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方博的講述，我大概明白了韓老狗是個什麼樣的人，叫魂先生出身，本事並不大，但是很會拉關係，上面喫他的打點，手底下又有不少人脈，所以這些年混的倒是順風順水。
韓老狗雖然人不咋地，但是對於我跟方博來講，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樣，僅僅一個名字就壓的我們喘不過氣來。
半晌，看着方博早上拿來的資料裏面那個較好女人的臉龐，壓抑的心情再也沒辦法得到壓制，從而像是一座沉默的火山，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終於噴發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被那個老畜生糟蹋了”
我也說不上是出於什麼心情，總覺得心裏不得勁，英雄救美那不是我這種人能做的事兒，但是誰都不願意白菜被豬拱了，最後還要扔到豬圈裏與糞爲伍。
方博怔怔的嘆了口氣，往沙發上一躺，雙目空空的說道：“你以爲我想這樣嗎，那可是韓老狗，隨便跺跺腳，咱倆就得跑路。”
我撇撇嘴，剛想說話，方博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臉色馬上一變十分古怪。
“咋了”我問了一句，方博把手機給我一看，上面顯示了一串號碼，還有一個備註的名字：慄雅芳。
我驚詫道：“她怎麼給你打電話了”
方博尷尬的說道：“昨天你說要來長安，我沒想那麼多，估摸着這事兒有譜，就提前跟慄雅芳打過電話了。”
我翻了個白眼，這貨倒是蠻會先斬後奏的，我怒罵道：“你們之前怎麼說的”
方博有點兒嘚瑟的說道：“昨天我跟她談了談價格，算上要給你報銷的路費，二十三萬”
我愣了一下，這貨竟然之前沒跟我完全交代，還想私吞三萬塊錢。
“那現在怎麼辦，這單子你真想接”我問了一句，方博馬上蔫了，他手裏的手機還在響，最後一狠心想要掛斷電話。
我把他攔住，說道：“先聽聽慄雅芳怎麼說。”
方博摁了免提，說了句不好意思有事在忙，然後問道：“怎麼了慄姐”
慄雅芳清冷的說道：“是這樣，前幾天我們商量的事情怎麼樣了”
方博看了我一眼，我翻翻白眼這種事情我又不懂，上次跟劉先生的生意還是房東大叔幫我談的呢。
方博馬上了然，笑呵呵的跟慄雅芳說道：“慄姐啊，這事兒也怨我事先沒打聽清楚，韓世林韓爺在道上放話了，誰要是敢接您這單生意那就是跟他過不去，所以這事兒嘖確實不太好辦啊”
雖然隔着電話我看不到慄雅芳的表情，但卻明顯聽到慄雅芳的呼吸瞬間粗重了許多，足足半分多鐘之後，慄雅芳才重新說道：“直說吧，你的意思是嫌錢不夠還是不想得罪那個人”
她的語氣很衝，方博卻不以爲然，笑呵呵的說道：“慄姐，這樣吧，您先容我們商量商量，畢竟韓爺勢力太大，您給的價碼也足夠吸引，我們也得仔細衡量一下。”
他沒把話說死，慄雅芳卻已經率先掛斷了電話，我疑惑的看着方博，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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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方博收起電話，說道：“你剛纔不是說了麼，這麼如花似玉的小娘們兒怎麼能讓韓老狗那貨給拱了”
我撇撇嘴，“說人話”
方博立馬正色道：“二十多萬啊，難道你就不心動，這擱以前，夠咱們賺一年的了。”
我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哥們前幾天剛賺了十萬，而且還沒有中人抽成，所以我覺得我一年肯定賺的不止這個數。”
他驚的張大了嘴，捶了我一拳道：“我靠你小子行啊，我做了這麼多年才攢了十來萬，你小子一個單子就夠了”
他這話讓我一愣，我詫異道：“你做了這麼多年中人，才攢了十來萬”
方博嘆了口氣，無奈道：“你以爲中人就那麼好做那些牛逼有自己的人脈，纔不會找中人抽成，那些需要中人介紹生意的，又做不了大買賣，所以你是不知道我們中人到底有多苦逼啊。”
我更愣了，皺着眉頭道：“可我怎麼聽說，就算混的再牛逼，除非一開始沒找過中人，否則以後所有的單子都得經中人的手”
方博更衰了，“你說的那是以前，是別的地方，韓老狗上位以後就把他的中人給辭了，有他帶頭好多人上行下效，中人的買賣就不好做了，我都想換個地方了。”
聽他這麼說，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韓老狗雖然會來事兒，但是他針對的卻是靈調局的人和那些有真本事的人，對於方博他們這些中人不屑一顧，甚至不斷壓迫他們的生存空間。
可是中人畢竟只是介紹人，最厲害的就是眼光和嘴皮子，其他的本事沒有，所以就算想反抗也沒辦法，不少中人被逼無奈，要麼遠走他鄉要麼直接改行。
我又問道：“那你怎麼跟秦朗認識的，就是因爲想借他的關係去別的地方，但是現在的江湖不都是劃片的嗎”
方博疑惑道：“你真不知道”
我納悶道：“我該知道什麼”
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都被我打壓，現在終於憋到了機會，忍不住嘲笑道：“菜鳥就是菜鳥，什麼都不懂，你以爲爲什麼會有中人這個職業，難道你們就不能自己接生意”
我起疑道：“爲什麼”
方博給我解惑釋疑，“其實中人就是靈調局故意搞出來的，從某種角度上講，中人屬於靈調局的編外人員，中人替手下的人接了生意，需要隔一段時間就要到靈調局去報備的。”
我徹底呆住了，磕巴道：“所以實際上韓老狗是在挖靈調局的牆角，跟那些人一塊兒中飽私囊”
方博點點頭，“這狗日的也真是操了蛋了，不知道多少人想舉報他，就是搞不下他來，還把自己搭進去。”
我轉轉眼珠，仔細盤桓了一會兒，一拍桌子，“這單子咱接了，就算爲了替你出這口惡氣，也爲了解救廣大的婦女同胞”
方博也一拍桌子，擠眉弄眼的說道：“別說這種沒營養的話，其實是爲了這個美少婦，就算我們得不到，也不能餵了狗”
然後，我倆對視一眼，一塊兒說道：“最重要的是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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