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如同傾瀉一般,一瞬間打空了一梭子。
悶哼聲從那個身影口中傳出,血液飛濺,但卻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並沒有受到太多阻礙。
移動速度非常快,眼看着就要溜出她們的視線。
“嘖...在A級副本里面,這把破槍已經不太管用了麼。”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追了出去。
卻發現門外已然空無一物,浮板上也完全沒看見任何人的身影,就如同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嘖,他跑太快了。”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些居民們對我們那麼警惕,連句話都搭不上,唯一願意和我們透露些消息的小弦還被人抓了。”
“唯一的線索是一個我們聽都沒聽說過的哥哥,小弦根本就沒有哥哥吧?”
“他的合照我們不都看過嗎?也就只有他和他爸爸父子倆相依爲命。”
“可惡......”
而唐夏冰只是默默的看着門外,隨後嘆了口氣。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離開下游,和掉毛鴉一起去中游嗎?”
“不,在做好完全準備之前,我們不能和永恆之淵正面接觸。”
“那行吧,明天再在鎮上逛逛,看能不能再找一個突破口......”
隨後兩人回到了松本太太的家中,等待着夜晚到來。
渡小鴉在接近十點左右趕回來了,手裏面握着一塊碎片,這次身上並沒有帶着什麼傷痕。
將碎片遞給唐夏冰後,三人的面前彈出來了個“碎片已收集2/4”的提示框。
渡小鴉喘了口氣後緩緩開口:
“或許我們的麻煩並不止永恆之淵一個。”
不過渡小鴉先將今天在中游發現的事情,有關星空糖的事情告訴了二人。
十一聽得一陣頭皮發麻:
“我去...”
“還記得第一天副本介紹裏面外界對長生灣的評價,外表看似光鮮亮麗,內部實則都已經爛透了。”
“上游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又是星空糖又是水牢大祭的,將長生灣的一切都喫的死死的。”
“怎麼說呢...”
“總感覺這個地區的運行規律還真的挺抽象的。”
“下游的居民們飽受體內松頂蟲的摧殘,對未來看不見任何希望,”
“中游地區的居民們每天都靠星空糖來逃避現實,任由意志糜爛潰散,對未來同樣也看不見什麼希望。”
“嗯......”
“哦對了,你剛剛是不是說了我們這次的對手不止奧丁他們?”
“是“天各一方”公會的增益位,他...嗯...他給我的感覺,非常危險。”
“他手裏面肯定握持着一張能夠反轉局面的底牌,不然這種低級公會怎麼可能參與這種級別的副本......”
渡小鴉說着說着,卻發現十一正在用驚恐的目光看着她,嘴角微微顫抖:
“別罵了別罵了,鴉鴉,我們其實也差不多......”
渡小鴉:“嗯......”沒事,我相信大佬。
唐夏冰聽到這一番話後做出了思考的模樣,不久後嘴角流露出神祕的笑容,對着渡小鴉揮了揮手:
“過來,跟你說點事。”
渡小鴉湊了過去,
唐夏冰:
“我們先這樣...#?$%,再那樣......”
“明白了嗎?”
渡小鴉聽到後點了點頭:
“嗯,大佬,我知道了。”
隨後三人便睡下了。
時間來到了第四天,大概在夜晚三四點的時候。
上游,
大部分人這時候都休息了,周圍一片寂靜。
此時兩個人漫步在宮殿一般建築內部的長廊之中,月光從長廊雕飾的孔縫之中穿過,照在了廊道內部,驅散了部分陰影。
略微沉重的腳步聲隨着二人的腳步落下而不停傳出。
一個穿着休閒服戴着耳機的青年此時雙手抱在頭後,嘴裏面還嚼着一個泡泡糖,腰間掛着兩把雙匕,此時正閃着寒光。
身旁則是一個全身白的嚇人,如同得了某種病一般的少女,少女留着一頭長髮,臉上還帶着潔白的面紗。
青年的目光投向了遠處大規模,一整片一整片正在不停向着上方噴吐出夢幻絢爛的星空粉末的星空糖工廠,吐了一個泡泡:
“我說,阿姐,我感覺這個副本真的爛透了,如果可以,我一定要在走之前炸了這些星空糖工廠。”
“嗯...”
“哦...”
少女清冷的迴應着,她是永恆之淵公會的控場位,長久的訓練下讓她每時每刻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理性是她的代名詞。
“唉,阿姐...老大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幹嘛?真是的......”
突然,青年走到了少女的前面,阻擋住了對方前進的步伐。
“怎麼了?”
“你說......”
老大他不會真的打算推主線吧?”
少女沉默了一會兒:
“不會,老大他不會推這種主線,幫助上游王室控制長生灣什麼的。”
“他不是這樣的人。”
“或許走之前他也會和你一樣,將這些星空糖工廠炸燬,然後親自前往下游,解除長生灣的詛咒。”
“但前提是...”
“先解決我們的目標。”
“誒,阿姐,你第一次說了這麼多話誒。”
“哦。”
“嗯。”
少女無視了對方,繼續前進。
兩人就這樣進行着“御宮侍衛”的日常任務,巡邏着周圍。
突然,
詭異而嘶啞的叫聲從一個地方隱隱約約傳來。
“嗯?”
兩人對視了一眼,迅速湊了上去。
卻發現不遠處有一扇印着燭花的宮門半開半掩着,裏面透露出了一絲黃暈的微光。
走進了那扇門以後,向着房屋深處走去,
很快便發現了一個地道。
在來到下一處過道之時,發現了前面是幾扇被打開了的鐵門,鐵門上還有着大量鏽蝕,
這意味着這個地下室已經存在很久了。
遠處那詭異而又嘶啞的叫聲越來越近了。
終於,二人走到了隧道的盡頭。
看着眼前的景象,少女和青年的瞳孔都微微放大
只見在昏黃的蠟燭光芒下映照着兩個人影,雕刻着花團的錦屏後面。
一個身着華貴的服飾的人正跪坐在榻榻米上,手上還握持着一柄園扇,看上去似乎正在說些什麼。
二人仔細凝聚注意力後。
“父皇大人...”
“還請您一定要再多堅持些許日子。”
“這樣才能證明,”
“我們棲川家的血統是最爲珍貴的,”
“這樣才能證明我們是最爲正統的皇室,是那些庶民們無法企及的。”
而那人的對面,他口中的父皇頭髮遮擋住了整個面部,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在下一瞬猛地向着他撲來,嘴裏面發出了嘶吼的叫聲,如同野獸一般的吼聲迴盪在了地下室。
但卻在彷彿下一刻就要撲咬到那人的前一瞬間猛地一滯,脖頸上的鐵鏈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擡頭看去,
那頭怪物此時兩條長的有些嚇人的手臂正被兩個鎖鏈緊緊拉着,身形幾乎佔據了半個房間,
一條如同樹幹般粗壯的松頂蟲從對方的胸口處鑽出,在空氣中到處搖晃着......
在燭光下,那個怪物的陰影被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