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和夏洛特所在的船隊,在補給完成後離開三慶港。
整個艦隊很快就把速度加到了二十節,然後保持航速順着海岸線一路北上。
戰列艦爲首的艦隊能跑到三十節,但是卻沒必要展示三十節的能力,甚至沒必要專門跑個二十五節給乘客們看。
對於有球鼻艏和方形艉的高速戰艦而言,相對合適的巡航速度就是二十節左右。
速度繼續放慢到十五節以下的話,當然能繼續提升最大續航能力,但卻已經不是最適合當前動力系統和艦體線型的狀態了。
與此同時,對於隨行的客輪而言,二十節已經是能持續維持的最高速度了。
戰列艦要繼續加速,就沒辦法隨行護航了。
對於以前的戰艦而言,二十節也同樣是最高速度了。
對新銳艦隊而言卻是效率最佳的巡航速度,這已經能產生非常震撼的效果了。
兩天一夜之後,艦隊抵達了南殷洲最東端。
燃煤的客輪在燃料碼頭補給。
戰列艦和巡洋艦則停在了客運碼頭上,白天向當地官員、軍官、商人開放參觀,並與當地高層舉行小規模的宴會。
持續三天的開放之後,船隊再次啓航,繼續順着海岸線,轉向西北方向航行。
到了南殷洲最北部之後,在石油湖外的碼頭停靠。
客輪再次補給燃料,艦隊再次對外開放參觀,再次舉行宴會。
三天之後再次出發,穿過中殷洲海(加勒比海),進入北殷洲的區域。
經過了將近二十天的航行之後,在安康四年四月四日的時候,船隊進入了下東夷灣(切薩皮克海灣),抵達了美利堅王國的諾福克港。
兩艘戰列艦和四艘巡洋艦不需要在諾福克停靠,但是艦隊指揮官卻根據此行的目的,跟隨航行到了進入了碼頭範圍。
讓碼頭上和周圍的當地人,能夠直接看到這六艘全新的戰艦。
特別是那兩艘巨大的戰列艦,進入碼頭區域之後,直接引發了成片的歡呼聲。
駐守諾福克的英國海軍主力艦,放在這兩艘戰列艦旁邊直接對比,整體縮小了一大圈。
英國海軍的軍官們,現在也都格外驚愕的看着這兩艘船。
他們對比自己的船,心中莫名的有種感覺,大明這兩艘戰列艦纔是主力艦,自己現在的主力艦就只能算是巡洋艦了。
對方的船更大,炮更大也更長還更多,甚至看上去應該也跑的更快。
他們根本無法想象雙方在戰場上相遇的情況。
與此同時,搭載着主要乘客的客輪,開始靠近碼頭了。
夏洛特、弗雷德裏克、阿米莉亞、格倫維爾、門羅、傑斐遜、夏爾、塔列朗爲首的兩國高層代表,都來到了甲板上,看着越來越近的碼頭景象。
格倫維爾看着碼頭上的其他戰艦,再看看不遠處晃悠的大明的“超級戰列艦”,心情和諾福克當地的海軍軍官非常的類似。
他心中嘆息着,本能的無力的搖着頭,然後看向身邊的門羅,表情凝重的感慨說:
“和大明這些新主力艦相比,我們海軍現有的主力艦簡直像是玩具。
“從火力到速度到航程,都被全面的徹底的碾壓……
“我們從新天府到諾福克,持續航行了一萬兩千公里,大明的艦隊只是在啓程的時候補給了一次燃料。
“補給一次燃油只需要五六個小時,然後就能以二十節的速度持續航行了半個月。
“我們乘坐的這艘高速客輪,算上啓程前的那次補給,一路上前後補給了三次,每一次都需要將近三天的時間。
“單純的補給燃料的時間就用了九天,這九天足夠燃油艦隊航行八千公里了。
“九天和八千公里的距離,甚至足以決定一場海戰的勝負了。”
門羅也帶着驚歎和感慨迴應說:
“燃油動力……全燃油動力的戰艦,相比燃煤戰艦,真的是一次顛覆性的改進。
“如果可以的話,聯合王國乃至美利堅,也應該轉向全燃油動力了。”
傑斐遜又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插嘴說:
“我們沒有油田。”
格倫維爾和門羅頓時就沉默了。
夏爾和塔列朗爲首的法國代表,也都有着類似的感慨。
不過最後的結論略有差異,法國人更加堅定了打造純燃油艦隊的決心。
與此同時,美利堅的女王陛下,卻沒有考慮這些深層的事情。
夏洛特雙手扶着船舷,滿懷着期待的擡頭,眺望眼前這片屬於自己的國度。
碼頭的規模很大,但是有些破敗,或者說是混亂,死氣沉沉。
碼頭的周圍,能夠看待大量混亂的簡陋房屋,或者說是棚子更合適。
給人的感覺,到處都是貧民窟,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貧民窟。
諾福克港雖然沒有被拿破崙佔領,但是拿破崙的兵鋒一度距離諾福克不到一百公里。
再加上,諾福克港曾經長期作爲英法兩國海陸部隊的駐地和指揮部。
經過過去三年的持續建設,整個諾福克都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軍營要塞羣。
到了戰爭後期,英法兩國按照朱靖垣當初的約定交換殖民地。
諾福克正是距離轉讓給法國的地區最近的大型港口。
爲了儘可能快速轉移人口,英國將大量從紐約、費城、波士頓撤回來的居民,暫時送到了諾福克上岸,然後再從諾福克慢慢向南方轉移。
諾福克爲了臨時容納這些人口,除了騰出軍營來使用之外,還搭建了大量的簡陋棚戶。
棚戶的規模越來越大,讓整個諾福克城區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貧民窟。
夏洛特看着這種畫面,頓時就感覺有些失望:
“好亂啊,美利堅現在怎麼變成了現在這麼個樣子……”
弗雷德裏克也跟着點頭:
“是啊,我們之前在紐約的時候,還能看到相當繁華的街道的,諾福克不是美利堅現在最大的港口們,現在怎麼好像一個巨大的貧民窟。”
門羅和傑斐遜作爲美利堅人,作爲諾福克所屬的弗吉尼亞人,看着現在岸上的景象,心情就更加的沉重和悲痛了。
兩人在戰爭開始之初,就直接被亞當斯俘虜,看押在拿破崙那邊了。
三年多沒有回到弗吉尼亞,現在回來卻看到了這幅畫面。
門羅聽着女王和攝政的話,帶着幾份無奈的猜測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