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蕭風瘋狂的大喊一聲,猛地衝了出去一把抱住楚清歡身體,我趁這個機會跳下蕭風的背衝到趙浩辰面前狠狠的給了他一拳頭。
趙浩辰也被自己開槍的舉動嚇到了,還沒有回過神來,對我這一拳根被來不及抵擋,一下子就被我打翻在地,手裏的手槍也掉了出去。
“操,快放開我!”趙浩辰想要掙扎,卻被我死死的摁住,隨手抄起一根木棍對着他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悶響,他一翻眼皮,乾脆利落的昏了過去。
爲了防止他再度醒來,我就用腰帶將他雙手雙腳死死綁住,這纔去看楚清歡的情況。
“清歡,你爲什麼...”蕭風滿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楚清歡。
看着面前我熟悉的硬漢,以往不論受了多重的傷,也永遠都是一張爽朗笑臉譏諷我的硬漢,卻在此刻流下了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還問...爲...什麼...你咳咳...你真是...一根木頭...”楚清歡的臉色已是如同一張白紙,卻仍舊滿面的笑容。
葉靜衣蹲在她的身邊,用手死死的堵住她胸前的彈孔,但是鮮血仍舊猶如決堤洪水一般從指縫當中涌出。
“清歡,別說話了!你堅持住,我們這就去醫院。”葉靜衣搖着頭滿臉淚水的道,性格孤僻的她在班裏並沒有多少朋友,楚清歡是最要好的一個。
但是此刻,即使我這個外行都十分清楚,那一槍打碎了楚清歡的心臟,根本就不可能還有救治的機會,她沒有立刻死去已然是個奇蹟。
“靜...靜衣...你不用安慰我咳咳...以後你...要開朗一點...現在有那麼咳...那麼多夥伴...好好珍惜...”楚清歡依然在笑着,不過她的眼神卻變得越來越暗。
葉靜衣哭的泣不成聲,只知道不停地點頭。
“木...木頭...這個名字...真適合你”楚清歡溫柔的看着蕭風,再度咳出幾大口鮮血“我時間不多咳...不多了...想聽...想聽...”
“我喜歡你!”蕭風大聲吼道,那張剛毅的臉此刻卻哭的像個孩子:“我喜歡你!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楚清歡微笑着,想要伸手去摸蕭風的臉龐,卻凝固在了半空,接着無力的垂落下來。
“我...願...意...”
楚清歡死了。
我低着頭,內心之中五味雜陳。有不捨,有內疚...如果我沒有在蕭風的背上,那一槍應該是向我打來纔對,可最終卻… 我走到蕭風身邊拍着他的肩膀,五個人圍着楚清歡的屍體站了很久很久。
“老四。”蕭風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豁然擡頭看向了我:“你們帶着清歡先下去。”
這一刻我看見他的眼中閃爍着一種令我感覺害怕的東西。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抱過楚清歡冰冷的屍體,幾個女生跟在我的身後,默默向山下走去。
“啊---”
不久之後,一聲令人牙根發酸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山谷,蕭風滿臉鮮血的走了下來,從我懷中接過楚清歡的屍體。
五個人,一具屍,就像是一個簡陋的送葬隊伍。
我們將楚清歡的埋在了一個小溪的邊上,蕭風找了塊木牌給她立了碑。
做完這一切後,遠處的東方悄然浮起一抹透亮的日光,天地間的黑暗隨之褪去。
我在附近找到一個小村落,在那裏買了一些紙錢和酒。
幾個女生在墳頭燒紙錢,我和蕭風坐在溪邊一塊大石頭上開了一瓶又一瓶的酒,新的籃鯊遊戲早就發佈在了羣裏,不過我們誰也沒去看。
我摸出懷裏剛纔買的香菸給他遞去,蕭風以前抽過煙,後來說不喜歡那種感覺,就戒了。
不過這次他卻接了過去,我替他點着,自己也叼了一根。
兩個人吞雲吐霧又是大口喝酒卻一句話也不說,我舊傷未愈,被菸酒一刺激,身體感到十分不適,不過還是想要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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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蕭風...”我率先打破了沉默,不過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
