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歌站在客廳,司御看着地上收拾出來的行李沉默。
沂歌見司御沉默,有些忐忑地問:“怎麼了嗎?”
司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不是說,你們女孩子出門大包小包是常態嗎?”
沂歌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條件反射點頭:“對,對啊。”
司御指着地上一個大概只有十六寸的航空行李箱,十分不理解:“那你怎麼只有……”這麼點?
沂歌更加不理解:“我又沒有去到很遠的地方,不就是去你家住上半個月嗎?也不是沒住過,生活用品你家都有,真缺了什麼大不了回來拿就好了,不就開半小時車的事情。”
司御: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司御彎腰提起沂歌的行李箱,點點頭:“走吧。”
走到門口,林奇咧着嘴伸手想要接過司御手上的行李箱,“老闆,我幫你拿……”
司御:“走開。”
聲音冰冷,態度冷淡。
林奇一擡眼對上司御冷漠的視線,一股莫名的殺意嚇得他渾身的毛炸起來了,直接被逼退了幾步,讓開一條路。
林奇:???
什麼情況!
林奇一臉懵逼地看着沂歌挽着司御的胳膊走下樓,聽到沂歌問司御:“你剛纔怎麼兇巴巴的?林奇只是想幫忙。”
司御:“我女朋友的箱子怎麼能讓別的男人經手,那要我來幹什麼?”
“只是一個箱子而已。”
“不行,那是你的箱子,搶箱子就跟搶你一樣的。”
林奇渾身一僵:我沒有我不是大人明察啊!
上了車沂歌才問林奇:“剛纔外面敲我門的那個人,是什麼人啊?”
林奇:!!!
那壓根就不是人啊我該怎麼說!
林奇不知所措地轉向開車的陸百,陸百給林奇遞了一個你放心的眼神,開口解答:“是一個醉漢,走錯了單元。”
沂歌:???
你是不是以爲我啥也沒聽見?
沂歌又問:“可是他在門外說話的聲音不像男人啊,反而像是我家樓下的老奶奶。”
林奇:!!!
那破玩意爲什麼要開口說話!
林奇又轉過頭去看陸百,陸百再次遞給林奇一個安撫的眼神,“他業餘愛好可能比較特別,被林奇送下來的時候還滿口夾子音。”
沂歌:!!!
滿口夾子音是什麼鬼啊!那可是個老太太!夾子音合理嗎!
沂歌再問:“那你們說處理了,是怎麼處理的?”
林奇:!!!
天啊爲什麼喬小姐會問得這麼詳細!
林奇再轉過頭去看陸百,發現沂歌也很靈性地跟着他一起轉頭,陸百感覺自己後背冷汗涔涔,硬着頭皮編瞎話:“林奇把人送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他家裏人,就把他接回去了。”
沂歌:……
雖然劇情完整、邏輯自洽,但這麼湊巧的事情怎麼聽着這麼不對呢?
沂歌狐疑地看了看陸百,又瞟了瞟林奇:“你倆,該不是在蒙我吧?”
不等他倆回答,沂歌轉向司御上下打量一番,問:“你來說,他倆這麼神神祕祕的編瞎話是怎麼回事。”
司御:“……跟你開個玩笑?”
沂歌:“你看我現在像是要笑的樣子嗎?”
司御:“不像。”
沂歌:“所以這裏面有什麼我不能知道的操作嗎?”
司御:……
這一頁要怎麼翻過去纔好呢?在線等,挺急的。
司御看着沂歌的眼睛,手指動了動,一縷青煙飄到沂歌鼻尖,讓她打了個噴嚏,眼神逐漸迷離,眨了眨眼睛倒在了司御懷中。
陸百和林奇:!!!
震驚,天道大人竟然對伴侶做了這件事!
司御摟着沂歌熟睡的身軀嘆了口,交代:“去把事情處理清楚,明天重新給沂歌解釋一遍。”
“好的大人。”
冬日的陽光格外溫暖,從窗口透進屋內,灑在佈置溫馨的臥室裏。
柔軟蓬鬆的被子上搭着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手腕上繫着的紅繩顯得皮膚更加白皙如玉,牀頭的手機叮鈴鈴的響着,終於吵醒了熟睡的美人。
沂歌伸手在牀頭櫃上一頓摸索,終於找到的聲音的來源,並毫不猶豫地按掉。然後縮回手,人在被子拱了拱,似乎翻了個身,平緩的呼吸聲逐漸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
沂歌一把掀開了被子,一頭亂髮蓋住了她的臉,鼻腔裏發出煩躁的怒哼聲,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散發着起牀氣。
沂歌眯着眼睛轉頭,視線落在牀頭正在充電手機上,屏幕上跳躍着“戚好”兩個字,讓她的起牀氣瞬間消失無蹤,整個人都精神了。
沂歌麻利地接通電話,聲音微啞還有些顫抖:“戚主任……”
“幾點了,你怎麼還沒起牀?今天不上班也不請個假,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
沂歌:!!!
沂歌難以置信地移開了手機,確認了手機上正在顯示的時間,竟然是上午九點零八分!
從來沒有遲到經歷的沂歌:誰把我鬧鐘關掉了!!!
“對不起戚主任,我不是要請假,我就是睡過頭了,我馬上去上班!”
戚主任的擔憂勁頭已經過去了,反過來安慰沂歌:“沒關係沒關係,剛剛結束假期作息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很正常的,我理解。反正也沒有什麼事,要不上午你就調休一下,下午再過來吧。”
沂歌:……
沂歌:“好的,謝謝戚主任。”
掛了電話,沂歌坐在牀上茫然了好久,恍恍惚惚想起自己昨晚好像是搬到司御家住了。
嘶,可她怎麼記得她纔剛上車?
她昨晚那麼累?上車就睡着了?那她怎麼下的車呢?
沂歌從牀上下來,光着腳踩在柔軟舒服如雲朵一般的地毯上,半點沒有就覺得涼,反而有些暖烘烘的,大冷天裏剛剛好。
沂歌感慨:有錢真好,有錢地暖都比別人家舒服。
沂歌收拾好自己,沿着扶梯走下樓,客廳裏沒看到其他人,於是伸着懶腰一路走到了窗邊,院子裏蹲着一個紅頭髮的背影,不用問也知道那是林奇。
沂歌想起昨晚沒有搞清楚的事情,推開窗子走了出去。
“林奇,昨晚……”
後面的話卡在沂歌的喉嚨裏,她看到林奇驚慌地轉過臉,紅色的腦袋上有一張林奇的臉,紅色的腦袋下竟然是一隻動物的身體,尾巴又長又粗,尾端還有一簇深色的長毛,剛纔被他叼在嘴裏,現在因爲震驚張開嘴掉在了地上。
兩個人腦子裏俱是一空,只剩三個大字: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