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的那兩個金瓜小碗被我敲了兩個多星期,終於給敲的天衣無縫了。
當然,說天衣無縫那也太誇張了。
爲了不破壞金碗身上的紋飾,力度不能太大。
所以,多少還有些些微不平。
但這並不影響這對金碗的商業價值。
金瓜小碗是如何的漂亮這裏就不多說了。
加上那件銀盤,我一併給柯紅兵打了個電話,把他請到了蘇古雅集。
柯紅兵看了這兩套金銀器,尤其是這對金瓜小碗,那是不停地嘖嘖有聲啊!
“太漂亮了!說實話,我收藏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見到。不,不能說見到,博物館還是看過很多漂亮的金器的。應該說是收到,這麼漂亮的金制器具。我的藏品裏也有類似的金器,但沒這麼漂亮的。說吧,價格。”
十幾年前,一隻唐代的金碗拍出了80萬的價格。
以此參照,十幾年過去,同樣那隻碗再上拍,應該可以拍個130到180萬之間。
而我這對金瓜碗造型獨特,又是一對成套的。
所以,我給柯紅兵報了個428萬。
而那件銀盤,我給報了個68萬。
還是那句話,古董價格是非常主觀的東西。
我的這個報價,說實話真不貴。
如果我這兩件金銀器拿去拍賣,說不定都能上千萬呢!
當然,是說不定!!!
尤其這對金瓜小碗,若是碰到喜歡的,上千萬真是極有可能的。
話說回來,我這裏是古董店,不是拍賣行,得有固定價。
而且,古董店做的都是老顧客的生意。
所以,報價不能太狠,得考慮長遠。
柯紅兵對於我的報價很滿意。
二話不說,立馬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總的來看,我和小武這次出去掏地窩子賺了差不多兩千萬多點。
收穫還是不小的。
所以呢,這收益自來都是和風險相掛鉤的。
坐在家裏是安穩,但是沒貨啊!
當然了,也不是全然沒貨,而是量少,且收價不低,利潤空間有限。
這不,這天將金碗和銀盤被柯紅兵拿走之後,店裏就來貨了。
進來賣貨的還是個回頭客。
就是前段時間來賣膽瓶的那位領導夫人。
領導叫蔡經緯,市城建局局長。
他的夫人王女士,又來了。
穿着打扮換了,但風格還是那種貴婦風格。
大太陽帽,大墨鏡,似乎如此這樣別人就認不出她來。
王女士一屁股坐了下來,毫不客氣。
然後低着頭,翻着眼從墨鏡上面看着我。
“年輕人,還記得我吧?”
“喲,王姐,我當然記得。天太熱了,王姐,要不我給您來一杯冰咖啡?隔壁咖啡館也是我們蘇古雅集開的,咖啡很有特色的。”
“是麼?隔壁那個什麼共飲一江水也是你們開的?”
“對啊,是我們開的。”
“不錯麼!你們這家咖啡店現在在金陵很火的,連外賣都點不了的。”
“不好意思啊,我們這咖啡店現場生意都做不過來了,所以外賣之前只開通了兩天因爲忙不過來,爲了保證品質只好被迫暫時關了外賣。”
我這話說的可是真的。
共飲一江水咖啡館前段時間生意正常,蘇沫和江錦還在爲除週一週五外的生意不飽和而苦惱時,但突然一夜之間我們的生意就爆掉了。
爲什麼呢?
因爲我們的咖啡太有創意,被遊客拍下來傳到短視頻平臺去了。
結果,一夜爆紅。
很多人竟然跑來古玩街打卡。
尤其是週末和平時的中午,共飲一江水的門口都會排出來老長一個隊。
現在不含先鋒集團的團茶,共飲一江水平均一天能賣出去七百多杯咖啡飲品。
“王姐,您想喝什麼?”蘇沫忙起身要去給王女士點咖啡去。
王女士一面將手腕上提着的一個大袋子放在了茶桌上,一面隨口道,“小姑娘你幫我點吧,不要太甜就行。”
蘇沫點點頭去隔壁點咖啡了。
我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大袋子。
是一個很普通的帆布袋,應該是某品牌衣服的袋子。
袋子裏面放着一個錦盒。
錦盒爲長方形,不算大,差不多兩個紙巾盒那麼大。
看着錦盒樣式大概率應該是件瓷器,比如小花瓶之類的。
“王姐,您這是拿了什麼好東西過來啊?”
“應該是件瓶子,你自己打開看吧,我只看了一眼,都沒來得及細瞧。”
沒來得及細瞧?這意思就是你很趕時間?
我將錦盒從袋子裏輕輕拿了出來,然後將錦盒放好,再輕輕打開。
果然,裏面躺着一件瓷瓶。
而且竟然還是件汝窯!
當然,不是宋朝的汝窯。
我第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件仿製的宋汝窯,蒜頭瓶。
釉面光亮,品相極佳。
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件清朝中期官窯仿製的汝窯。
清朝時期仿製了很多前朝如宋元明的瓷器,汝窯、哥窯、青花等等。
我輕輕拿起這件蒜頭瓶,掉過頭看了一眼底款。
果然六字篆書款“大清乾隆年制”。
這是件清乾隆仿汝窯蒜頭瓶。
大開門的東西,品相也相當不錯。
我雙手拿着瓷瓶,底朝我,瓶口朝王女士。
我在瓶底不但看見了底款六個字,還看到了一個小標籤。
這個小標籤就相當於很多小超市貼在商品上的價格標籤。
但是這個標籤可不僅僅是標價,內容要豐富的多。
上面有貨號、品名、年代和定價。
標籤上還印着中海文物商店的名字。
中海文物商店的確是這個風格,喜歡在出售的古董上貼標籤,這一點似乎是他們從民國時期一成立就這樣做了,應該是跟西方古董商學來的。
是不是中海文物商店的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上面的定價。
這件清乾隆仿汝窯蒜頭瓶,標籤上標的定價爲188萬。
我快速的將這瓶子重新底朝下立了起來,然後笑呵呵的問道。
“王姐,這瓶子品相不錯,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啊?”
我這話對於內行人來說,是不應該問的。
問了,那答案就是傳世的。
但是做生意麼,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局長家的夫人,自然是不懂我們藏古行的規矩。
該不該問,我都得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