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正要發火,被旁邊的同夥拉住了,勸他不要跟搖錢樹過不去。
現在蕭筠可是全場最值錢的人質,只要她的那筆錢到賬,他們這趟就沒白來,可以直接撤退了。
綁匪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走了,旁邊勸他的同伴遞給蕭筠一袋麪包,“只有這個東西了,湊活着喫吧。”
“謝謝。”
蕭筠接過麪包,扭頭‘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房門外還能聽到綁匪說話的聲音,蕭筠捂着胸口,看着屋子裏的身影,心口砰砰跳個不停,四目相望了好半晌,她快步過去,狠狠的兩拳砸在對方的胸口。
江澄一聲不吭,任憑她打了好幾拳。
“解氣了嗎?”
“誰讓你來的?”蕭筠壓低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音,咬着牙質問面前這個男人,連着問了好幾遍,卻一遍比一遍聲音低,“誰讓你來的!”
“先跟我走。”
江澄顧不上跟她解釋,看着頭頂狹窄的通風管道,搬來了椅子。
在江澄的託舉下,蕭筠成功爬了上去,江澄緊跟上來。
“只剩下十分鐘了。”
管道只有江澄的手錶發出微弱的夜光,“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要抓緊了。”
蕭筠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除了往前爬之外,腦子裏一片空白。
江澄預料的不錯,不到十分鐘,綁匪便發現了蕭筠跑了。
“他們從上面跑的。”
怒吼聲從管道的盡頭傳來。
蕭筠下意識的回頭,卻被江澄一把摟住,滾進了拐角處。
“砰”的一道槍響聲中,子彈穿過通風管道,幾乎是貼着二人的面頰而過,最後打在盡頭某處的牆壁上,發出轟鳴的聲響。
江澄緊緊地捂着蕭筠的耳朵,將她貼在自己懷中。
他們來不及多做停留,管道的下面已經傳來噼裏啪啦的子彈掃射聲,伴隨着機場混亂的人羣尖叫,此起彼伏。
蕭筠逃跑這件事顯然是惹怒了劫匪們。
煮熟的鴨子能飛了,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她。
“把所有的出口都堵死,我看他們從哪兒出去。”
“是。”
“……”
蕭筠的肩膀不住的顫抖,江晚安握緊了她的手,“別怕,順着管道一直爬出去,我們能直接離開機場。”
“真的麼?”
“相信我。”
這種時候,蕭筠唯一能相信的人也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剛剛那通電話就是打給江澄的。
蕭筠的記性不好,對數字不敏感,從來都記不住別人的手機號碼,活了二十幾年,唯一記住的是江澄的手機號,還是在一起以後,江澄逼着她背下來的,時不時就抽查一遍,爲的是以防意外。
曾經蕭筠調侃他說怎麼可能有什麼意外?
一語成讖,竟然真的有用得上的時候,可偏偏現在的他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逢場作戲也好,權衡利弊也罷,名義上,他就是別人的未婚夫了。
不知道順着通風管道爬了多久,蕭筠只覺得自己的雙手都要被凍僵了粘在管道內壁上了,身體也不住的顫抖,卻還是咬着牙爬行。
“阿雲,到了。”
身旁傳來江澄的聲音,蕭筠已經凍得沒辦法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