?”
羅飛看着我,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