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接你出院。”
丟下這話,陸蔚然徑直離開。
江晚安攥緊了牀單,臉色蒼白。
傍晚。
江晚安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窗外傳來的鳥叫聲讓她心裏越發的煩躁,又翻了個身,她忽然坐了起來。
這會兒都入冬了,大半夜外面零下的溫度,哪兒來的鳥叫?
她立馬翻身下牀,拉開了窗簾。
等了一會兒,看到二樓下面微弱的燈光,正是趙小皮,舉着手機朝着她拼命示意。
江晚安拉開窗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她被陸蔚然派來的護工二十四小時看着,護工就睡在外間。
不過大概是因爲已經得到了技術圖紙的原因,現在的監控也不嚴密,她偶爾出去遛個彎是沒人管的,但是也只限於在醫院的範圍內。
看着趙小皮在樓下上躥下跳的像個猴子,江晚安環顧了一圈,找了張紙寫了幾個字,折成紙團丟了下去。
蹲在草叢裏的趙小皮立馬撿起來,翻看看了之後朝着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繞着草叢去了另一個方向。
屋子裏,江晚安披上外套,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江小姐,你需要什麼?”
剛推開門,靠在桌子上打盹的護工便驚醒了,警覺性很高。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很悶,想下樓出去轉轉。”
“現在?”
“不行嗎?”
江晚安眸色一沉,“陸蔚然是讓你來照顧我的,有說不讓我出門麼?”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護工看着江晚安還穿着睡衣的模樣,並未起疑,“那我陪您下樓轉轉吧,不過下面風大,我去給您拿件厚外套。”
“行,拿那件米色的羽絨服吧,我記得張媽給我送過來了。”
“我去拿,您等我會兒。”
護工徑直進了臥室,拉開衣櫃翻找江晚安說的那件羽絨服,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米色的那件。
“江小姐,您確定張媽給您送來了麼,我怎麼記得送來的是灰色的啊?”
半晌沒聽見外面的聲音,護工愣了愣,回頭一看客廳空無一人,病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江晚安早就跑的沒影了。
護工追了出去,慌慌張張地按下電梯。
“江小姐不見了!”
她叫嚷着,讓醫護幫忙一塊兒找人。
而此時,醫院大門外,身着單薄睡衣的身影已經迅速上了路邊一輛白色的商務車,趕在醫院的醫護趕到之前,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護工在原地急的直跺腳。
“陸先生,江小姐她跑了!”
電話那頭,陸蔚然的聲音很平靜,“跑了就跑了吧,不用管了。”
把她軟禁在醫院,就是等着她跑呢。
坐在車裏,江晚安因爲小跑而氣喘吁吁,單薄的身子在冷風中穿過後,這會兒還沒緩過神來,冷的發抖。
趙小皮把自己的外套給她裹上了。
“你怎麼來了?”江晚安顫着聲音問出這句話。
“不只是我來了,”趙小皮朝着前面努努嘴,“喏,你看看。”
江晚安一擡頭便看到駕駛座上坐着開車的女人,黑色的鴨舌帽下壓着利索的短髮,側臉乾淨清冷。
江晚安眼睛一亮,“唐琳!”
“江阿姨!”副駕駛上冒出個腦袋,笑眯眯地看着她。
正是唐琳的兒子凌霄。
他們母子倆居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