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逸面對此刻的喬峯,也深知對方此刻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所以也不與其計較。
“他們雖是罪大惡極,但是要在這麼多人殺他們,以你喬峯和蕭老爺子的實力,斬殺他們二人,易如反掌!”
“可是讓他們如此死去,太便宜了他們!”
“不將他們那些手上所沾染的一切罪惡,公佈於衆,那些受冤屈的人,豈不是很冤枉?”
喬峯點了點頭,他並不是那種衝動之人,相反他的智慧要超過在場的很多人。
也知道殺人誅心的道理。
可是他不明白,陳君逸爲何會如此做?
其目的究竟是爲何?
說完,陳君逸不再理會喬峯。
徑直的走向跪在地上的葉二孃那邊。
目光看向雙手合十,正在懺悔的少林玄慈。
既然葉二孃掉了鏈子,那自己就代勞說出他二人當年的那些風月之事。
也讓現場衆人知道,一個遁入空門一心向佛的得道高僧,也可以沾染煙火孕育後代。
“在說出接下來,我要說出的這件事情之前,我有個疑問,需要玄慈方丈告知!”
少林玄慈睜開雙眼,微微一愣。
隨後回過神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好似已經感覺到陳君逸要說什麼,和要爲什麼了。
不過,爲了表示淡定,雙手仍然是保持着合十的姿態。
然後故作不知,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君逸公子,趁着老衲還沒有謝罪之前,你有什麼疑問就儘管問吧,老衲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君逸冷笑一聲。
玄慈的表現力真是太強了。
明顯眼神已經不再淡定,但是還能表現出從容不迫的態度。
真的不愧是一代‘得道高僧’着實是不一般。
看到陳君逸的舉動,喬峯不明所以,出口詢問,拉不下來臉面。
如此也只能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陳君逸到底是何目的。
可是蕭遠山,心中確是有所猜測。
當下,臉上的表情變得戲謔了起來。
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看着少林玄慈。
“二十多年以前,葉二孃的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被別人偷走,然後又被某人無情的拋棄,於是落得個瘋瘋癲癲的模樣...”
“她每日都要去盜取人家剛剛出生的嬰孩,滿足的自己的失去孩子的心痛,玩耍到失去樂趣之後,再將其嬰孩殺死...”
“玄慈方丈,我且問你,葉二孃的如此行徑,你覺得,她是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惡人,該不該殺了,來爲那些慘死在她手裏嬰孩,討回公道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羣衆皆是面面相覷。
聽得有些不明不白。
不知陳君逸爲何會着少林玄慈問出這種問題。
在衆人的心中,葉二孃本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大惡人。
她能做出什麼事情,衆人不感覺到驚訝。
而陳君逸這個問題,在他們看來,也完全都是多餘,葉二孃人送綽號‘無惡不作’就別提盜取人家孩子,拿來玩耍虐殺了。
就單拿出那一樣,她都是罪大惡極的,直接殺了就是,這還需要問?
不過有些人還是有些好奇。
所以都是不由得看向跪在那裏葉二孃身上。
至於此刻的葉二孃,明顯有些慌亂。
她知道自己的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要被陳君逸揭開。
在加上衆人那看她的眼神,葉二孃慚愧的底下了腦袋。
少林玄慈看向葉二孃,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痛苦的掙扎,又摻雜了幾分對他所傷害過的女人愧疚之意。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後。
“阿彌陀佛,造化弄人,孽緣,孽緣...”
聽到此話,葉二孃不由得心中一緊。
“這人世間,所有人都覺得葉二孃是個大惡人,這個該殺之人,但唯獨你,少林玄慈方丈,卻不這麼認爲,你屢次想方設法跳過蕭老爺子盤問,就是不想自己當年所做的那些醜事,公佈於衆,隨着你的事情發酵,現場諸位羣雄,乃至於少林全體武僧,都要問罪於她...”
“你不是保全自己,而是在保全她,我說的對吧?”
在場衆人,聽聞陳君逸所說之言後,皆是一陣錯愕。
他們覺得自己,越來越聽不明白陳君逸所說的話了。
少林玄慈再度開口,說道:“君逸公子,果真是,神通廣大,這塵封多年的雁門關外之事,你都知曉...”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老衲深感佩服,聽你之言,老衲的那些醜事也被你盡數知曉了吧?”
“不多,略知一二,雖少,不過,這些已經足夠了!”
玄慈認命一般的仰天長嘆了口氣。
“既造業因,便等業果,老衲已經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只是希望君逸公子能夠如善,能夠告知老衲,那個丟失的孩子,現如今是否還存活於世?”
“若是還在,他現在又在何處,處境又當如何?”
陳君逸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就是人笨了點,其餘的都挺好,不像你們那般,一個無惡不作,一個惡事做盡!”
說到這裏,陳君逸目光看向身側的葉二孃。
“那孩子出生之時,葉二孃爲告誡將來,在其背上燙下了三處,二十七點戒點香疤。”
“當年也只是想做下一個記號,留作紀念,誰成想,現在卻成了找出這個孩子的唯一的標識!”
得知自己的孩子還存活於世,玄慈那一顆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下。
這些年,除了做過那些壞事,虧欠葉二孃太多之外。
還有就是這個孩子,一直都是玄慈的一塊心病。
現在得知那孩子不僅活了下來,還已經長大成人。
玄慈頓時感覺自己,一切都已經釋然了!
再次擡頭看向陳君逸。
對玄慈而言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君逸公子,老衲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當年盜取孩子之人,沒猜錯的話,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吧?”
聽到如此疑問,陳君逸眉頭輕輕挑了一下。
沒有回答對方,只是轉頭看向一旁的蕭遠山。
“哈哈哈...”
而久久未曾言語的蕭遠山,在聽到玄慈請問當年之事,頓時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