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列車似乎是開動了。
這列車裏,給人感覺異常的陰暗潮溼,像是經常都沒人乘坐一樣,相當的缺乏生命活力。
段靖銘見陸覃子閉目養神了起來,他也試着按照之前學過的法門,開始嘗試起道力的循環。
可之前在靈魂狀態下那樣的循環,現在要做起來卻變得無比的困難。
段靖銘仍然能感覺得到道力的存在,也能夠按照自己編好的經文想象循環,可體內的道力,壓根不會隨意的遊走,只像一盤散沙一樣,灑落在身體各個部位,一動不動,更別提把它們聚集起來了。
“老倌兒,怎麼你教我的道兒,來到你們的世界就不靈了”
“哪是換了個世界的問題,魂魄是輕盈通透的,而往往是污濁的,想在裏循環起道力,哪有那麼容易啊”
“那我現在應該咋辦”
“到了帝玉都,自會有人成爲你的老師,隨後一一指導你,我不可能直接成爲你的老師。”
“帝玉都”
“我們這個世界最大的國家己光國的都城。”
“又是大都市啊,一定很繁華吧”
陸覃子微微一笑,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方方正正,類似地圖的東西,鋪開在了二人中間。
這地圖的材質,既不像某種動物皮,也不像紙張,它比紙板更厚,卻又比紙板更軟。
“這便是真實世界華夏大陸的全圖。”陸覃子邊說着,邊將地圖攤開到了段靖銘面前。
這是一幅充滿了年代氣息的地圖,不僅地圖的材質充滿了年代感,地圖上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污漬,反而是整齊的四邊,卻奇異的沒有一絲殘破,甚至捲曲。
段靖銘看着這地圖中央,是一塊形狀好似個大洋芋的陸地,四周則全是一直延伸到了地圖邊緣的大海。洋芋陸地裏面,密密麻麻的標滿了山川、河流、地名,以及似有似無的國界線。
陸覃子用手指,在洋芋大陸的西邊,沿國界線畫了很大的一個圈,說道:“這便是己光國,這裏就是帝玉都。”說完,又指了指圈中的某個點。
己光國果然很大,陸覃子畫的圈,幾乎佔滿了整個大洋芋的一半,而帝玉都所在位置,從地圖上看,卻是在一座座看似很高的羣山之中。
段靖銘看着這張完全陌生的地圖,心中浮現起不少疑惑:這真實的世界只有一塊大陸既然這裏有列車,地圖上怎麼一條看似鐵路線的標記都沒有
陸覃子似乎是看穿了段靖銘的疑惑,笑着問道,“和你看過的地圖差距很大吧”
“是有點”段靖銘撓撓頭,回答說,“看不大明白。”
陸覃子呵呵一笑,說道:“這地圖自古以來就是這樣,除了國界變化較大,其他幾乎沒有變化。”
自古以來這似乎提醒了段靖銘,他突然恍然大悟:這地圖同中國古代的描述竟是一模一樣一隻巨龜馱着九州大陸,漂浮於東、南、西、北四海之中
段靖銘抑制不住的大叫起來:“這裏果然是真正的世界啊”
“是故,你一直覺得我是在欺騙你”陸覃子假裝出生氣的樣子問道。
“哪有哪有”段靖銘反應過來自己過於失態了,撓撓頭說道,“接受這個事實還需要點時間嘛,等老倌兒你再多教我些知識,我自然不會再大驚小怪了”
陸覃子仍保持着責怪的樣子,說道:“等到了帝玉都,自會有老師慢慢來教你的。”
“那老倌兒你,怎麼不能直接成爲我老師呢”
“你的修行級別還不夠,待你能把體內的道力聚結成實物,我自會來助你。當然,此外你遇到的任何問題,也可以隨時來請教我。”
“嗯,這下我便放心了,只是那時候不能再叫你老倌兒了吧”
“要尊稱太祖師爺爺啦”陸覃子說完便自個哈哈大笑起來,之前假裝的怒氣也就此消散。
笑聲未止,列車好像停下了,陸覃子收起了地圖,遞給了段靖銘,便招呼着他下車了。
段靖銘覺得這種地圖應該滿大街都是,也沒在在意,就裝到了口袋裏。
下了車,段靖銘眼前是一座碩大的露天車站,這車站居然大到了既看不到站臺頭,也看不到站臺尾。與站臺的長度相比,站臺的寬度則完全算不上寬。
站臺上,除了等距離放置的長椅以外,便是來來往往的人羣,幾乎可以用熱鬧來形容了。
首次見到如此衆多真實世界的人,段靖銘心裏不禁緊張起來,然而令段靖銘沒想到的是,這裏的人似乎都比較安靜,既沒有人高聲喧譁,也沒有人高談闊論,熱鬧一詞又實在難以用上了。
這些人幾乎都是一樣的裝束:留有長髮並盤了個髮髻;寬大的長袍統統過了膝蓋;有綁腿的,也有直接登雙布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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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們行動迅速,好似腳底都在地上滑行,每個人臉上既不喜,亦不怒,只是面無表情的單純去向何方或者回到某處。
然而,當這些人從段靖銘身邊路過的時候,都露出了一副副驚異的表情,並且一直盯着他看,以至段靖銘經過的地方,都引起了一陣陣小小的騷動。
除此之外,整座長長的站臺便什麼也沒有了,沒有出入通道,沒有站務室,沒有售票廳,就連個最簡單的指示牌也找不見蹤影。
站臺後方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雜草叢,說它們是雜草,只因這些草統統長得有人那麼高了。
雜草從中央,赫然屹立着一塊碩大無比的石頭,這石頭具體有多大,實在難以把握。只知道應該從站臺的任何一個角度,都能看清刻在石頭上與之齊高的三個大字:帝玉都。
陸覃子徑自帶着段靖銘向雜草叢走去。
走到站臺邊的時候,段靖銘發現站臺邊緊密地排列着一排好似更衣室的茅草屋。這些茅草屋都隱藏在雜草叢裏的,所以剛下車的時候一時難以發現。
陸覃子吩咐段靖銘進了其中一間茅草屋,自己則進了旁邊一間。
茅草屋內什麼也沒有,唯有另一道正對着的門。
段靖銘順勢開打了這道門,走了出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座白雪皚皚的村落旁,再回頭看那茅草屋,同樣是被白雪覆蓋,而那車站和石碑,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剩一望無際的白色荒漠。
陸覃子出現在他身旁,告知他還有其他事要辦,讓段靖銘去村落裏找輛雪橇車,搭車到帝玉都南大門等候,說完便徑自朝村落的外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