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兒把空的酒壺撤掉,遞上新的酒水,期間和擎璐璐相互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事成之後,沈慧兒才退至房門之外。
王承勳目送着沈慧兒的背影漸行漸遠,色眯眯的,倒覺得她有幾分姿色。
擎璐璐爲之新倒了一杯酒水,矯揉造作地嗔怪道:“看什麼呢!”
王承勳匆匆反應過來,尷尬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只是不知道我給你安排的這個劍奴如何?”
“如果不行,我就幫你把她給換了!”
擎璐璐慌了一下,但還是故作鎮定地笑道:“不用了,就這個挺好的。”
“太子還是多喝點兒酒吧,你我二人好不容易久別重逢,可得喝個盡興纔是。”
擎璐璐說着,又端起酒杯,遞到王承勳手中。
可王承勳卻是直勾勾地盯着擎璐璐,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美人。
無可奈何之下,擎璐璐只好也端起酒杯,與之碰杯道:“太子,我敬你。”
於是乎,擎璐璐擡起衣袖掩住,做了一個喝酒的假動作,實則卻是滴酒不沾。
至於王承勳,則是“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喝得那叫一個暢快。
他喝完之後,朝着擎璐璐憨憨一笑,兩朵桃花臉上來,有點兒醉熏熏的意思。
然而這還沒完,擎璐璐只覺得這還不夠,便又主動說道:“來,太子,我給你斟酒。”
擎璐璐正倒着酒,結果倒着倒着,王承勳又把手伸了上來,猛地抓住自己的手腕。
擎璐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受到驚嚇之餘,還灑了些酒出來。
情急之下,她趕忙放下酒壺,把手縮了回來,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心裏害怕得緊。
好在王承勳喝得有些多了,總歸是沒有注意到擎璐璐的這些細節。
他只癡癡地望着擎璐璐,醉熏熏地說:“璐璐,春宵一刻值千金。剩下的話,我們躺牀上,我慢慢對你說。”
擎璐璐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顫,起初還有些害怕,但他王承勳纔剛剛說完,便立即打了個嗝兒。
只見他的腦袋往桌上一磕,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擎璐璐把眼睛睜得更大了些,就跟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眼睛倏的一亮。
她輕輕把手搭在王承勳的胳膊上,微微晃動,試探道:“太子?太子?”
王承勳昏睡不醒,擎璐璐鬆了一口氣,就連心裏的大石頭也終於是在這個時候落了地。
緊接着,她特地提高了音量,朝着門外大喊道:“慧兒,進來一下。”
沈慧兒當着兩個劍士的面進去,看到王承勳昏倒在桌上,便也不再小心拘泥。
擎璐璐板着一張臉,一本正經地說:“迷藥已經生效了,我必須即刻去找王湛,否則等他醒來就晚了。”
沈慧兒認真嚴肅地迴應道:“放心,這迷藥的藥勁十足,沒個一時片刻,他醒不過來。”
“但是外面有劍士把手,你要出去的話,只能從後面爬窗走了。”
“嗯。”擎璐璐輕輕點頭答應,隨即便是邁着急匆匆的小碎步離去。
沈慧兒緊跟在她身後,算是送了她一程。
她一路攙扶着擎璐璐翻窗逃離,期間還不忘了叮囑道:“小心,慢點兒。”
還好擎璐璐身體輕盈、手腳靈活,最終幸不辱命,總算是從窗口翻了出去。
她惡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出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左顧右盼、四處張望,確認四下無人後,又擡頭對沈慧兒說:“慧兒,你就留在房中幫我照看王承勳。”
“萬一他在我回來之前驚醒,記得幫我找由頭拖住他。”
沈慧兒連連點頭道:“嗯,這裏交給我,你快去吧。”
擎璐璐交代完後,朝着一個方向鬼鬼祟祟而去,但她還沒往前走兩步,就突然聽到巡邏劍士的腳步聲。
這可把擎璐璐嚇得不輕。
於是她連忙調轉方向,從另一邊繞道而行,這才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
與此同時,王湛房中。
自從中了秀孃的迷香之後,他到現在也還是昏迷不醒,睡得很沉。
好在王湛牀邊放置了熱騰騰的圍爐,以確保他昏睡期間,不會突發寒疾。
這一切都是施牧的手筆。
只見施牧搬來凳子,坐在牀邊,靜靜地等着王湛醒來,把他照顧得可謂是無微不至。
施牧略顯不耐煩地看着面無表情的王湛,隨口罵道:“你說說你,都已經是劍奴了,怎麼還不能讓人省點心呢?”
“但凡你平日裏少管幾件閒事,都不至於把自己推到火坑裏!唉!”
王湛像是聽到了施牧在說自己壞話似的,突然咳嗽兩聲,大口喘息起來。
施牧激動得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上前招呼道:“喲,完蛋,你終於醒了?”
王湛緊皺着眉頭,虛弱道:“扶我起來。”
“好好好。”施牧笑着照做道,“你可擔心死我了。剛纔我還在旁邊碎碎念呢,就怕你一睡不起。我還……”
“我都聽到了。”不等施牧把話說完,王湛便是毅然決然地將其打斷道。
施牧的笑容驟然消失,表情瞬間凝固,頓時語塞住了。
他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坐回凳子上,掙扎着表情問:“不是……你什麼時候醒的啊?”
王湛的臉色依舊蒼白,嘴脣也有些乾癟,但這並不妨礙他打趣道:“大概就在你對我指指點點的時候吧。”
“好巧不巧,一字不差,全聽到了,需要我把原話給你重複一遍嗎?”
施牧急忙連連揮手,矢口否認道:“誒不不不!不用了!”
“你能醒來就好,我真是太高興了!嘿嘿!”
王湛長舒一口氣,憂心道:“好了,先幫我倒杯水吧,快渴死了。”
“哦!好!沒問題!”
施牧說着,便去幫王湛倒水,遞過去的時候,往回一縮,虛晃一槍,還以爲是不打算給王湛了,結果他只是笑眯眯地交代道:“熱的。”
王湛輕聲笑笑,道:“有心了。”
說罷,他這才接過施牧遞來的熱水,最後將其灌入嘴中,猶如翻江倒海,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