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靖銘再次向金豔龍求證道:“這纔是所有參測者都單獨行動的真正原因”
金豔龍默默的點了點頭。
段靖銘雙手抓住金豔龍的肩膀搖晃起來,大聲的問道:“到底這是爲何哪有人那麼傻,總是如此犧牲自己的”
“而且,去年這小子幫的那個人,入了門之後,因吃不了苦,早早的自己離開帝玉都了。”那怪物卻在一旁插口道。
“什麼”段靖銘心裏抑制不住的憤怒:世上哪有那麼傻的人
此刻,金豔龍的淚水已經涌出來了,他已經辜負了他父母,辜負了他自己,辜負了這十二年來爲此事付出過的所有人
然而他仍強顏歡笑着回答道:“只因靖銘是值得幫助的人,俺並不後悔”
段靖銘似乎又想起什麼,原來當初金豔龍對於接受他的幫助一直猶豫不決,竟是已然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了,甚至他已經經歷過這樣一次的抉擇。
而金豔龍所猶豫的,根本不是自己會不會因接受了幫助而被判出局,而是要不要再次放棄自己幫助他人。
這可是金豔龍最後的一次機會了,他被他的父母寄予了多大的希望,他自己也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最終他還是再次選擇放棄了自己來成全他人。
段靖銘此刻心中有什麼地方在發生着變化,原本某處堅硬的殼被猛的擊裂了,現在正在被剝離,脫落。
段靖銘自小成長在人情冷漠的大都市裏,自己又是獨生子,再加上父母終日忙於勞作,少了太多的關心與疼愛。
這些,讓段靖銘一直認爲,人們所謂的親情與友愛,不過都是建立在充足的物質基礎上的。
人們的內心是如此這般的脆弱,我們能做的,只是爲它建起一座堅固的堡壘,並獨自承受着困在這堡壘中的那種孤獨。
而現下發生的一切,金豔龍爲他所做的犧牲,已經徹底擊碎了他有生以來建立起的一切,他好像已經置身於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的確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段靖銘這般想着,內心某種類似恐懼的東西,似乎被什麼溶化了。
“趕快收拾好東西滾下山去吧”怪物兇狠的說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金豔龍慢慢的轉過了身,準備檢查起自己的包囊。
“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趕快留下,或許我可以饒你們一命”怪物說完,冷冷一笑。
段靖銘拉住了金豔龍,轉身衝怪物大聲喝道:“哼看你長得這副醜樣子,不僅在這裏攔住我們去路,還向我們索要錢財,這玉山是你來撒野的地方嗎”
段靖銘轉身的時候,發現了一道轉瞬即逝的微光,從怪物的臉頰後劃過,好像這樣的光,在遇到這怪物之後,已經出現過了數次。
怪物怒目圓睜,大聲道:“吾乃攀天梯守將,你膽敢在此胡言亂語”
金豔龍慌忙拉住段靖銘,段靖銘卻將他一把掙脫,繼續上前說道:“就你這怪模怪樣也配當守將怕是從哪裏的地縫裏爬出來的吧”
“大膽”
“哼”段靖銘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我聽說,凡是這帝玉都門內之人,都有一塊銘牌能證實自己的身份,不知閣下是否能出示一下,以表明下你守將的身份呢”
“這”怪物好像被難住了,說道:“無知小輩,我的銘牌怎能隨便讓人看”
“沒有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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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便是假的,這可是一年一度的攀天梯測試,無關緊要的人員還是趁早快滾吧”段靖銘乘勢反客爲主了。
“你的朋友已經犧牲自己讓你前行了,你居然要辜負了這番好意,我今天便成全了你”怪物話音剛落,便舉起手中的桃木劍,向段靖銘直刺過來。
段靖銘沒想到這怪物說上便上,且動作如此之快。
他整個人一時完全呆住了,雙腳也像被釘在了地上,絲毫使不上勁來。
眼看劍尖就要擊中段靖銘的眉心了,這劍卻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了。
原來,這怪物並不打算用劍直取段靖銘的性命。
段靖銘卻也爲此驚出了一身冷汗,雙腿一軟,跌坐了下來。
只見數條黑影忽而纏繞起了怪物的桃木劍,隨後從劍尖噴張而出,霎時匯聚成一道巨大的黑影,將段靖銘整個的包圍住了。
黑影並未將段靖銘裹緊,而是散成了一片片黑色的粉塵薄霧狀,逐漸吸附到了段靖銘全身的皮膚上。
一聲撕裂般的吼叫聲,從段靖銘口中噴張而出。
他整個人翻倒在臺階上,全身彷彿在抽搐,又彷彿在劇烈的抖動,一會兒縮成了一團,一會兒又挺成奇怪的彎月狀。
金豔龍急忙抱住了段靖銘,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身體,以至從臺階上跌落下去。
那巨大的黑影此刻正在段靖銘體內拼命的把他的心往下拽。
同時,黑影又幻化出一張張黑色的面孔,擺出一副副嘲笑的表情,在段靖銘雙眼前不停的晃動着。
段靖銘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懸空,整個身體也飄蕩在空中,只有雙手還能勉強抓住臺階。他的腳下,似乎便是那無底的深淵,下面有無數的冤魂在發出悽慘的叫聲,還有無數雙宛如長髮似的黑手,在不停的伸向他的雙腿。
他眼前那興奮至極的表情,不僅僅是得意,更是一種期待已久的,即將得以釋放的激動。彷彿段靖銘從深淵跌落的這一幅場景,已經在這黑影的腦海裏重演過了無數次。
而此時此刻,這份期盼,終於馬上能找到歸宿了
而在金豔龍眼裏,段靖銘已經全身僵直,雙眼圓瞪,雙手縮成了爪裝。他的喉嚨緊繃得即使長大了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唾液控制不住的不停往外流。
金豔龍毫無辦法,只能緊緊的抱住段靖銘。
“惡鬼纏身的滋味不好受吧,鑑世人”怪物說道。
金豔龍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抱住段靖銘的時候,發現段靖銘身後好像揹着把什麼武器,於是他不加思索的抽出了段靖銘的圓劍,起身向那怪物刺去。
金豔龍其實自打從決定要上玉山修道,便學過一些武功招式。
雖然沒有道力的配合,也沒有名家指點一二,卻勝在經過反覆的練習,這幾道招式已經是運用得相當純熟了。
只是,他從未曾想過攀天梯測試會和什麼人動武,因此也一直未帶武器在身。
怪物沒料金豔龍會摸出一把圓劍,且這招直刺雖平淡無奇,卻異常的沉穩,彷彿後面還蘊藏着後招,當下只好緊急側身,讓過了這招直刺。
怪物卻沒想到,這一直刺竟在他綠色的肌膚上劃出一道刮痕。
原來,金豔龍在情急之下,居然下意識的催動了這幾天練習過的循環,體內的道力順着劍招也一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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