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失明後被關進了天牢,蕭逸軒再也沒過問過她。 獄卒有了風初月的指示,用鐵鏈將南宮月捆起來,關進了最潮溼最狹小的一間牢房。 陪伴她的,只有蟑螂老鼠,還有無休無止的鞭刑,發餿的飯菜。 沒幾日,身體剛剛恢復一點元氣的南宮月被折磨得沒了人形,渾渾噩噩。 但始終,她都提着一口氣。 她不甘心 眼瞎了無所謂,只要有一口氣在,她不相信自己沒有機會向蕭逸軒證明清白。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他的手裏 一月後。 昏暗的牢房內,瞧着匍匐在地上,和一羣老鼠在搶飯喫的南宮月,蕭遙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他和月兒是青梅竹馬的好友,本是窮得家徒四壁,後來在月兒的幫助下,去少林寺學了幾年武藝,後來被當時還只是太子的蕭逸軒帶入皇宮,成了影衛。 聽聞月兒的事之後,他想盡了一切辦法,纔在今天有機會來看她。 “月兒”蕭遙扔下手裏的劍,蹲下去扶住了南宮月。 她的雙眼蒙上了一層白紗,隱約還能看到紗下的模糊血肉 南宮月一怔,扔掉手裏盛飯的殘破瓦片,面向聲音的地方,不確定地出聲,“蕭遙蕭遙哥哥” 聲音輕弱,彷彿從遙遠的地方飄來。 “嗯嗯是我”蕭遙忍住心中的痛惜,重重點頭,“對不起,我來晚了” 南宮月被血污染滿的臉上滑過一抹驚喜,摸索着攥住了蕭遙的手,“蕭遙哥哥,你可有我父親的消息” 蕭遙臉上的不忍更甚一層,岔開了話題,“月兒,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南宮月臉上的期待一點點消失,聲音止不住地顫抖,“蕭遙哥哥,你從來不會欺騙月兒你告訴我,我父親他” 好不容易撐起來的身子,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下去。 蕭遙連忙扶住她,聲音哽咽道,“在你被奪去雙目打入天牢之後,右相大人就死在了牢裏右相府被抄家,後來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聞言,南宮月僵住,像是石化了一般,沒有反應。 良久,她突然抱住腦袋發了瘋般地嘶吼,“不不蕭逸軒,你不可以對我這麼狠不可以” 我風氏父女對你一心一意,你怎可如此忘恩負義 怎可如此殘忍怎可 “月兒,月兒”蕭遙心疼地不知所措。 南宮月一把推開他,掙扎着就要起來,拉動着身上的鐵鏈嘩啦啦作響,“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一聲比一聲歇斯底里,似是耗盡了渾身的力氣一般。 蕭遙連忙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月兒,你冷靜點萬萬不可胡言亂語你只有好好活着,纔可以爲相爺洗清冤屈” 洗清冤屈 南宮月自嘲地笑了,笑得那般無力,那般悽絕蒼涼 她還有機會嗎 她好悔 好悔這麼多年的傾心付出,好悔當年跪了三天三夜才說服父親把她嫁給蕭逸軒,更悔把爲朝廷忠心耿耿的父親也牽扯了進來 她該死該死 南宮月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攫住,疼得渾身顫慄。 “既然殺不了他,就讓我去死”南宮月想要推開蕭遙,蕭遙卻更緊地禁錮住了她。 她看不見,此刻的蕭遙,臉上出現了越來越不正常的紅暈 他只覺渾身燥熱,身體的某一處叫囂着想要發泄南宮月說什麼他已經聽不到,口乾舌燥地嚥了一口口水,一把將她撲倒在了地上。 “蕭遙你”南宮月反應過來之後,驚詫無比,瞬間冷靜下來,用力去推他,“放開我“ “月兒,月兒”蕭遙已然沒了理智,貪婪地將腦袋埋進她的胸口。 蕭逸軒和風初月剛走到牢房門口,就看到了牢房裏這火熱的一幕。 “哎喲,皇上咱這是打擾別人好事了”風初月虛虛地捂住眼睛,嘴角卻勾起一抹陰毒的弧度。 蕭逸軒怒火中燒,凌厲的眸子裏瞬間只剩下如刀鋒般的冷怒,毫不猶豫地撿起被蕭遙扔在地上的劍,狠狠地朝地上的兩人刺去,“姦夫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