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和楊志都去休息了,葉靜衣看完了我後又去檢查蕭風的傷勢,蕭風的傷口並沒有發炎的跡象,或許是因爲他體質極好,一晚上功夫手臂上的口子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不過短時間內一雙手肯定是不能用了,葉靜衣替他換了藥又從新包紮了起來。
我起身活動了一下,發現身體的傷勢不僅痊癒,反而因爲睡了一個好覺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涌出一股使不完的力量,非常的踏實。
舒活了一會兒筋骨,我就在周圍把昨天的佈置都收拾了一下,安置在芭蕉葉底下的竹筒都是已經積累了一些水,只是露水的採集非常困難,即使把全部的露水收集到一起,也就大半個竹筒,大概有一升不到,一個人的話或許還算不錯,但是這裏有這麼多人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我端起來嚐了一口,一絲絲甘冽的味道在舌尖上瀰漫,分外的清甜,帶着大自然的清新氣息。這裏的環境可不像城市到處都充滿了汽車的尾氣或是別的污染氣體,枝葉上收集的露水比純淨水還要乾淨幾分。
把竹筒給蕭箬水他們遞了過去,即便每個人都控制着分量想給高一凡他們留下一點,但是一圈下來也已經所剩無多。
好在除了露水以外對於芭蕉樹根的漿液收集就比較可觀了,足足灌滿了七個半的竹筒。只是這些漿液味道實在不怎麼樣,又腥又澀的。用來煲湯還行,直接飲用就有些難以下嚥,不過這種處境可沒有給我們挑剔的選項。每個人又是喝了一小口的芭蕉樹漿液,幾個女生的小臉立刻都是皺成一團。但是效果還算不錯,補充完水分之後每個人都是煥發了幾分活力。
我把收集水源的佈置重新的安放好,然後就打算把那具昨晚獵殺的棕熊屍體處理一下,不過等我解開包裹熊屍的芭蕉葉後,立刻就犯難了。
殺個豬還得割喉放血挖腸子呢,這麼大頭熊總不可能拆下來就架火上烤吧,又不是茹毛飲血的野人,總得清洗清洗不是。
可是這附近沒有水源啊,雖然現在是白天海里的水魁不會出來行動,但是我們昨天遠離海岸實在太遠了,來回走上一趟都得大半天,更別提拖着頭熊!
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無奈嘆了口氣,心說只有等到高一凡他們休息好了,大家一起將這頭熊屍帶走了。否者如果分出來一些人行動的話,我實在沒把握還能找到路回來這裏。
利用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將熊屍簡單的料理一下,首先用匕首將熊皮刨開,四肢都是切了下來方便攜帶,至於腦袋和一些內臟因爲實在沒辦法將其當成食物看待,便就找了個土坑掩埋進去。切碎的熊肉被我用熊皮包裹成幾份,只等到大家休息完畢之後帶去海灘邊上進行最後的清洗。
弄完這一切後我整個人幾乎就像是剛從血缸裏撩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充斥着惡臭,三個女生唯恐避之不及的倒退出去和我保持距離,蕭風也是捏着鼻子一個勁的朝我吐口水。
看着他的樣子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怒罵一句你姥姥的,一個箭步衝過去給了他一個熊抱。
“臥槽!撒手!你大爺!”蕭風怒吼,拼命的想要掙扎,奈何雙手使不上力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滿身熊血的往他身上蹭。
未幾,三個女生再度跑遠了一些,將我們二人視爲異類,看着蕭風一臉要死不死的模樣,我心裏美滋滋...
...
沒過多久日頭爬到正中,高一凡和楊志陸續醒轉,蕭箬水等人再度抱着大的小的野果子回來,我往蕭風衣服內裏擦了擦手,塞了個果子進他嘴裏,自己也咬了一個。
“趕緊喫,那裏有水。”我給高一凡兩人指了指不遠處的竹罐頭:“下
午我們離開這裏。”
飯後我把熊皮包裹分了一分,祛除了內臟和腦袋之後也就剩下兩百斤不到的熊肉,我和高一凡各背起四十斤,蕭風和楊志有傷,就讓他們少拿一些大概小二十斤,和幾個女生相同,這麼點負重問題都是不大。
背起熊皮包裹,幾個人又是將地上的幾個裝滿芭蕉樹漿液的竹罐撿起,竹罐的開口已經被我用芭蕉葉蓋住,並用藤蔓綁的紮紮實實,避免裏面的漿液傾瀉出來。準備完畢,將篝火掩埋,帶起竹弓木矛我們便離開了這裏。
孤島求生的第三天,我們不僅將自己很好的武裝了起來,還收穫了足量的食物和水源。昨晚獵殺的棕熊所獲得的資源,即便什麼都不做也能夠供我們在接下來很多天中都不需要爲了食物發愁,比起其他人來說已經領先不少了。
認準了太陽的方向,我按照腦子裏模糊的記憶向着來時海灘的方向走,不過這裏的林子看哪兒都是一樣,也沒有任何的參照物,走了沒多久我就悲劇的發現,我們迷路了。
剛想把這個事情和幾人說說,這時候忽然聽見不遠處的一個灌木叢裏傳出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藏了一個東西!
我立刻升起了警惕,擡手攔住衆人,他們也發現前方的動靜,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隨即趕緊在幾顆大樹後面隱藏身形。
“簌簌”
灌木聳動了一陣,接着從裏面走出來了一個人。我躲在樹幹後面悄悄的看過去,發現居然還是一個熟人,正是八班的一個同學。
那個人走出灌木之後四處張望了一下,見並沒有異樣發生這才鬆了口氣,往後面招了招手
“出來吧,這裏安全。”
話音剛落,我便看見他身後的灌木聳動更加劇烈的抖動起來,一個個人影陸陸續續的走出,全部都是八班的人,足有十七八個,帶頭的一人正是沈傑。不過這些人裏確是不見司馬燁的蹤影,我知道他絕對不會輕易的死掉,那麼就應該是和我做了相同的選擇。
略微的算了一下,除去獨自行動的司馬燁和夜燼,算上我們這邊的七個人的話,這裏應該就是八班剩餘的所有人馬了。
“大家先原地整修一下,你們幾個去附近找些喫的回來。”沈傑指着幾個人吩咐道,自己則靠着一塊大石頭坐下來休息。
被指出的幾個人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道:“要去你自己去。”
沈傑立刻眉頭一楊,威脅道:“你敢不聽我的命令?是不是想和全班爲敵?”
聽見這話連我都暗自汗了一把,感覺這個人真的是蠢到一種境界,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拿着一根雞毛想當令箭?原本我還指望他能夠在遊戲開始以後有點出彩的表現,現在看來真的是高估了他。
果然一聽沈傑這話,邊上的人都是滿臉冷漠的看着他,壓根就沒拿他的威脅當會事兒。
“你覺得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有資格命令我們麼?”
“選你當這個領頭人真是我們最大的敗筆,一點本事沒有還想讓我們聽你的話?我呸!”
“就是,當初就應該讓司馬燁來做這個帶頭人,再不行江夕都要比你強一點。”
“哎,我覺得我們還是學江夕和司馬燁那樣自己顧自己吧,再這樣下去遲早就是個死。”
“你們!”沈傑咬牙切齒的看着周圍的人:“你們這是過河拆橋!”
“過河拆橋起碼你也先弄座橋出來啊,看看你乾的好事兒,害死了我們多少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