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昂昂…”
五爪金龍突然哀鳴幾聲,然後就萎靡了下來,落在太極宮頂,好似飛不起來一樣。
李淵見此狀況,心中悲痛欲絕,一口老血吐出,臉色更加蒼白,眼看着就如同一個死人一般。
李淵神色複雜,臉上有慶幸,有後悔,也有惋惜悲痛,整個人更加蒼老頹廢了起來。
他喃喃自語道。
“老二,你終究還是自嘗惡果了啊!”
此時,房玄齡與魏徵這些倖存者也都恢復了一些,裴寂也來到了李淵身邊。
房玄齡聽到了李淵的話後,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忍不住詢問道。
“太上皇,陛下他?”
李淵雙眼發紅,惡狠狠的瞪了房玄齡一眼,道。
“皇室手足相殘…就是你們想見到的。”
難道…陛下真的?
房玄齡一臉崩潰的大喊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陛下有大唐氣運庇護,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李淵想起先前死去的大兒子,四兒子,以及剛剛死去的二兒子,心中極其憤怒,甚至都想直接殺了李二手下的這些謀臣。
畢竟,要不是他們攛掇,李建成就不會死,更不會有今日之局面。
可他畢竟是個皇帝,然後纔是個父親,輕重緩急他還是能權衡的。
而且,個人情感絕不能凌駕於國家利益之上。
李淵壓抑了胸中噴薄欲出的怒火,道出了關於氣運的隱祕密。
“所謂皇權不下鄉,整個大唐的氣運都匯聚於長安,在長安,皇帝不會死,但是離開長安越遠,氣運的庇護之力就會越弱…”
此時,衆皆默然。
李淵拖着疲憊的身軀,在裴寂的幫助下,站了起來,發號施令道。
“安置好老大媳婦,老二媳婦他們。”
“傳旨,封城,宵禁…”
房玄齡等人沒有反駁,皇宮出現這麼大的變故,甚至連皇帝都被擄走,甚至已經被殺了。
怎麼處置封鎖消息都不過分,如果一個處理不好,大唐傾覆都極有可能。
所以,他們只能聽從李淵這個太上皇的命令。
沒辦法,李承乾李泰謀反,其他皇子不是沒有資格,就是死了,活着年齡不到。
總不能讓才七八歲的李治監國吧。
總之,此時李淵這個太上皇能站出來穩定局面,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至於皇位更迭,哪有維持大唐穩定重要。
命令頒佈之後,一衆傷員馬不停蹄的開始收拾爛攤子。
皇宮裏的,長安城的,總之,所有人都很忙碌。
李淵則坐鎮皇宮,他眼神複雜的看着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龍椅,最終並沒有坐上去。
“咳咳…”
咳嗽了一會兒,李淵看着手帕上的血跡,感受着體內的一陣陣無力,心中悲哀。
他此時已經純屬硬撐了,時日不多了。
這幾年的荒唐生活,早就掏空了他的身體。
再加上接二連三的散子之痛打擊,那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極致痛苦,讓他在精神上油盡燈枯。
再加上這次的重傷,他快撐不下去了。
“魏徵…”
“臣在。”
“你說…”
…
外界發生的事情,葉遠一概不知,他一直在閉關之中。
神通東皇鍾這次吸收了三足金烏,終於有點名副其實的意味了。
當然了,這個三足金烏肯定不是正宗的,跟東皇更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所以,神通雖然蛻變了,但也不會太強。
神力,法力都不要錢一般,源源不斷的供給東皇鍾。
一天,兩天…
十天之後,葉遠神清氣爽的走出宮殿。
救治長孫皇后的任務早已經完成,由於那晚的意外情況影響,導致葉遠他只拿到了110%的任務完成度。
不過,這已經足夠葉遠將所有收穫都帶出去了。
人啊,要知足,才能長樂。
而且,神通蛻變已經完成,東皇鍾進化成類似法寶的存在,有了實體,防禦力,攻擊力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現在再碰到三足金烏那樣的對手,葉遠不用耍心機都能輕鬆收拾了它。
“嗯,魏大人,你怎麼在這裏?”
魏徵不顧一邊好奇打量的房玄齡,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見過殿下,是太上皇命臣在此等候的。”
“殿下?”
房玄齡雖對此早有猜測,畢竟沒有皇室血脈,也不可能控制五爪金龍不是,但他還是忍不住喫驚。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皇室沒有葉遠這號人啊。
可…魏徵明顯是認識他的。
這就很奇怪了。
“哦,那個老…爺子找我有事?”
“是的,殿下!”
“那就走吧!”。
葉遠隨意的跟在魏徵身後,還有時間觀賞四周的景緻,顯得十分悠閒自在。
與皇宮內緊張的氣氛格格不入,要不是有魏、房兩位重臣在前帶路,他早就被近衛給圍起來了。
太極宮。
皇位空懸,太上皇李淵坐在皇位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神情肅然。
人之將死,他已經放下對於皇位的執念了。
此時此刻,大殿內並沒有太多人,只有大唐最頂尖的一批決策者。
河間王李孝恭,申國公高士廉,鄂國公尉遲敬德,衛國公李靖,宋國公蕭瑀,褒國公段志玄,夔國公劉弘基,譙國公柴紹,鄖國公張亮,英國公李勣,假死脫身的裴寂…
十天前的叛亂中,長孫無忌戰死,秦瓊戰死,程咬金戰死,侯君集叛變。
再加上皇帝李二的身死,太子李承乾與越王李泰叛亂,很多倒黴皇子也被殺了,譬如李恪。
太極宮內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兒,長孫皇后臉色蒼白的帶着李治匆匆趕來。
“見過父皇(皇爺爺)。”
“嗯。”
李淵疲憊的點點頭,算是迴應。
衆臣見到李治,頓時眼前一亮,紛紛見禮。
“見過皇后娘娘,見過殿下。”
“免禮。”
李淵又指着旁邊的座位,對長孫皇后道。
“坐。”
“謝過父皇!”
李淵雖然不喜李二,但是對於這個二兒媳還有李治這個孫子,倒是沒有任何惡感,更不會有所苛待。
又過了片刻,又進來了一個有些眼熟婦人。
衆臣面面相覷,一時間想不起她是誰。
李淵笑了笑,道。
“觀音,坐。”
“是,謝父皇。”
鄭觀音面無表情,坐在了長孫皇后身邊,兩個女人相視無言。
此時,衆臣意識到了後者的身份,一時間,俱都是滿頭霧水。
此時,太極宮內的氣氛變得詭異非常。
一刻鐘過後,魏徵與房玄齡帶着悠哉悠哉的葉遠來到了殿外。
“見過太上皇,皇后娘娘。”
魏徵與房玄齡見禮,葉遠卻是不在意的東瞧瞧西看看,有點子目中無人的架勢。
有殿中大臣看不下去了,當即就想發作彈劾葉遠,卻被明眼人一把拉住了。
今日氣氛不對,還是少生事端,再說了,就連太上皇與皇后都沒說什麼,神情間也沒有任何不悅,他們又何必自討苦喫呢。
葉遠對着上首四人笑了笑,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可是正式行禮卻是不可能的。
李淵也不以爲意,畢竟,就憑葉遠的修爲,真沒必要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李淵對着葉遠招了招手,道。
“孩子,近前來,讓我看看你!”
…
一日後,李承明正式登皇帝位,並昭告天下。
一時間,引起軒然大波,反對者甚衆。
可是很快,當那場叛亂的細節傳出以後,各地的反對浪潮立刻煙消雲散。
畢竟,一個能逼退三位仙神的強者,無人敢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