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戰鬥繼續持續了多久,兩個玩家在一片白霧裏面碰了面背靠着背,身上都帶着深可見骨的傷勢:
“哥們,你怎麼樣了。”
“一時半會死不了。”
“靠,疼死我了。”
幾株植物窸窸窣窣行動的聲音迴盪在了周圍。
兩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向着上方望去,身體皆不由得一震。
一團無比詭異的生物此刻正攀附在花園最上方的支架上,簡直就像是無數只心動編織者就那樣縫補拼湊而成一般,
植物的肉質隨意的黏連在一起,依稀還能看見那些肉質裏面已然快被消化完畢的一兩名玩家。
無數腕足勾搭交織成了一張巨網。
噁心粘稠的熒黃色粘液從最中間如同核心一般的花盆中緩緩流淌而下,滴落在了地面上。
下一瞬,那些腕足頂部的苞狀物全部猛地張開,露出了無數血盆大口在空氣裏面瘋狂晃動着,刺耳的叫聲在一片白霧裏面無比突兀。
熒黃色的流光在白霧中向着他們的方向襲來,如同夜空裏面舞動的繁星,醜陋的姿態卻透露着說不出的詭異美感。
|心動舞者(心動編織者受到“霧障”效果進化爲最終形態。)
|危險等級:S。|
|簡介:靈魂都在透露着對舞蹈的狂熱,可這股狂熱卻被罪惡所掩蓋,只能藉助這種方式宣泄着內心最深處的不甘。|
“靠,小心!”
一名玩家大喊着向一旁試圖躲避攻擊,但一條粗壯的腕足卻猛地探出刺入了他的心窩裏面開始汲取。
“該死...”
另一名玩家很快反應過來,砍斷了那條腕足救下那名玩家後猛向一旁躲去,咬了咬牙試圖攻擊支架上的怪物,
那心動舞者的身形卻無比靈敏,優雅地在網絡上一次又一次躲避着玩家的攻擊;那是心動園丁在遠處主動操控的結果。
“靠...這個怪物,有點厲害。”
“老子燒了他!”
先前那名玩家大吼,手中拳套橙紅色的紋路顯現,高溫熱浪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一個火球迅速地在他的手套上凝聚而成,手套上纏滿了如同來自地獄裏面的冤魂。
轟——!
恐怖的能量向着那心動舞者傾瀉而去。
眼看這個大招就要結實的落在心動舞者身上,一個龐大的身影從天而降,猛地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隨着紅光閃爍,黑影緩緩浮現,那個身影全身熒黃色的光芒此起彼伏,白汽蹭的一下從那個身影全身向外涌出,周圍的霧障再次濃郁了幾分。
是心動園丁。
“敢...傷害我的肢體...”
心動園丁強大的壓迫感讓二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靠...要死了啊...”
一名玩家嚥了咽口水剛想撤退,後面的心動舞者先一步行動伸出無數腕足貫穿了他的身體,然後將其高高吊起掛在了網絡。
眼看着同伴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乾枯,另一名玩家也在這長久的戰鬥之中幾近崩潰:
“艹...我特麼和你拼了!!”
就在他衝出去的那一瞬,天空中彷彿有着一道耀眼的流星劃過。
下一瞬,
轟——!
墨綠色的光芒炸閃在他的眼前,帶着恐怖腐蝕性的能量呈球狀向着四周輻射而去,將整個心動園丁與舞者的身體全部包裹在其中。
轟——!
轟——!
轟——!
數十道心動迫擊炮的能量炮彈降臨在了那名心動園丁所在的位置,如同天罰般的氣浪掀飛了周圍的盆栽,爆炸聲讓他的耳膜嗡嗡作響,腐蝕性的能量將周圍的一切近數湮滅在了其中。
這是...
心動迫擊炮的攻擊特效?!
開什麼玩笑,植物和園丁難不成開始自相殘殺了?!
未等那名玩家細想,一個戴着松鼠頭套的玩家出現在了他面前:
“快走!!”
隨後一把抱住了他,向着遠處撲去。
那狂暴外溢的能量險些將二人吞噬。
“臥槽,你幹嘛了?!”
玩家的表情驚疑不定,只見松鼠此刻身上的傷痕無比可怖,整個人都被染成了一個血人,防具幾乎被腐蝕了乾淨,全身也高面積異化幾乎就要瀕死。
那名玩家看了眼從一旁樹叢裏面追出來的數十隻心動迫擊炮,瞳孔地震:
“臥槽你瘋了?!你一個人一下子引了二十多隻這玩意兒啊?!你就不怕死嗎?!”
松鼠幾乎有氣無力,血讓他無法張開自己的眼睛:
“嗯...但現在看...效果不錯。”
只見原本心動園丁所在的地方,一個深達一米,半徑數米的凹陷被炸了出來,地表的土壤此刻完全一片焦黑,上面還掛着墨綠色的腐蝕性液體,不停發出滋拉滋拉的聲響。
而反觀那心動園丁,氣息無比微弱,全身都是各種坑坑窪窪被腐蝕了的痕跡,肢體斷裂的厲害,再生的速度肉眼可見的變得無比緩慢。
一旁的心動舞者更是在剛剛那恐怖的能量中徹底湮滅化作了萎靡的黑炭隨風飄散。
這一次真結結實實的重創了那名心動園丁。
“我的...肢體...不能動了...”
那名心動園丁蜷縮着肢體跪倒在凹陷最中央,看着幾乎灰飛煙滅的心動舞者,聲音詭異嘶啞而又有些哽咽,這種異樣的傷感讓人不寒而慄。
“不能...跳舞...了。”
下一刻,心動園丁猛地張開了四肢,代表着喜怒哀樂的四張臉譜此刻全部睜開了眼,嘴裏面咿咿呀呀的喊着各種語氣詞,刺耳的咆哮聲從那名心動園丁腹部下的布袋裏面發出。
“吼——!”
迴盪在了空中,詭異而又悲愴,讓二人只感覺五臟六腑彷彿都要被震碎。
而先前那些追出來的心動迫擊炮在看到被它們誤傷了的心動園丁後,植物身軀竟然擬人化的恐懼顫抖了起來,然後全部低顫着逃離了原地,消失在了衆人視線。
“引這些心動迫擊炮幾乎要了我的命......”
松鼠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而一旁的玩家同樣表情凝重。
從開打到現在已經經歷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了,中間甚至更換了一次適植區。
“我們...還有幾個人...?”
玩家意識到了什麼,聲音顫抖地問。
“算上我們,一共只有三個人了吧。”
松鼠的表情有些平靜。
難怪白薔薇根本就不在意他們是否知道這件事情是否是她做的......
因爲對方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們從這場戰鬥中活下來。
他們從始至終都是棋盤上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