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紫琳抿着嘴脣，嬌軟的脣瓣有些紅腫，漂亮的眼眸也殘留着未散的水光，宛若一朵沾染了雨露的玫瑰，豔奕不可方物。
厲亦傑喉結滾動了幾下，終究冷冷頷首。
“晚點我會吩咐律師，把離婚協議發給你。除了撫養權不可能給你之外，其他補償條件隨你開。”
……小遠。
一想到要跟厲致遠分開，不能再當他的媽咪，也不能再朝夕相伴，卓紫琳瞬間心似刀絞。
可是，小遠是厲亦傑的兒子，她這個名義上的媽咪，怎麼都不可能搶走撫養權的。
她忍不住目露懇求。
“厲總，我不要任何補償，我只想可以經常跟小遠見見面。”
厲亦傑卻薄脣一抿，淡淡地說：“晚點再說。”
說完這句話，他便邁開大長腿，轉身離開。
四周瞬間變得一片安靜。
卓紫琳也無法繼續僞裝堅強，淚水豁然奪眶而出，一滴又一滴，劃過粉頰，打溼了暗灰色的被子。
……這不是她的被子，而是厲亦傑的！
這裏，也是他的臥室。
後知後覺發現這點，卓紫琳急忙爬起來，卻鑽心的疼痛卻驟然從腿間傳來，雙腿一軟，她整個人摔在牀上。
幸好鬆軟的被子墊着，她沒有受傷，但渾身的痠疼，殘留的痕跡，令她根本無法立刻離開厲亦傑的臥室，只能拿起一旁那套嶄新的衣裙，快步走進浴室裏。
冰冷的水澆在臉上，卓紫琳才發覺，自己忘了開啓熱水。
“我真笨……”
明明曾經被厲亦傑強迫過一次，她居然還能那樣的天真，再次信任了他，又再一次地被他欺辱？
她無法原諒自己的愚蠢。
也無法再面對他。
只能一遍遍地，用冷水沖刷着身體，沖刷他留下的氣息，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浮現昨晚的記憶。
她掙扎過，也哭過求過，可厲亦傑都沒有放過她，她只能被迫承受着好似被凌遲般的疼痛，直到徹底暈了過去。
他明明說過，不會再強迫她，甚至說過，不會讓別人侵害她。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再一次相信他眼中的溫柔，走進她再沒有想過的婚姻裏。
可短短几天，他喝醉了，竟然把她當成隨意發泄的工具，肆意欺凌……說不出的委屈和痛苦交織而來，竟比當初更刺痛了卓紫琳的心。
她終於泣不成聲。
直到聽到了厲致遠的敲門聲，卓紫琳纔回過神來。
她急忙強忍着痠痛，換上潔淨的衣裳，打開浴室的門。
“媽咪，你怎麼洗澡洗了這麼久……咦，你的臉好紅啊，是不是不舒服呀？”
“沒有呀。”
卓紫琳忙擠出一抹微笑。
厲致遠卻踮起腳尖，伸出小手，摸上她的臉龐。
“好燙啊！”
他急得臉色大變，根本不等她說話，已經高聲喊道，“爸比，媽咪好像發燒了，你快來！”
“不要叫他。”
卓紫琳連忙搖頭。
一陣暈眩驟然襲來，令她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卻沒跌在地上。
反而跌進了熟悉的懷抱。
“卓紫琳！！”
厲亦傑？
她掙扎着擡頭，迷濛間，竟然看到他清絕俊美的臉龐，竟透着一絲心疼。
呵呵，她眼花了吧。
……
一個小時後。
看着勞醫生打了一針後，卓紫琳的體溫恢復了正常，厲致遠才鬆了口氣。
“勞爺爺，媽咪怎麼還沒醒呀？”
“她太累了，需要睡一覺，晚點就會醒了。”勞醫生笑呵呵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怎麼不叫‘紫姨姨’，改口叫‘媽咪’啦？”
厲致遠頓時眉飛色舞地說：“因爲爸比讓紫姨姨變成我媽咪啦！”
“原來這樣哦。”
勞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厲亦傑一眼，才找了個藉口，把厲致遠打發去樓下喫飯。
隨後，他才望向仍舊坐在卓紫琳身旁的厲亦傑。
“大少，你和紫琳究竟怎麼回事？”
“沒什麼。”
昨晚的事，厲亦傑並不想多說。
要不是卓紫琳突然發燒暈倒，他壓根不會請以八卦爲樂趣的勞醫生過來。
“卓紫琳到底怎麼了？”
瞧着他清冷的俊臉，眼底卻隱藏不住的關切，勞醫生不禁嘆了口氣。
“大少，你是不是忘了，紫琳曾經當了三年的植物人？”
“沒忘。”厲亦傑眉心一擰，“說重點。”
勞醫生卻摸着鬍子，瞪了他一眼：“我之前跟你說過，她表面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但實際上，她起碼要調養三年兩載，才能恢復到同齡人的健康程度。”
“雖然你好不容易把她騙到手，咳，讓她同意當小遠的媽咪，可你也別太過度，適可而止啊。”
簡而言之，就是卓紫琳大病初癒，身體比普通人嬌弱，承受不住厲亦傑無度的需索。
但想到厲亦傑一直是個“無性戀”，好不容易嚐到了滋味，卻不能貪婪半分，勞醫生也不知該同情卓紫琳，亦或是厲亦傑這個被餓了好多年的單身狗了。
聽到他這番話，饒是厲亦傑向來淡定，俊臉也不禁泛起一絲愧色。
昨晚的他，委實是失控了。
望着卓紫琳蒼白的臉頰，卻比平時嫣紅得多的櫻脣，他的心驀地有些疼，忍不住握住那微涼的素手。
卻聽到勞醫生嚴肅的聲音再次傳來。
“大少，紫琳是不是還吃了什麼不該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