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其實也害怕,可作爲一個母親,她的本能是保護孩子優先於害怕。
黑暗中,薄無雩握住了她冰涼的手,傳來令人安心的溫度。
江晚安問,“怎麼樣?找到出口了麼?”
“沒有。”
簡單的兩個字,掐滅了希望。
江澄一邊抱着蕭筠安慰一邊跟衆人解釋,“這巖洞是封閉的,除了從水上走,沒有辦法出去。”
“那我們就在這兒等死了?”趙小皮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早知道度什麼蜜月啊,在家睡睡覺好了。”
“有人想下手害我們,在家睡覺都能被謀殺。”時天林淡淡的道。
黑暗中,他和薄無雩對視了一眼。
此時,水流聲忽然變得湍急起來。
“薄先生——”
熟悉的女聲在巖洞裏迴盪,落在衆人的耳中。
趙小皮一下子直起身,“是我出現幻覺了麼?你們聽見了麼?”
“不是,我也聽見了。”江晚安迅速走到水邊。
又聽到一道女聲,“江小姐——”
江晚安的眼睛都亮了,“我們在這兒!”
衆人紛紛大喊起來,“我們在這兒!”
手電筒的強光從遠處傳來,彷彿是生的希望照進了每個人的心裏。
“江小姐!”
竟然是水美帶着船伕撐着船來了。
水美跳下船,“你們沒事吧?”
江晚安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
“這事兒說來話長了,總之你們沒事就好,快上船吧,我先帶你們出去。”
“好。”
一行人上了船,船隻從巖洞裏逆流折返回去。
撐船的船伕劃了許久,終於見到久違的陽光。
此時已經是傍晚,他們趕在夕陽的餘暉散盡之前最後一刻離開了那個漆黑陰冷的巖洞,湖面上依然安安靜靜,卻再也沒有一個人覺得美好。
回去的船上,江晚安他們才知道,水美也是意外發現塔西的真面目的。
江晚安答應給水美安排在佳安集團的工作後,留她在家跟家裏人好好溝通,但是水美畢竟是族長的女兒,家裏人根本不同意她背井離鄉,一氣之下,她便離家出走了。
十九歲的小姑娘,看着溫柔,其實脾氣很大。
“我出來後就想着你們說要去巖洞,就想來找你們,結果我剛到岸邊就看到塔西和船伕回來了。”
嚮導是不可能把那麼多遊客單獨留在一個沒了船隻完全回不來的地方的,水美一下子看出了問題。
“我躲在蘆葦蕩後面,就聽到塔西和船伕在說句話,說什麼尾款到賬,還有讓她換個地方不要在這片當船伕。”
太詳細的內容,水美也沒聽到,但是她起碼可以確認江晚安一行人出事了,所以立馬找了信得過的船伕一塊兒出來找人。
“幸好找到你們了,再晚點這個巖洞是會漲水的,你們不被淹死也要被凍死的,這一晚上裏面的溫度非常低。”
“謝謝你。”
江晚安緊握着水美的手,“我們這一船的人都是你救的,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是我應該做的,我就是想不明白,無緣無故的,塔西爲什麼要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