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頭女屍那慘白的臉就在身後,幾乎貼在了師傅的後背,我嚇得魂不附體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揹着的師傅也滾在了地上,但她反應很快回手就朝女屍飛出了幾顆鎮魂釘,但不料這一次女屍有了防備,身法如鬼魅一般躲開了師傅的攻擊。
女屍雖然躲開了鎮魂釘,卻踩在了地上一團白色的粉末上,像是過電了一樣瞬間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師父早計算好了,在我揹着她奔跑的時候就事先在地上撒上了雄黃粉。而這雄黃粉不單單驅蛇,也對邪物有很強的傷害。
“狗剩子,師傅我要請仙上身了,你留在身邊反而會讓我分心,聽我話你快跑,等我擊退了女屍師傅就去找你。”師傅焦急的對我說。
“可是師傅,你現在的身體請仙上身會很危險。”我拉住了師傅的胳膊阻止她請仙。
師傅身上的詛咒還沒有完全解開,依然束縛着她的能力,之前已經爲了我強行衝破雙腿的禁錮,如果此刻強制請仙上身的話不但對師傅的道行,甚至對壽命還會有影響。
“顧不了那麼多了,總比咱們師徒死在這裏強,聽我話這裏有師傅擋着,你快跑”師傅大聲的叫道。
我一跺腳,含着眼淚轉身就跑,回頭瞅了一眼師傅,她口中念着請仙調開始請仙上身,可與此同時,我看到地上不斷有黑色鬼蛇涌了過來,似乎是從常仙廟方向爬過來的。
我內心萬分的擔心師傅的安慰,可怎奈自己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拖累到師傅,我一狠心拼命的奔跑着,只有遠遠的離開這裏,纔會讓師傅安心的放手一搏。
直到看不見了身後的師傅,這才發現剛纔慌不擇路沒有跑回村子,反而跑到了盤龍嶺的山腳下。
這時暴雨漸漸停了,頭頂的月亮跑了出來,周圍變得安靜了,眼前的大山裏一片漆黑,讓人心生恐懼。
我本想回到村子裏,可就在我轉身的時候,身後的草叢裏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的聲音。
這聲音不禁讓我腦袋一炸,我慌慌張張的掏出手機照了過去,微弱的光芒下我驚恐的看到了一條渾身漆黑的怪蛇。
是鬼蛇而且不是一條,這後面還有至少六七條黑蛇,擋住了我回村的去路,沒辦法,我只好走進了山裏。
我不知道這山裏會不會有危險,因爲這裏叫做盤龍嶺,十年前常仙的真身在這裏被打死,被剝去了皮。但我更不能回頭,後面可是跟着幾條要人命的鬼蛇。
我氣喘吁吁的爬到了半山腰,我對這條上山路十分陌生,應該是第一次來,只見前面不遠處沒有了上山道,只有一條懸在半空連接着另一頭山崖的索橋,索橋下則是深不見底黑黢黢的山澗。
這條索橋看起來好像荒廢已久,鐵索鏽跡斑斑,索橋的木板也缺一塊少一塊的,我真有點擔心踩上去會不會破碎掉下去。
我遲疑了一會,而身後的鬼蛇則慢慢追了上來,我心一橫走上了索橋,踩在了腐朽的木板上。
剛一上去,索橋就搖搖晃晃的,因爲剛下完雨,腳下的木板十分光滑,我趕緊用手緊緊的抓住
橋上的鐵鏈。
木板發出了吱呀吱呀的響聲,我忐忑不安的總算走到了一半,回頭一看那幾條鬼蛇在索橋的另一端張着大嘴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可奇怪的是卻不敢上這索橋來追我。
我感覺有點蹊蹺,但也無暇細想,腳下加快了速度總算來到了索橋的對面,望着如同深淵一般的山澗和對面的鬼蛇,我癱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
過了一會,我站了起來開始往前走了,沒走幾步,我擡頭一看在不遠處有一塊山石,仔細一瞅山石上刻着暗紅色的八個大字,“蛇居寶地、小心慎行”。
我真有點無語了,沒想到剛甩開鬼蛇,就又到了一個到處是蛇的山裏。
我用手機照着亮,小心翼翼的走在山路上,寂靜草叢中不斷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走了沒有多遠,我忽然看到不遠處閃爍着微弱的紅光,我提高了警惕小心謹慎的走了過去,發現了一座天然形成的山洞,那光亮就是從這山洞裏散發出來的。
我走了過去,山洞裏飄出了一股陰冷的氣息,我嚥了咽口水,用手電一照發現這洞的空間並不大,在最裏面擺着一個掉了漆的桌案,桌案上放着一個香爐和兩盤貢品還有一個紅色的燈籠。
那紅燈籠裏的燭光一閃一閃的,使得整個山洞看起來更加的詭異。
我心裏納悶,這是什麼地方這桌案上也沒有神像和牌位啊,這裏面到底供奉的是哪方神靈
我大膽的走了過去,用手一摸香爐還有一絲溫度,裏面還有尚未燃盡的香。我心裏撲通一下,這這也就是說明剛剛有人在這裏上香
我剛想到這裏,突然黑暗山洞的地上出現了一個影子,我渾身一激靈,急忙回頭一看,只見有個黑影在洞口一閃而過。
我急忙追了上去,既然有影子就證明那個黑影不是鬼。
來到外面,我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他身穿着破衣爛衫,腿還有點一瘸一拐,我大聲的喊道:“什麼人站住”
那人聽到了我叫他就沒有再跑,轉過了身露出了一張髒兮兮的臉,我連忙問他:“你是誰”
“我我是順子,我就住在山裏你你是什麼人”那人說話磕磕巴巴的,有點害怕我。
我把自己的身份交代了一下,好奇的問他:“你住在山裏這山洞裏供奉的什麼,是你做的嗎”
順子點了點頭,“是我做的,這裏面供供奉的是常三太爺。”
我心裏頭一驚,“常三太爺是山腳下常仙廟裏頭的常仙嗎”
順子又點了點頭,我眉頭一皺,爲什麼在這偏僻的山裏突然又出現了這麼一個簡陋的小廟。我回頭望着山洞裏頭的破舊的桌案和香爐,說明這小廟已經有了很多年頭了。
我現在腦袋裏一片漿糊,似乎從挖開那詭異的女屍開始,整件事就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越來越撲朔迷離,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連忙詢問着順子爲啥要在這荒山裏修這麼一個小廟,而他的回答讓我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