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奢華的賓利車在雨裏緩緩倒回去,直到剛剛淌過水窪那個地方,司機才調頭按照陸臨川的吩咐極慢極慢地開着。
而人精一般的權震在發現了總裁的不對勁之後,也眼尖地在雨幕裏看見了那個女人
凌芷晗。
原來是她啊。
權震在心裏默默嘆氣,怪不得總裁的臉色這麼難看進去了權震在心裏高呼一聲,他眼睜睜看着凌芷晗被一個男人拉進一棟高大的公寓樓裏面,而此時的他甚至不敢看後視鏡裏陸臨川的神色。
“停車。”
然而出乎權震意料,陸臨川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
司機依言在路邊停下車之後,陸臨川就直接打開車門走進了雨幕。
“總裁”
外面可是下着雨啊
權震急急忙忙的從車裏抽出一把黑傘,然後趕緊下車跟上去。
察覺到身邊追上來一個人,陸臨川也沒回頭看,只是問:“這棟公寓樓裏的房子價格如何”
權震忠心耿耿地舉着一把寬大的黑傘替總裁擋雨,自己的半個肩膀倒是很快就溼了。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立刻回答道:“總裁,這個地段屬於市中心,尤其是毗鄰保時廣場,所以房價是相當高的,幾乎可以用寸土寸金來形容。”
“哦”
陸臨川擡頭看了一眼這棟看起來就很氣派的高樓,“這是許家的產業”
許家,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地產業大亨。
“是的,總裁。”
兩人步伐很快,也沒多久就走到了大樓前,權震替陸臨川推開那一道厚重的玻璃門,只見大廳裏的人倒不是很多,但放眼望去,整個大廳都佈置得十分有格調,陸臨川四處望了兩眼,想當然地沒有看見他想要看見的人。
於是陸臨川在大廳裏找了個沙發坐下。
“總裁,要不然我打個電話”
就憑這裏的監控記錄,應該是很快就能找到凌芷晗的。
“沒必要。”但權震的話還沒說完,陸臨川就打斷了他。
權震默默閉嘴。
接着默默地站在陸臨川的身邊當一個合格的保鏢加助理。
同時,另一邊。
凌芷晗膽戰心驚地站在電梯裏,眼看着樓層數越跳越高,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後說道:“先生你居然住這麼高啊。”
青年正替寶寶撣着身上的水漬,聞言笑了笑:“我叫許願。”
“許願”
凌芷晗睜大眼睛,“這名字真好聽”
“姐姐姐姐我的名字也好聽我叫許寶寶”
不甘寂寞的寶寶趕緊舉手尋找存在感,凌芷晗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她蹲下身,摸了摸許寶寶的頭,笑道:“好好好,寶寶的名字最好聽了。”
這麼軟的一個小孩兒真可愛呢。
凌芷晗不禁開始幻想以後自己也會生下一個這麼招人疼愛的小寶貝
“那姐姐,你今晚陪寶寶睡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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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寶寶笑得露出了他的缺門牙,一雙眼睛裏滿是期待和渴求,但凌芷晗聽着寶寶的話,臉上也不由囧了囧。
怎麼可能啊。
凌芷晗突然想起以前自己看的一個動畫片裏的角色,好像叫蠟筆小新來着,她莫名覺得那個蠟筆小新和寶寶有點像,正苦惱於怎麼回答時,就聽見許願說:
“寶寶不能亂說。”
許願的聲音變得嚴厲了些許,許是因爲覺得寶寶的要求越來越過分,他便一把將寶寶拉過來,“你這樣是不禮貌的你知道嗎”
寶寶癟嘴:“可是姐姐很漂亮啊,就和媽媽一樣漂亮”
一瞬間尷尬得無地自容的凌芷晗:“”
她站起來,想笑一笑,但當她擡眼對上許願的臉時,卻發現許願的眼神裏劃過一絲悲痛
“寶寶”
許願的聲音啞了啞,想說一些什麼,但似乎是因爲意識到還有外人在這,於是他頓住了,又轉頭抱歉地對凌芷晗笑:“小孩子口無遮攔,希望淩小姐不要在意纔好。”
凌芷晗趕緊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現在許願整個人的神情都變了,她也問不出口“孩子的媽媽去哪了”這個話題,雖然她是很好奇,但眼下也只能閉着嘴巴沉默。
空氣都彷彿因爲寶寶無心的一句話而凝結起來,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到達樓層之後,凌芷晗就站在門外等許願拿傘,寶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許願對他說了什麼,再沒有強求凌芷晗留下。
凌芷晗拿了傘,又和許願互換了聯繫方式,說好下次等畫裱好了再送給她之後,兩個人就禮貌地道了別。
於是很快的,坐在大廳裏的陸臨川就等來了他要抓的小白兔
當時凌芷晗是滿腹心事地從電梯裏走出來,手上還拿着許願給她的一把黑色的傘。說實話現在的凌芷晗看起來有一些狼狽,畢竟衣服都快溼透了,而且也濺上了大片的污漬,之前許願有提議讓她穿着他的外套回去,可是凌芷晗卻覺得那樣的舉動未免過於親密於是拒絕了,許願也沒多強求。
她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發出清脆且好聽的聲響,但她才推開公寓樓的大廳門,就聽見她身後傳來一道幾乎冷得可以立馬結冰的聲音:
“站住。”
凌芷晗的身體一下就僵直了。
她她她她她剛剛好像是聽到了陸臨川的聲音
幻聽吧
凌芷晗吞了吞口水,嘗試性地再往前走半步
“我叫你站住你沒聽見嗎”
一陣天旋地轉,凌芷晗的手腕就被握住然後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陸臨川原本只是想拉凌芷晗回頭,只是大概是因爲氣憤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情緒,他用的力氣大了一些,於是凌芷晗因爲腳上穿着高跟鞋而狠狠地扭了一下,再接着,她整個人就摔進了陸臨川的懷裏。
還以爲是小女人乖乖的投懷送抱,陸臨川的神色剛緩和下來,就聽懷裏凌芷晗悶悶地叫道:“啊呀啊呀呀腳腳我的腳好痛”
陸臨川:“”
不遠處的權震只覺得那瞬間總裁的臉色更爛了。
尤其是當陸臨川懷裏的凌芷晗眼淚朦朧地擡頭說:“我是不是骨折了啊好痛”
差點被氣笑的陸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