蕭風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道:“老四,我明白的,人活着日子就得繼續,你放心吧,我沒那麼容易墮落。”
我見他都明白,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箱酒喝完,煙盒也空了。蕭風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吧,現在可沒時間留給我們多愁善感。”
我見他振作了,也是微微一笑,剛站起來,身體卻因爲傷勢加上酒精,不免一陣踉蹌,險些摔倒。
蕭風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扶住,然後就想揹我,卻被我搖頭拒絕,只是攙着他的肩膀一瘸一拐向前走去。
“老四,謝謝...”蕭風嘴邊喃喃着道。
回到城市以後,我拒絕了再去醫院修養的意見,堅持的要回家。
實在是不想再聞那股子消毒水味兒。
坐在出租車上,我們調整狀態重新面對起籃鯊遊戲。
昨天的一場任務,居然一下子死去了七名同學,這其中除了楚清歡與趙浩辰外,還有就是昨天我所判斷的那五名沒有拿到令牌的同學。
由於從趙浩辰手中搶來七枚令牌,在加上原本我們剩餘的一枚。除去供我們五人通關所必須的令牌以外,還有三枚折換成了300點的籃鯊積分。
“這些積分就歸江夕吧。”葉靜衣撩了撩垂在耳邊的秀髮,建議道:“平均分配一下每個人拿到的也不多。而且昨天的任務就數他出力最大,如果沒有江夕,我們恐怕也完不成任務。”
我一愣,下意識的想要拒絕,結果蕭風也道:“是啊老四,你就拿着吧。”
蕭箬水向我點了點頭,至於江鈴兒,我總感覺這姑娘好像有意無意的都向着我,這時候自然也不會站出來反對什麼。
我沒有過多推辭,向他們點了點頭道:“那就暫時由我保管着,如果以後誰遭遇危機,就把積分向這個人傾斜。”
“江夕,我們的意思是...”葉靜衣一聽我這話,趕緊想要解釋,卻被我擺手打斷。
“各位,既然你們相信我,一些矯情的話我也不說了。大家都是同生共死過的夥伴,我不希望看見任何一個人死去,你們明白嗎?”
我十分認真的和他們說了這些話,每個人臉上都出現短暫的呆滯,繼而笑容就開始重新爬上他們的臉龐。
互相對視着,眼中都是蘊含了一些東西。
或許是由於楚清歡的死亡,在我們這個小隊伍當中,一種叫做“凝聚力”的東西正在緩緩出現。
即使是這場泯滅人性的遊戲,依舊有些東西是無法磨滅的,甚至在經過生死危機的打磨下,變得越發光華璀璨。
今天的籃鯊遊戲已經在羣裏公佈出來了,看了任務提示幾個人的神情不約而同都有些凝重。
“昨日晚間在城南棚戶區內發現一名死者。江夕,司馬燁,葉靜衣,黃舒陽。你們四人將暫時獲得於此事相關的所有調查權,在今天日落前,查出兇手則完成任務,反之給予四人懲罰。你們每個人都有一次指認真兇的機會,指認正確則該人獲得任務獎勵,錯誤將受到懲罰。”
“這算是什麼任務,籃鯊難不成是個警察,居然讓我們幫着查案?”我看着任務的介紹一下子感覺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葉靜衣也是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不過她此時的眼裏卻有一種躍躍欲試。
我忽然想起來她對李洋那篇帖子的推理,這姑娘八成是個推理迷之類。
正在我腦子考慮着任務的事情,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撥過來的。
“喂?”我試探着詢問了一下。
“呵呵,我是司馬燁。”對方簡潔明瞭的表明了身份。
聽見這個回答我下意識的呆了一呆,沒想到司馬燁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今天的任務,或許我們要合作一下了。”溫和的聲音從聽筒對面傳了過來。
我略微思忖了片刻,道:“好的,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