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斯找到了住處,收拾好了牀鋪,就離開了旅館,在街上散步,觀察周圍的情況。
街道算是比較乾淨,雖然偶爾有落葉,但是沒有明顯的垃圾。
有推着小車或者停在街角的商販,但是沒有到處遊蕩的無業人員。
偶爾會有扛着槍的士兵列隊經過,這些士兵大概是周圍沒有無業遊民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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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斯特別留意了一下,那些士兵明顯分成了兩個類型。
一部分穿着傳統的明式軍服,一部分穿着泰西式的服裝。
他們的人數比例大概是三比四。
高斯很快就看到了第二隊巡邏的士兵,高斯大概判斷了一下這種巡邏隊伍的活動週期,以及巡邏的密度。
然後還再次留意到,這些隊伍裏面不只是兩種人,實際上是三種人。
穿着軍官服的應該是大明人,而跟他們形象類似,但是穿着普通軍服的可能是殷人。
大明人和殷人的形象上還是有明顯的不同的。
剩下的泰西人倒是不會被認錯。
這樣的話,大明入、殷人、泰西人的比例,大概就是一比二比四了。
很明顯,大明人都是軍官,殷人有軍官有士兵,泰西人都是士兵。
他們三者的身份在目前看來是涇渭分明的。
高斯在心中評估着這些情況,一路走到這條街道的盡頭。
對面有一片非常精緻的別墅區。
別墅區的門外不遠處的街道上,兩隊巡邏士兵攔住了一個車隊。
一輛小型火車停在街邊,車廂裏麼放着大量的東西,一輛轎車的行李箱也被打開了。
一個商人模樣的泰西人,正在跟大明的軍官解釋着什麼。
兩個穿着新明式正裝的翻譯在中間轉達。
高斯稍微放慢了一些腳步,稍微聽了一下他們的話。
高斯作爲一個德意志人,精通大明雅言,拉丁語、法語、英語,能聽的懂意大利語、西班牙語、俄語,在全世界的絕大部分地方,都不會因爲語言問題而遇到困難。
那個商人用英語解釋說:
“我們要去我爺爺遷墳,我們要重新安葬他,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準備的陪葬品。”
翻譯給大明的翻譯之後,沒等大明軍官直接詢問,就主動給大明軍官解釋了一下:
“隊長,我們泰西人的習慣,是把祖先的棺木直接放在教堂地下室,或者是專門的家族墓地的地下室裏面,但是無論是哪種形式,都基本不會留下貴重的陪葬品的。
“按照傳說和習慣,哪怕是本人生前再富有和尊貴,也要在看守天堂大門的聖彼得面前假扮的儘可能謙卑簡樸,纔有更大的可能順利進入天堂……”
大明的軍官聽了就有些惱怒,質問那個商人說:
“你們泰西人棺材不是放在教堂裏面嗎?沒聽說你們有陪葬的習慣,你給你家老太爺全身都掛滿金銀珠寶,關鍵還塞了一沓股權證書,你還要讓家老太爺上天堂嗎?”
那個商人聽到那個翻譯說了一大堆,就知道要壞事了,肯定把這邊的傳統給透露了。
這個翻譯真的害人不淺啊。
不過現在沒工夫跟翻譯辯論,只能慌慌張張的找藉口來解釋:
“我……我那個是心慕大明,所以就學習大明的風俗,給爺爺專門準備一塊墓地。
“我知道我爺爺可能是上不了天堂,所以想讓爺爺到大明的地獄。
“在地獄洗去罪孽,然後轉世投胎去當大明人啊!”
周圍的泰西士兵聽着都忍不住樂了,高斯也差點笑出聲。
這傢伙也太能扯了,關鍵是把自己爺爺賣了,把上不了天堂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些話翻譯完了之後,那邊大明的軍官也笑了:
“想得美你,還投胎當大明人,你覺得我傻嗎?
“就是大明人葬禮也沒有人陪葬股權證書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把你家值錢的東西,都當作是陪葬品埋進你爺爺的墳裏面。
“等資產審查結束了,再慢慢取出來,假扮成新賺的錢。
“科舉結束之前,資產審查結束之前,全都不準遷墳!
“另外提醒,沒有被登記的資產,埋地下再挖出去,東西就不屬於你了。
“哪怕是你埋自己家院子裏面也是一樣!”
在大明軍官的指揮下下,一羣士兵把這個商人的車隊堵回了別墅區。
高斯也終於聽明白了一點內容,大明正在審查當地敵人的財富數量。
似乎財富過多的可能會手損失,所以這幫人才想要把東西藏起來。
金銀珠寶和貨幣還能埋藏,但是那房子和地是沒有辦法隱藏的。
所以那些人才會在這個時間段,到處找人買房子和地。
把房子和地換成錢再去埋起來。
高斯心中帶着幾分感慨,走出了居民區,來到了林縣和紐約曼哈頓之間的東河邊。
在距離河岸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就直接看到了掛在電線杆上的告示。
“爲配合戶籍和財產登記審查,在全島的登記工作完成之前,未經大明東夷國長史府專門許可,任何人不得私自離開長島,一旦發現現場直接擊斃!”
高斯被這個提醒嚇了一跳。
高斯絕對不懷疑這個警告的嚴肅性。
泰西人在大明人嚴重,那是比胡人都不如的,說是擊斃那肯定真的會擊斃。
高斯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周圍,發現河岸邊基本沒有人。
巡邏的士兵的密度比城區裏面明顯提升了一倍。
看着高斯靠近河岸,好幾個士兵盯着這邊看,同時摸了摸自己的槍。
高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繼續靠近,就遠遠的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
大明東夷國林縣和美利堅紐約曼哈頓之間的分界線被稱爲東河。
現在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河道靠近紐約的一邊,有不少的小船在活動。
但是靠近林縣這邊,除了入港離港的大船,就基本看不到當地的小船了。
而且,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一艘掛着大明旗幟的驅逐艦,或者是更小的巡邏艇,不緊不慢的駛過河的中央。
高斯大概估算了一下,兩艘巡邏的驅逐艦和小艇之間,大概間隔了五百米。
而東河的寬度大約四百到一千米。
巡邏艇的這個密度的警戒,基本不可能有船能突然逃到對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