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勢欺人”句亍最終還是沒忍住,略帶氣忿的說道。
“沒有,他們只是來報復的。”段靖銘自己都沒想到,自己何時變如此寬宏大量了。
“你居然還爲他們辯解”句亍忽然把音量提高了數倍,“看來,這挑水的活兒,磨了你不少性子嘛。”
段靖銘想笑,笑的氣剛經過腹部,一陣疼痛便把他的笑給制止了。
之後,段靖銘則把他剛到帝玉都時,遇到胡觜的事情向句亍說了。
“這還不是仗勢欺人”句亍聽完淡淡的反問段靖銘。
段靖銘只敢微微一笑,算是默認了。
句亍蹲下身,查看段靖銘雙腿的傷勢,隨後在他腿上被石頭擊中的地方輕揉起來。
段靖銘這時得以近距離觀察到句亍的雙手,真是世間罕見的美物
這讓段靖銘聯想起了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被這樣的藝術品拿捏着,真是人間的頂級享受
漸漸的,段靖銘感覺到了句亍雙手中,一股微微的道力,在他腿上散發開來,想是她這段時間的修煉也是大有長進吧
再想想自己,仍然還在這裏挑水,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句亍看着段靖銘愁眉苦臉起來,想是自己揉的不好,便收回了雙手。
段靖銘被她這麼揉過之後,雙腿倍感輕鬆了許多,竟然幾乎完全恢復了。
“多謝你了,句亍,又幫了我不少。”段靖銘說完,看到句亍戴上了一雙白色絲質手套,空氣裏某種美妙的東西,就此消失了。
“金豔龍以前也幫過我不少,你不用那麼客氣。”句亍又恢復了冷淡的語氣,“看來我們以後要團結一些,不要總顧着自己修煉。”
“難道這事不應該告訴甲師兄或者馮師傅,讓他們處理嗎”
“你看不出來甲師兄能力極差嗎馮師傅你幾時才見得到他呢”
段靖銘竟被反問得無言以對。
“走吧,我先扶你回去吧。”句亍站起身說,“以後我、你、金豔龍,我們三人每隔一日,午餐的時候就相聚一次,要向其他人表現出來我們是一夥的,也可以利用這樣的機會彼此交流下修煉的心得,不是很好嗎”
段靖銘點頭稱是,同時也領悟到,每次還是句亍最有辦法。
句亍還叮囑段靖銘此事千萬不要告訴金豔龍,不然金豔龍肯定會去找胡觜麻煩,事情鬧大可就不好了。
段靖銘卻覺得這樣欺瞞朋友不是件好事,可被句亍的纖手揉過以後,段靖銘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彷彿她的纖手可以溶化這世間所有的恩怨。
如此這般,又過去三個月,段靖銘仍然在挑水。
句亍的辦法果然奏效,胡觜再未找過段靖銘的麻煩,偶爾遇到,也只是對段靖銘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
而馮司奎卻依舊沒有見到,更別提陸覃子了。
自打段靖銘來到帝玉都以後,每天喫着兩頓粗茶淡飯,喝着甘甜的泉水,呼吸着通透的空氣,好像他整個人也在慢慢變化着,最明顯的就是內心裏,城市人那種特有的焦躁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或許,並不是這裏的生活讓他發生了改變,而是他遇到了金豔龍和句亍,段靖銘有時也會這樣想。
不一日,帝玉都裏的高山上,響起了數聲轟鳴般的鐘聲。
段靖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鐘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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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暴雨來臨前的雷鳴聲,一陣陣警告着有生之靈們,狂風驟雨將至。
不一會,甲師兄來到段靖銘跟前,告知他帝玉都有緊急情況,此刻必須跟隨他到帝玉都的青霄大殿去。
由於鐘聲仍在響,甲師兄幾乎是用大吼的音量在講話,他身後也跟滿了他先前通知到的同門。
段靖銘在那些同門裏,發現了正笑嘻嘻看着他的金豔龍。
一路上,段靖銘不得不感嘆起,這帝玉都果真不同凡響:通往大殿的大道兩旁,竟然矗立了不少的大型宮殿。
這些宮殿,完全不像中國古代的木質建築那般繁瑣而充滿智慧,更像希臘神殿那般只是由數塊形狀各異的巨型石頭堆砌而成,簡單粗暴,卻雄偉至極。
待走近了才發現,房梁和屋檐,仍透露着不少東方的氣息,尤其是上面的雕刻,簡直美輪美奐。
而帝玉都的青霄大殿,更是壯麗到了一種極致:雕刻着各類異獸的雄壯柱子,彷彿是從寬廣的石臺上拔地而起;完全看不見縫隙的一整塊三角石頂下,竟然鑲滿了馬賽克式的黃金
大殿座落在玉山山頂,柱子與柱子之間是一道道巨大的石形拱門,大殿內外的風景一覽無遺。
等進了大殿,段靖銘才發現,那些壯碩的柱子上,也鑲嵌着各種金、銀和寶石,只是它們好像都不耀眼,卻也談不上黯淡,彷彿被什麼力量抑制住了各自的光芒一般。
整個大殿既顯得平淡無奇,又顯得華麗無比,完全就是一個矛盾綜合體。
比如某根柱子上的巨龍,全身鱗片是銀子,頭上的角和嘴上的長鬚是金子,兩隻眼睛則是紅寶石,其餘線條便是石頭本色,整體看起來像是一副彩色國畫,一點也不萬丈光芒。
這大殿的正門上方,一塊大金匾上,赫然刻着四個大字:青霄大殿。
整塊金匾全是黃金鑄造的,卻依然毫無耀眼之感,段靖銘仍舊感到困惑,怎麼這裏的金銀珠寶都不耀眼呢顏色是夠豔麗的,卻談不上閃亮,甚至連啞光都達不到,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習慣。
大殿裏足足有十塊籃球場那麼大,現在已經聚集了超過千人,卻仍有空嘮嘮的感覺。
段靖銘擡頭看了看大殿頂部,居然是花格式的玻璃頂,頂樑上則爬滿了各種異獸的雕塑,現在段靖銘看得清楚這些雕塑了,不過除了龍和龜,其他的都不認識。
段靖銘和金豔龍站在一起,句亍則獨自站在另外一邊。
胡觜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身後尾隨着二胖;夏重黎已不是全身黑衣,換成身了灰色武修服,儘管顏色還是比較深。
段靖銘忽覺,雖是和他們幾人一起入門的,此刻卻彷彿是多年未見,而身處這青霄大殿之中,更是恍若隔世。
這種感覺,幾乎瀰漫了整個大殿。
大殿裏雖然已是人頭攢動,發聲的卻沒有幾個,因此說話也只能儘量壓低了聲音說,更沒有人發出其他異響。
段靖銘看着眼前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都如此的安靜,此刻他心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空洞裏是一片平靜的水面,一滴水滴正準備從上方滴落下來,卻遲遲不肯下來。
段靖銘已經在耳邊幻聽到了無數次那水滴滴入到水中的聲音,甚至還在眼前出現了無數次水面被激起波紋的情景,可現實是,那滴水就是不下來。
一聲廣播式的“靜”,在青霄大殿內散播開來,段靖銘從幻覺中被拉了回來。
瞬息,段靖銘那盼望已久的真實水滴聲,連同各式的幻想,被衝散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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