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賽維娜打算用長矛徹底結束眼前生物的生命之時,面前的枯骨突然開始劇烈顫抖,
血紅色的神經絡狀物猛地從枯骨的眼眶中刺出,眨眼間便貫穿了賽維娜的身體,末端瞬間纏繞住了賽維娜的手臂,尖端迅速沿着賽維娜的血管朝着其身體裏面蔓延而去。
賽維娜的面色驚恐不定,緊接着猛然想到了什麼,面色變得猙獰。
原來祂的一切早就已經暴露在了人類的視線之下!
從祂潛入海底開始,從那個時候人類便已經開始監視祂了!!
人類很清楚祂會來到這裏企圖殺死沉睡中的龍母以復甦,所以他們提前喚醒了這個傢伙!
祂已經醒來多久了?!
賽維娜不敢去細想,祂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地方,作爲原初的幾名審判級鬼物之一,龍母所掌握的能量是祂難以想象的!!
“cauulr...”
枯骨的嘴竟然動了,嘶啞的聲音傳出。
“cauulr...”
下一刻,地面猛然崩裂,一個龐大的黑影從宮殿的下方甦醒而來,密密麻麻的不知名生物眼球乍現在體表的每一寸每一縷,
整個身形呈現倒金字塔的結構,如同一個空中的血肉螺旋塔,人類的胸腔骨一般的結構猛然刺破那個黑影背部的皮膚表面,迅速長出將身形庇護在其中,
一雙彷彿能遮蔽天地的腐朽翼翅在下一刻猛地從腔骨結構背端撐開,揮舞着憤怒的雙翼,宣泄着他人闖入此片禁區的不滿。
在螺旋塔結構的最中央緩緩出現了一個裂縫,裂縫長寬皆近百米,一顆彷彿能洞察整個世界的巨型眼球猛然張開,在眼眶中瘋狂震顫轉動着,最後鎖定了賽維娜的軀體。
“cauulr!!”
在倒懸螺旋塔結構的最頂部,枯骨如同結在樹上的果實一般突兀,新生血肉,飛速朝着一個女人的模樣幻化而去,此刻表面一陣血淋淋的,看上去無比瘮人。
賽維娜怒吼着,身形迅速朝着龍的軀體變化而去,龍嘴處恐怖的能量迅速匯去,彷彿要將眼前的能量貫穿撕碎。
轟——!
一道恐怖的激光猛然貫穿整座海域,從海平面斜射而出,貫穿天穹。
而龍母那螺旋狀結構的軀體上此刻出現了一個巨型血洞,焦灼的痕跡環布在血洞邊緣。
下一刻,傷勢瞬間恢復,最中心的眼球化作血盆大口在下一刻猛地朝着賽維娜那機械化的身軀撕咬而去......
檢測到那恐怖的氣息,富士山頂的調查局中人人面色嚴肅。
“海底的戰鬥進行的怎麼樣了?”王建快速步行至一名探測人員身邊。
“能量波動越來越大了!”那名探測人員說着,隨後怒捶了一下身前的儀器,
“真該死!如此重要的一幕我們竟然無法觀測!這些可都是寶貴的實驗數據啊!!都是因爲那幾個玩忽職守的混蛋!到現在都沒有將其找回。”
“等等,能量波動數據有些詭異!!”一名科研人員尖叫。
“什麼...?”
只見能量波動圖上幅度越來越大,大到一種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在衆人的驚愕與不解中,坐落於菲律賓羣島東北方向的一艘偵測漁船上,船長與幾名詭祕調查局的人成員忙的焦頭爛額。
“怎麼回事?”
“海嘯!有海嘯!近三百米高的浪潮來襲!!”
“開什麼玩笑?!你告訴我這種天氣有海嘯?!三百米?!可他媽這該死的地方還在舉辦篝火派對,那些女孩們還跳着來自全世界各處的舞蹈!我還來不及去看一眼!!”
船長滿臉難以置信,指着陽光明媚的天空大喊,但身體還是老實的接過了下屬遞來的救生服。
“不清楚,位於我們西南方向三海里外,正在以時速一百公里向我們的方向迅速逼近!”
“不出意外在三分鐘後就要到席捲這座島嶼了!估計能把這座島嶼的所有現代化建築全部沖垮吧,這樣也挺好,節能減排大家共創美好原始社會。”
“那我們怎麼辦?是否撤退?!”一名船員驚恐地將目光看向船長。
“三分鐘,或許我們能夠離開,但那些沿岸的人們不知情的話,他們都會死。”
船長抽了口手上的雪茄,向上噴吐的煙霧遮擋住了他那張看上去有些剛毅又帶着一絲兇狠的臉。
“你們撤退,我去通知島上的所有人,如果我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海濤接替船長的位置。”
船長迅速且冷靜地下達命令,
衆船員臉色有些難看,而船長只是平淡地披上了自己的皮夾克外套,戴上了絨布兜帽,輕輕一躍便下了船,用他那煙嗓的聲音說了一句:
“這是命令,快點執行吧。”
船長的身形單薄,臉上滿是歲月拂過的痕跡,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喪,眼神淡然,像個剛剛失去了封地在房間中酗酒度日的公爵。
隨後,船員們就看到了船長如同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一樣衝上了海灘,揮舞着不知從哪裏撿來的棍棒打散了篝火,然後大吼着讓所有人離開這裏,驅趕着他平日最愛看的跳舞姑娘。
“我們也走吧。”
船員們謹記船長的指令,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船,找到了他們停靠在沙灘上的吉普,啓動點火一氣呵成。
而那些跳舞姑娘們卻只認爲這個瘋老頭很好玩,彼此嬌笑着細耍着人羣最中央的船長,拿着跟手上的紅繩像是鬥牛般耍弄着對方,海岸上的小夥子們拍手叫好,爲姑娘們加油助威。
彷彿此刻的船長像條惡龍,而他們是與惡龍周旋的勇者。
直到海岸線終於出現了一排排山倒海襲來的百米浪潮,在看見浪潮那遮天蔽日般的影子後,衆人才開始尖叫着逃竄。
船長卻只是安靜地拿着自己的酒壺坐在了沙灘上打開瓶封喝了一口,酒壺裏面裝着這個老頭子最喜歡的白蘭地,
老頭子的瞳孔中倒映着百米海嘯與浪潮中的那名龐大且呈現倒螺旋塔結構扭曲的身影,
他的眼神中絲毫沒有任何被衆人戲耍的怨言與沒能拯救任何人的不甘,他已經做好了自己該做的一切,接下來只需要等待死亡的到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