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漁藉着林驚微的魔氣揮出了這一招,她只覺得渾身血氣翻涌,喉間泛起了一股腥甜味,內府中的靈力隱隱有失控的跡象,江秋漁勉強將一身靈力壓了下來,臉上卻仍是失了血色。
林驚微一邊要防着付星逸逃跑,一邊又要將自己的魔氣傳給江秋漁,她手背上的青筋冒起,緊抿的脣角邊溢出了一身極輕的悶哼,面色格外蒼白。
最慘的還是付星逸,他的衣衫被這一道劍光削成了碎片,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頭髮更是被削掉了一截,臉頰上還殘留着道道血痕,最嚴重的傷在他的大腿上,傷口血肉外翻,鮮血不停順着衣裳往下流。
付星逸最在乎自己的顏面,此刻卻宛如乞丐一般,狼狽不堪。
他徹底被江秋漁激怒了,眼神裏泛着兇光,付星逸呸地一口吐出血沫,“你找死!”
江秋漁承受了他大部分的怒火,她一邊踩着腳下的白雲閃躲着,一邊不停揮劍,但似雪劍到底不是她最厲害的本命法器,就在江秋漁努力抵擋付星逸的攻擊時,雪白的劍身上忽然出現了一道裂紋。
下一瞬,似雪劍斷成了兩截!
江秋漁腰肢下壓,躲過付星逸的殺招,同時飛速將斷劍收進了自己的乾坤戒中。
沒有法器,她的實力難免要打個折扣。
就在江秋漁準備祭出月流光的時候,她忽然聽見林驚微的聲音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起。
“阿漁,接住!”
江秋漁的目光微微凝滯了片刻,餘光瞥見一抹金黃色的緞帶飛速朝自己奔來,她雙眼一亮,身姿輕盈地閃躲着,將那條金黃色的緞帶抓在了手心裏。
竟然是她的金絲縷!
自從死遁之後,江秋漁就一直想修補金絲縷,可惜總被各種事情耽擱,她本想等一切結束之後,再修好自己的本命法器,沒想到林驚微已經悄悄替她修好了!
有了金絲縷之後,江秋漁果然應對的更加輕鬆,但她的身上終究還是多了些傷口。
但同樣的,林驚微也在付星逸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雖說三人誰都沒能討着好,但最慘的還是付星逸。
場面一時陷入了膠着狀態。
周圍的廝殺聲越發激烈,濃郁的血腥氣瀰漫在鼻端,江秋漁的臉色也越發難看。
四周的血腥味實在是太重了,終究還是對江秋漁造成了影響,她一時不察,被付星逸的靈力擊中了肩膀,身影晃了晃,差點兒從雲端墜落。
江秋漁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脣瓣被鮮紅的血漬染溼,帶着驚心動魄的脆弱美感。
林驚微見江秋漁受了傷,雙眼更加猩紅,她目光陰冷地看着付星逸,絲毫不曾察覺到,自己的內府中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絲絲縷縷的,與她體內的魔氣融合在了一起。
付星逸見那一擊成功打傷了江秋漁,還來不及得意,便被林驚微不要命的打法給驚住了。
這個瘋子!
他咬緊牙關,絲毫不敢大意。
正當情況僵持不下時,衆人忽然聽見了一陣奇怪的吼叫聲,這聲音陌生又熟悉,衆人還來不及思索清楚,便看見一大羣魔獸正朝着這邊奔來。
黑壓壓的一大片,遮天蔽日,使得天地間頓時暗了下來!
站在魔獸最前方的,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她目光陰鶩冷沉,直勾勾地看向某一處。
不知是誰忽然大吼了一聲,指着這名女子高聲道:“是南境魔君!”
其實,如今的南境已經有了新的魔君,但魔界衆人最爲熟悉的,還是江芷桃。
江秋漁擡眸看去,果然是江芷桃。
這人站在一隻魔獸的腦袋上,隔着人羣,直直地對上了江秋漁的視線。
四目相對,江芷桃慢慢露出了一個笑容,眼底的情緒更加複雜難辨。
“好久不見。”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