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公寓......”
“真會取名。”
“《創世紀》中,上帝爲了懲罰與清除人類,降下了一場持續了四十個晝夜的滔天洪水。”
“直至淹沒世界上最高的山峯,版本分支太多,有人說登上方舟的只有諾亞一家老小,”
“也有人說剩餘的人們全部登上了諾亞方舟,這也導致了諾亞方舟內部在一定時間甚至演化出了階級。”
“不過在看到了這棟公寓之後,我反倒是更傾向於第二種了。”
“這場洪水吞噬了世界的一切,除去部分東亞與中亞地區,大部分地區的歷史中都有着這個傳說的身影......”
“等等等等,您是懷疑這棟深海里面埋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公寓和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有關?!”
“這棟公寓內部的設施很明顯是偏現代化的,如果是建造這種公寓,我更傾向於人類開啓高牆時代的那段時間!”三藤有些激動地說。
“這就不得而知了,畢竟只是個傳說。”
阿歷克塞嘆了口氣,隨後喝了口濃咖啡提神。
“各個國家的歷史資料其實我們都查過了,甚至都找不到就一絲有關無限公寓的身影。”
“這棟公寓對我們來說,全是未知。”
“而我們科研站已經很久沒有收到來自於俄國高牆聚集地的研究資金了,我們快要揭不開鍋了。”
“所以我們才聯絡了上京高牆聚集地的天元集團,也很高興你們二位能夠前來。”
“說吧,我們需要做些什麼。”三藤和紅巫深吸了口氣後說。
“我希望你們能夠...進入無限公寓。”
“利用潛水設備接近,並且打開無限公寓的門。”
此話一出,三藤與紅巫對視了一眼。
很快,隨着冰層向外崩裂,一個塗着俄國噴漆的潛水艇破開了冰面,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請吧,我們會一直護送您到我們所模擬的無限公寓入口那裏,到時候我們會在潛艇內與你們定時聯絡。”
二人進入了潛艇中,通過了一條長廊通道,來到了內部深處,潛艇開始迅速下潛,並朝着指定位置游去。
一個潛艇的維修工正蹲在地上搗弄着什麼,看到有人過來了以後擡起頭,露出了一個樸實的笑容:
“二位,你們好,上次的那個酸菜味道很不錯,如果可以......”
“哦抱歉,是天元集團那邊的人吧,我認錯了。”
隨後那個維修工站起身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真羨慕你們這些體質遠高於常人的半人,能夠高強度水下作業。”
“我愛死這片地方了,神祕又夢幻,如果忽略掉那些一張開嘴,就會探出無數條滑膩觸手的企鵝,和那些冰面之下的深海鬼物的話。”
三藤、紅巫:“......”
維修工自討沒趣,不再尬聊。
潛艇很快便來到了那棟巨型建築之前,在常人面前那龐大的體積此時在那棟建築之前就如同沙海中渺小的塵埃一般。
無限公寓正安靜地傾斜矗立在海底之中,周身閃着幽藍色的光芒,
離近了以後,還能看見那外壁上似乎有着什麼紋路。
看着眼前那龐大到肉眼難以置信,言語難以形容的建築,三藤戳了戳紅巫的肩膀:
“走啦,女巫小姐。別光顧着震驚了,進去看看。”
隨後穿戴好了自己的潛水設備。
“誒...哦,走吧。”
紅巫剛剛精神恍惚了一下,她從小對“意識流”的感知就很敏銳,好像接收到了無限公寓內部有着什麼生物在尖銳的吼叫咆哮着。
不過她不是很確定...因爲海底裏覓食的企鵝也會發出那種聲音,它們在變成鬼物以後是這片區域最爲強大的覓食者。
甚至可以游到幾千米外,與未被完全污染的鯨魚,虎鯊羣搏鬥。
兩人很快便靠近並且來到了無限公寓的入口前,
迎面是一道看上去就像中世紀歐洲貴族家庭常用的紅木門,
兩人高的紅木門對比起無限公寓那龐大的體積看上去還有些突兀。
很樸實,
但在這個環境下看上去極爲詭異。
兩人對視確定了以後,飛速遊了過去,三藤將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扭動,門把手便開了。
兩人的瞳孔微微放大,
只見門被打開了以後,海水就如同被隔絕在外了一般,並沒有涌入無限公寓內部哪怕一滴!
極其詭異......
兩人進入了無限公寓的內部,
迎面便是一條完全看不到盡頭的長廊,無數個房間正安靜地排列成一排。
由於沒有燈光的原因,這一整層都呈現海水那幽藍色的光暈。
三藤直接摘下了潛水設備,隨後深吸了一口氣,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難以想象,這種地方竟然還有新鮮空氣,我們分頭探索吧,我去左邊,十分鐘後中間匯合。”
“嗯。”
“啊!!!”
無比尖銳,就如同怪物的嘶吼聲的聲音猛地傳來,
在這條長廊上不停發出回聲,空靈且讓人毛骨悚然。
紅巫只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心猛地一顫。
但看了一眼不遠處就跟沒聽到似的打着手電筒進入了一個房間的三藤,紅巫皺了皺眉,
是自己的錯覺嗎...
動靜這麼大的聲音...三藤應該也聽得見纔對。
紅巫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
只見一個皮膚蒼白到一定程度,身體表面覆蓋着薄薄一層絨毛,身材小巧的生物突然從她身後的天花板爬了過來,
窸窸窣窣。
並在一眨眼間從她的面前經過進入了三藤所在的那個房間。
紅巫身體猛地一顫:
“三藤!!”
同樣也趕了過去。
猛地打開了門後,卻發現三藤只是默默咬着個手電筒,
翻弄着這個房間的牀頭櫃,並輕輕拍擊着什麼,看到紅巫臉上那驚恐的表情,眉頭微皺:
“怎麼了,女巫小姐,一個B級玩家難不成還有幽閉恐懼症?”
“和你搭檔這麼多年,我怎麼第一次知道。”
隨後三藤站起身,踢了踢牀腳:
“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簡直就跟以前我月入一千八時住的出租屋一樣,草...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