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惡臭的道力”段靖銘小心翼翼地問道。
“道力本身是中性的,可在他們身上卻有明顯的偏向性,很難再用其他方式描述了,只有和他們交過手纔會明白。”
“他們非常規律的每三百年出來一次,每次出來的規模卻大不相同。有剛殺到己光國邊境便全軍覆沒的,也有如上次那般,屹立了兩千多年的己光國差點與之同歸於盡的。”
“而這次,是自古以來首次提前的闇族降臨,還提前了一百多年,沒人搞得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沒有下去那個什麼闇之坑洞去了解點情況”段靖銘突然問道。
“下去過的人,至今沒有一個能回來的。”
段靖銘忽感一陣寒流襲來,整個人渾身都在哆嗦,連說話都快說不清了,“那你們是如何知道闇族快來了”
“大凡修道之人,到了一定境界,都能察覺出這空氣中的異動,特別是到闇之坑洞旁站一下,現在任誰都能聞出那種惡臭。我們長年都在闇之坑洞外,安排了人員觀察着空氣中的變化,近年來也開始設置了各種陣法,只怕闇族隨時會出現。”
馮司奎又嘆了一口氣,頭也稍微向下低了低,繼續說道:“其實,我並不贊成到鏡中世界去找幫手,畢竟這是我們這裏的問題。我們不能靠自己的能力來解決,只因我們幾個國家不能團結一致對抗闇族。”
“南邊的炎茫國,一直以我們爲敵;東邊的風靈國,忽敵忽友,搖擺不定;中間的黃輔國,雖和我國早已同盟,實力卻早已衰落。”
“這些國家或小或弱,其實只要聯合起來,要打敗闇族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我們各自爲陣,各懷鬼胎,像炎茫國和風靈國,這次都打算看着光己國和闇族大戰,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可他們也不想想,如果己光國被滅了,再過幾百年,闇族再來的時候,又有誰還能頂得住他們的大屠殺呢”
段靖銘深深感覺到了馮司奎的憂國憂民之心,此刻他只怪自己,沒有辦法來幫馮司奎分擔一些。
他沒想到這個真正的世界,正面臨着如此重大的危機
他想起了陸覃子對他所說的,一旦闇族佔領了他們的世界,鏡中世界也不會太平了,段靖銘不由得緊張起來。
二個都沉默了良久,馮司奎才繼續對段靖銘說:“這裏也並不是你想象中的美好世界,現今你先按照我教過你的慢慢修煉吧,我想,與闇族間的這場大戰,或許你們很難有機會參與到了。”
段靖銘越來越喜歡這位老師了,他心裏總是記掛着他人的事,也總是在爲他人着想。
段靖銘抑制不住激動的說道:“我既然來到了這裏,理當爲這裏的人出一份力,幫助你們的世界,自然也是幫助我的世界,這兩個世界本就是一體的師傅,如有何需要,請隨時吩咐”
馮司奎終感一絲安慰,說道:“好徒兒,有你這句話,爲師也就滿足了,你就安心修煉吧”
“師父,那還需要挑水嗎”段靖銘忽然想起了問。
“當然要,每天早上挑一個時辰便可以了。”馮司奎也笑了起來說道,“說到挑水,你應該是遭到胡觜不公的對待了吧”
段靖銘沒料到,雖然每天見不到馮司奎的人,可東院的事情他竟是瞭如指掌。這件金豔龍都沒被告知的事情,馮司奎終究還是知道了。
“師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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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句亍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資質也很好,只是出身太過於平凡了。”
果然是句亍,段靖銘心想。
馮司奎接着說道:“你與金豔龍、句亍聯合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胡觜雖然跋扈,現今也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了。反而是那夏重黎,一直獨來獨往,卻沒什麼人去招惹他,那小子也不簡單那。”
段靖銘這纔想起,自夏重黎不再挑水以來,到方纔大殿聚集才見到一面,這期間幾乎沒見過他,雖有不少疑惑,但人家也未去招惹誰,想是每天在專心修煉吧。
“哎”馮司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話鋒一轉,起身繼續說道:“向你說起這些,卻也幫不了你什麼,爲師的真感到很慚愧。現今我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告訴你事實的真相,我相信陸導師也未曾向你提起過。”
“帝玉都,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國家,現正身處在巨大的危機當中,並不是因爲闇族,而是我們自身內部的問題。”
“階級僵化,像胡觜這樣世代爲官的家族,並未因其純正的血統,顯現出應有的責任心,卻把這些當作了自己胡作非爲的資本,遺憾的是,這樣的家族,如今的帝玉都內部,比比皆是。”
“巫窯的作用也在嚴重退化,都到了既做不了抉擇,又毫無辦法的時候,纔會去請教巫窯,而巫窯,歷來應該是掌控着國家的大方向纔對,現在卻只是錦囊妙計。”
“還有,帝玉都對待鑑世人的態度,既想借助鑑世人的力量,又對鑑世人毫不重視,任其自生自滅,這樣的想法,與小兒無別啊”
段靖銘看着馮司奎越說越激動,雙手緊緊握住了拳頭,渾身也在顫抖,他默默的看着遠方,表情是痛苦的,卻被太多的憂愁和自怨所衝擊,整個樣貌變得異常的難看。
“師父”段靖銘輕呼了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馮司奎回過神,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情緒,說道:“讓你見笑了,爲師也只想讓你多瞭解一些實際的情況。往後你要多和句亍與金豔龍抱好團,他們都是來自貧苦人家的孩子,品質都很好,望你好好把握了。”
“當然”段靖銘肯定的回答道。
馮司奎轉身回大殿去了,動作異常迅速,彷彿那邊還有緊急的事情待他去處理。
段靖銘坐在原地,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
彷彿,今天成了自他來到這帝玉都以來,最長的一天了,雖然他的思緒還是有些混亂,不過他總感到自己是幸運的,遇到了很不錯的幾個人。
他望着馮司奎遠去的方向,回想起剛剛還在移動中的背影,恍然覺得,這像極了他們崇敬的那位大文始真人。
前面,是馮司奎方纔凝視過的遠方:幾座龐大的建築,座落在羣山之中,再遠些叢山之間,隱約浮現出一小片湖水。
段靖銘漸漸覺得,陸覃子當初隱瞞了太多的事情沒有告訴他。或許在他看來,這些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或許他是故意這樣做的。
半年了,再次見到陸覃子,卻也連話都說不上一句,在想到陸覃子在青霄大殿說的那些話,段靖銘心中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事情似乎完全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另一邊,馮司奎剛離開段靖銘沒有多久,便看到前方路邊,有一位老人在候着他了。
“馮師君,老夫恭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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