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鋒的話讓我聽的是一臉懵圈。
“顧總,我哪裏立什麼大功,今晚你只帶回一件粉彩尊,我都些不好意思呢!”
顧先鋒一臉不屑的擺擺手。
“說實話,今晚的幾件瓷器我都覺得一般,就是這件粉彩尊底部不還有個裂麼!”
我點點頭,顧先鋒說的是對的。
光從投資的角度來說,今晚的幾件瓷器最後的成交價也差不多就是市場價了。
所以,可買可不賣,無漏可撿。
而從收藏的角度來看,對一般藏家也許尚可。
這四件瓷器還是值得收藏的。
但是對於專門收藏瓷器的顧先鋒來說,就不夠漂亮了。
“今晚要不是請了九爺你,我自個買走幾件贗品損失不說,其他多數大佬都會損失不小呢!”
“沒那麼誇張,很多人都帶了鑑定師的。”
“但哪裏有你九爺的眼力呢!”顧先鋒說着話就表情誇張起來。
“你是不知道,剛剛品鑑會結束,我去和馬博天等打招呼。結果一堆人都圍着馬博天表示感謝,說馬會長就是爲民辦事,竟然提前透露了答案,這等於是開卷考試啊!”
開卷考試?
我聽的不禁是呵呵笑了起來,這特麼是什麼虎狼之辭。
“馬博天見我來了,直接對大家說,你們別感謝我,要感謝就感謝人家顧先鋒顧總。是他帶的鑑定師屬實太牛逼了,一眼就將全場的拍品看了個透。是顧總的鑑定師把結果告訴了我,我才順便告訴大家的。”
顧先鋒的這話聽的我是心中“咯噔”一聲。
我沒有感到高興,而是眉頭一皺,憂心上頭。
我看破了品鑑會現場所有拍品的底細,按業內不成文的規矩,我知道就好,我的東家知道就好。
我本不應該捅出來。
當然,實際上應該算是馬博天捅的,不能算我。
但是,現在馬博天將功勞推給了我,這就等於是我捅了出去了。
那麼我,就等於是壞了規矩了。
壞規矩,這在任何行業都會被同行所不齒。
我不禁有些鬱悶,而且是那種有苦說不出的鬱悶。
但是顧先鋒卻依舊興奮的述說着。
“那些大佬最後拿出各自的小冊子都說自己原本打算拍哪件的,結果一碰,發現,得虧我們提供的答案,否則,大多數人都會帶着贗品假貨回去。有一位啊,說要不是知道答案,今晚他得虧五千萬!”
“五千萬而已,對你們這些大佬那都不是事!”
我隨口應了一句。
“我說九爺,你以爲錢那麼好賺呢?”
顧先鋒搖搖頭笑了笑。
“一般人都覺得我們這種人身價都是數百億上千億的,實際上都拿出來曬一曬,誰家的存款真有那些數了?身價,都是估的,根據股價估的。但是,股價今天能十塊,明天就能一塊。你看近幾年很多風光一時的地產界的大佬,昨天還身價千億呢,第二天竟然就跑路找不到人了。”
顧先鋒說着不禁感嘆起來,說完這段不經就發現自己似乎不該說的這般直白。
畢竟,前面還有祕書坐着呢。
而且,他跟我也算不上特別的熟。
“當然了,要說我們沒錢那也太假了。沒錢,動不動就幾百萬上千萬的買古董呢!但是呢,五千萬任誰也是心痛的,也是在乎的。別說五千萬,就是五百萬,五十萬也都是在乎的。只是有些場合沒辦法而已。”
顧先鋒搖頭笑了笑,收回剛剛的情緒,不禁看着我。
“不過大家都說,什麼時候要請你喫飯,感謝感謝你呢!”
我聽的笑了起來,這話我當然不會當真,場面話,隨口說說而已。
“好啊!大佬們請客,我當然要參加了!”
顧先鋒笑了笑沒有表示,只是頓了兩秒。
“這次過後,恐怕我們這華山會就再也不會組織這種慈善拍賣會了。”
“華山會?”我聽的一愣。
“就是我們這企業傢俱樂部。”顧先鋒笑了笑,“我們這是國內互聯網企業傢俱樂部,奇幻集團的劉志長髮起的。”
劉志長,誰不知道呢!
他可是國內互聯網的先驅啊!知名企業家!
“但是今晚好像沒有看見他呢?”
“劉總聽說今晚有事,所以沒來。”
“那,今晚這事跟他,會有關係麼?”
我忍不住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
顧先鋒聽的不禁笑了起來,看的出來,這傢伙估計也應該是這麼想的。
不過,他卻搖搖頭,“應該跟他沒關係,按他的身份不至於做這種掉份的事。而且,他也不缺錢。”
我笑了笑,沒有繼續應話。
賓利車在深夜的高速上跑起來很穩,很安靜。
所以,爲什麼有錢人喜歡買豪車了。
除了身份的象徵,也的確是舒服的很。
當然,身份最重要。
一時沉默,便都各自掏出了手機看起來。
我一看手機,竟然發現有七個未接電話。
剛剛參加慈善品鑑會,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來了電話我也是不知道的。
我點開來一看,七個未接來電竟然都是肖克復打過來的。
這傢伙會有什麼急事找我呢?
我估計八成是古大金讓他打給我。
但是,轉念一想,也不至於打這麼多個。
我和古大金之間的關係,還到不了這種程度。
肖克復打這麼多個電話,估計是真有急事。
我趕忙對顧先鋒說了聲,我要回個電話。
顧先鋒點點頭,“你自便,客氣啥。”
我的電話剛撥出去,沒響兩下就接通了。
“肖總,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在參加品鑑會,手機靜音了。”
“不好意思啊,打了您這麼多個電話。”
“肖總,你是有什麼急事麼?”
“不是我。是別人急事,讓我幫問問你。”
我聽的有點疑惑,我和肖克復之間無多交集,除了古大金,也沒他人了。
“九爺,您今天中午是不是去過中海博物館啊?”
“啊!去了,怎麼了?”
“您是不是去跟博物館服務員放映了個情況?”
話聽到這裏,我似乎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了。
“對對。”
“那就對了。人家博物館對您反映的這個問題特別重視,專門找到我,讓我無論如何也要第一時間給您打這個電話,跟您說明清楚了。”
“不是,肖總,你先等等。”
“怎麼了?九爺您說。”
“肖總,我在博物館既沒有留下電話,也沒有留下姓名,他們是如何知道我,又找到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