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微微蹙眉,“我得走了。”
“回答我的問題,伊貝卡!”
唐琳說,“我叫唐琳,這是我的真實姓名。”
說完這話,她便牽着兒子的手朝着遠處走去。
陸蔚然追上前,卻被警衛隊的人攔了下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唐琳帶着孩子上了車,那名男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也上了車。
這次不是不告而別,卻是告訴他,再不會見。
陸蔚然的眼中寒霧瀰漫,宛如海上的煙霧,薄冷陰沉。
他憤恨地看着那輛吉普車離開的方向,幾乎要將拳頭捏碎。
他自認前半生縱橫謀劃,從未失手,即便是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也能靠着自己超羣的智商扭轉乾坤,一手爛牌打出王炸。
可偏偏在唐琳面前,他永遠挫敗,永遠無能爲力。
財富、權勢、所謂的社會地位,在她眼中如浮雲。
吉普車朝着浦市高速疾馳。
冷杉詢問唐琳,“你沒跟他說當年的事情?”
“沒什麼必要。”
“你不說,他恐怕會一直以爲你根本不知道。”
“沒關係,早就結束了。”
海上生明月,一輪圓月高懸,照亮時間皎潔。
赤子之心的人對名利看的很淡,即便真的有愛過,也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
她沒跟陸蔚然說,當年她知道陸蔚然其實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她聽到了陸蔚然跟克洛伊交易,以讓她打掉這個孩子喂代價,換取在ME升職的機會,他答應了,表面卻還裝的很想要這個孩子的樣子。
那一刻,唐琳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商海沉浮和她的世界截然不同,她保家衛國,而商人只會重利益,輕別離,他們不是一路人。
對於當年的陸蔚然而言,失去一個孩子保他前途一片坦途是他最好的選擇,他自私的以爲自己和唐琳以後還會再有孩子,這些她都不會知道。
殊不知,那些談話的內容,克洛伊都讓唐琳聽到了。
同爲女人,克洛伊並未爲難唐琳,給了她離開的選擇,她也接受了。
從此天高海闊,各自安好。
時間一晃而過,臨近中秋。
江晚安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已經到了出門都必須有人扶着的程度,薄無雩也越來越小心的陪着她。
“江總,”喬祕書在中秋前把客戶送到公司的節禮都送到了江家別墅。
“不是說讓大家分了麼,怎麼又送過來了?”
江晚安挺着肚子,身邊的薄無雩一手拿着雜誌,一手伸到她背後,給她揉着痠痛的腰,並未聽她跟祕書聊天。
喬祕書解釋,“這是陸總送來的,裏面還有一些新生兒要用的東西,車裏還有個搖籃椅,這我們總不能分了吧?”
聽到這話,江晚安微微一怔。
自唐琳走後,陸蔚然很久沒跟他們聯繫了,這突然送了一堆東西過來是什麼意思?
身邊的薄無雩把雜誌放了下來。
掃了一眼面前的中秋節禮,又重新看向雜誌,漠不關心。
江晚安說,“陸總還說什麼了沒有?”
喬祕書搖了搖頭,“江總,公司都在傳,您跟陸總不和,好些客戶在問,佳安是不是要分家了。”
“謠言止於智者,沒有的事情。”
“可陸總似乎,”喬祕書猶豫道,“陸總好像在跟興盛接觸,那邊都在傳,陸總要變賣佳安的股份。”
江晚安的眸色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