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停車場,空落落的副駕駛,楚銘爵終於放下了所有防備,他重重嘆了口氣,目光鎖着剛剛殷冉馨離開的方向。
他舉起電話,開始準備啓動應急預案,對,他不會輕言放棄。
“喂阿良,幫我約一下黑帝集團的總裁,下午集團董事會議,請所有董事全部參加,不能到場的務必聯繫視頻會議”
“好的,老闆”
“另外,通知殷立明,下午參加董事會,畢竟現在殷氏集團是隸屬於楚氏的,下午一點半的時候轉告殷冉馨即可”
“好的,老闆”
阿良掛斷了電話就開始按照楚銘爵的吩咐去安排...
深秋的蕭索,川流不息的往來人羣,他黑色西裝筆挺的在雲和廣場上踏着落葉,手機一直在叮鈴叮鈴的響,他連看都不去看,直接按了關機按鈕。
楚嶽心柔一直在密切的關注跑馬場競標案,在結果出來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陷入癲狂狀態,這個競標計劃是楚氏集團的半壁江山,若是失去了,對於整個集團來說都是危機。
她一直在給楚銘爵打電話,卻發現電話開始通了後來關機了。
楚嶽心柔再也坐不住了,直奔楚氏集團走去,如今局勢對於楚家實在不利,若是這次投資失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在董事會的公信力一下子就化爲烏有...
她不甘心啊
楚銘爵漫無目的的在廣場上亂晃,他空前的放鬆,彷彿一個戰士在大戰前出奇的平靜。
偌大的楚家別墅只有殷冉馨在遊蕩,蘭嫂和日常的其他負責打掃的女傭都不在主樓,殷冉馨覺得四周安靜的有些可怕。
沈磊跟隨着殷冉馨來到了五樓的書房,他快速點擊電腦鍵盤,將音量調整好,楚銘瑄的書架前方竟然有一組升降式的屏幕切口,沈磊輕車熟路從抽屜中取了遙控器,點擊了降落。
“夫人,稍後您就可以跟楚先生見面了,請稍後”
“太好了,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怎麼今天他可以跟我視頻了”
殷冉馨有些納悶。白皙細嫩的面頰上閃着驚喜,她來不及細想,只希望能快點見到楚銘瑄,一雙烏黑的眼睛,澄清湛湛的望着面前的屏幕。
直到...
畫面中漸漸清晰的影響,楚銘瑄淺藍色襯衫外罩黑灰相間的v領坎肩,春風和煦的出現在她眼前。
“馨兒,你想我了嗎”
“銘瑄,我想你,很想你,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我這邊出了一些狀況,你若是能在身邊就好了”
殷冉馨輕輕吸了吸鼻子,澄湛湛的眼眸多了些許水光。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麼”
“是啊你可能還沒有聽說,楚氏集團最新參與投標的跑馬場地皮案被競爭對手搶先了,似乎對楚氏衝擊很大...還有,我的母親回來了,可是她卻神志不清不認識我了...”
殷冉馨眼中滿是落寞,她多麼希望此刻能斜倚在楚銘瑄那寬厚堅實的臂膀,放肆的大哭一場
。
楚銘瑄精雕細琢般的面龐滿是嚴峻,劍眉深鎖,沒有了往日的瀟灑與閒雅,他關切的鎖着殷冉馨那俏麗的面頰,滿是疼惜。
“我會盡快回國的,剛剛也收到了二弟特助的通知,今天下午要開董事會,我會視頻會議,復健就等下一次吧畢竟..我很想你,每一分一秒都在想你...”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閃着認真和渴望,指節分明的手指了指心臟的位置“這裏,每時每刻都在叫囂着,想要到有你的地方去,我實在不能忍受了”
“銘瑄...好,我等你回來,不管出現什麼事情,我們都要並肩在一起”
殷冉馨明亮閃爍的大眼,早已鍍上了一層水霧,視線模糊的望着他,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在靜默中深深對望。
叮叮叮...
殷冉馨的手機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她低頭望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你好我是殷冉馨”
她友好且疏離的開了腔,等待着對方的下文。
“楚夫人您好我是楚總的特別助理,我叫阿良,楚總讓我通知您,今天下午楚氏集團要參加臨時董事會,楚總刻意囑咐您和殷老先生一起到場...”
他的意思是父親可以重回董事會了
“啊你通知我父親了嗎我...我也能去參加這個董事會嗎”
“是的,大夫人,畢竟您是殷氏集團的執行董事,肯定是要列席的,楚總說打賭您贏了,他是個守信的人”
阿良安靜的掛斷了電話,殷冉馨依舊沉浸在喜悅之中,這麼說她可以替她的母親還了殷家的債了
楚銘爵這個人有時候看着冷漠桀驁,有的時候卻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心底的愉悅將楚氏即將面臨的危機沖淡了不少,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她兀自笑得開心,卻忘記了屏幕里正目光灼灼打量着她的楚銘瑄,他脣角依舊掛着淡然的笑,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故作閒適的看着她,語氣輕慢的開了口
“馨兒,什麼事這麼開心”
“啊是剛剛阿良通知我說,二弟同意讓我父親重新回殷氏了,下午的集團董事會我也會參加,就是這些,沒有其他的事情”
“恩,看來二弟有的時候也很通情達理,馨兒,我這邊要去辦理一下相關手續,若是不出意外近期我會安排回國”
“恩,好”
殷冉馨回了一個甜膩膩的笑容,點擊收線了,她中長髮齊肩,隨着自己大而化之的舞動,隨風飄蕩着。
對面的楚銘瑄含着清湛的笑容漸漸淡出銀幕,關了電腦的楚銘瑄卻是陰沉着一張臉,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麥格,幫我訂票,兩天後會w市的機票,同時我回國以後所有的接洽事宜都按照既定好的去安排就好,”
他倏然起身,大踏步的出了會議廳,他在計劃着下一步,奪去了楚氏半壁江山,這僅僅是剛剛開始,他了解楚銘爵不會輕易放棄的,現在談復仇還是有些爲時過早。
貓抓老鼠的遊戲纔剛剛開始,他又怎麼捨得將老鼠直接喫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