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齊鑽進護山大陣之前,還不忘記伸手拽了音詠歌一把。
把小正太也拉到了護山大陣裏面。
顧舟行站在護山大陣前,看着已經消失掉的結界口,捏緊手中的劍。
其實只要他想,剛纔方齊他們根本就跑不掉。
只要顧舟行擡手輕輕揮過去一劍,這結界口就會被擊碎,方齊和音詠歌一個都跑不掉。
可……
顧舟行並沒有那樣做,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願意放過這兩個人。
明明這兩個人都不遵守宗門法則,甚至還挑釁顧舟行這個做宗主的,他完全可以將這兩個人的長老位置給現場撤除掉。
可最終,顧舟行還是眼睜睜地看着方齊和音詠歌鑽進護山大陣中,並沒有傷害他們。
他禁不住地擡手扶額,只感覺腦仁隱隱作痛。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顧舟行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內心空缺了一塊兒,有一些重要的東西已經消失掉了。
“頭好痛……”
他下意識地擡起手,用手掌去揉自己的額頭,可腦袋裏面疼痛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了。
“一旦想要去回想過去的記憶,腦海裏面疼痛感就會變得嚴重,爲什麼以前沒有發現呢?”
對於這件事的答案,顧舟行不願意再多想。
當他不再試圖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之後,腦袋裏面疼痛的感覺慢慢地下降了,不再隱隱作痛。
既然每次回想起來,過程都那麼的痛苦,又何必去想呢?
顧舟行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的雜念全部都忘記了。
他臉上迷茫的表情也漸漸地消失掉,重新變成了之前的面無表情,其中還摻雜了幾分冷漠。
顧舟行望了一眼護山大陣,他是個守規矩的。
祖宗規定過了,天命宗即將舉辦宗門大典前,不允許任何人打開護山大陣的結界口,就連宗主本人都不可以。
這是祖上的規定,顧舟行身爲宗主,會嚴格按照這些規定執行。
“等他們從裏面出來之後,就是審判他們的時候。”
顧舟行的語氣就和他臉上的表情一樣,非常冷漠。
“如果出不來了,那就一輩子留在裏面吧。”
此時,躲在草叢裏面的點墨,默默地把小腦袋給收了回來。
它舔了舔小犬牙,魔丹的滋味嚐起來還挺不錯的。
那個原本想要挖它獸丹的魔族,已經成爲點墨的爪下亡魂了,魔丹更是被點墨咬得嘎嘣脆,跟喫什麼小零食似的。
“汪汪……”
它也好想跟着進入護山大陣啊!
也不知道主人現在怎麼樣了……
點墨嘆了一口氣,趴在了自己的小爪爪上,幻想自己以後每天都可以喫上魔丹的幸福時光。
*
方齊和音詠歌進入到護山大陣裏面後,就被迎面撲來的瘴氣給襲擊了。
還好音詠歌的五個小靈獸提前感知到了危險,用自身的靈力,給他們兩個人變出了一層兒防護罩,這才免於被瘴氣侵蝕。
“這真的是護山大陣麼?”
音詠歌以前來過一次護山大陣,但那個時候的護山大陣內滿滿的都是靈力,人長時間待在護山大陣裏面也不會感覺到絲毫的不適應。
“沒想到,形勢已經這麼嚴重了。”
方齊一言難盡地看着面前的瘴氣,身爲醫者的他,一眼就望出來這些瘴氣的威力到底有多厲害。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護山大陣裏面,會有這麼多的瘴氣?”
原本音詠歌還是挺生氣的,覺得自己這麼信任方齊,但是方齊卻騙了他,甚至還敢帶着他違逆宗主。
但現在當他看見眼前護山大陣裏面發生的一切後,內心的生氣淡了很多,只想快點知道發生了什麼。
方齊將顧宴灼和江潯仙的事情給音詠歌說了一遍兒,然後又把魔族入侵了的事情也告訴給他。
“嘶……”
聽完之後,音詠歌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覺得自己願意幫助方齊,簡直就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現在,我們需要趕緊找到宴灼他們,對比我們兩個人來說,他們已經在這護山大陣裏面待了很久了!”
“其次是想辦法將這護山大陣裏面的瘴氣給清除掉,不然長時間下去,肯定對我們的地下靈脈有很大的影響。”
音詠歌贊同地點了點頭,但是他的目光在周圍黑黝黝的瘴氣那裏看了一圈兒,不自覺地陷入了絕世難題中。
“這……這可怎麼找?”
這不就瞎子抹黑過河麼?
“不用擔心,”方齊敢闖進來,肯定是留有後手的,“我曾經在宴灼的身上放了一隻子蟲,而母蟲就在我的手裏。”
“只要跟着母蟲走,就能找到宴灼的位置。”
方齊從儲物戒裏,把一隻圓滾滾,胖乎乎的小蟲子給拿了出來,對方伸出觸角,在空中探了探。
母蟲確定好方向之後,就顫巍巍地飛了起來,朝着一個地方飛了過去。
方齊和音詠歌對視了一眼,跟在母蟲的身後,一起朝着那邊兒走。
期間,方齊非常擔憂,不停地搓手,在腦海裏面幻想着顧宴灼和江潯仙悽慘的模樣。
“哎,如果我早點發現就好了!這樣的話,這兩個孩子就不會喫苦了!”
音詠歌看了看這恐怖又噁心的瘴氣,很贊同地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宴灼這孩子的心性我是瞭解的,但是江潯仙肯定已經哭出來了吧?”
哪怕一個女子的心性再如何堅強,面對此時的難題,肯定已經流淚了。
光是這樣想想,方齊就加快了腳步,恨不得自己代替母蟲飛,嘴裏還催促道:
“快點,快點!加快速度!”
母蟲都無語了,回頭瞥了一眼方齊。
等兩個人跋山涉水,拐了一百個彎,母蟲的翅膀都快要飛廢掉後,方齊和音詠歌終於找到江潯仙他們了!
但令方齊沒有想到的是……
“王炸!”
江潯仙腳踩在大石頭上,袖子一擼,無比豪放地甩出兩張牌。
顧宴灼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爲難的神色。
徐佳荇嘆息了一口氣,一臉苦大仇深。
而另一個和江潯仙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此時手裏正舉着一個發光的東西,彷彿一個喫瓜看戲的無情工具人。
方齊的腦袋上面,慢慢地多出來三個問號:
“???”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