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筠還在沙發上看雜誌,打了好幾個呵欠。
“困了就睡覺吧,不然明天沒精神。”
江澄倒了杯牛奶過來,擱在她身側的茶几上。
燈光下的蕭筠比起平時少了幾分清冷,長髮披在肩頭,每一根髮絲都透着柔光,讓人心神盪漾,江澄的喉結滾了滾。
他想起當時在F國遇到蕭筠時的畫面。
蕭筠雖然是皇庭集團的大小姐,但是她在娛樂圈裏向來低調,身份低調的人,一旦走的很順利,難免招人紅眼,有些人的手段齷齪不堪一提。
比如那一晚,蕭筠就是被人下了藥送到他房間來的。
那得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前,F國。
江澄剛到M國讀書不久,因爲溫夫人先生的介紹,他在學校適應的還算順利,正好趕上一個課題,要到F國採風。
中世紀的建築,規整的建在梧桐大道兩側,各類奢侈品店鋪林立,這兒是世界著名香水的發源地。
十月份已經是秋末,兩側的梧桐已經到了最後的盛放期,再過一段日子就會掉光所有的葉子,變成光禿禿的兩排。
江澄同一課題組的同學都去酒吧喝酒了,留學生圈子向來很亂,大家都習以爲常,而江澄拒絕參加這次聚會反而像個異類,格格不入。
“放輕鬆點,課題不重要,出來留學不就是來享樂的麼?”
課題組的一個富二代搭着江澄的肩膀如是說。
江澄不着痕跡的避開了他的親密接觸,淡聲道,“我不太舒服,你們玩就好。”
不冷不熱的語氣相當地沒給富二代面子,導致衆人不歡而散,江澄手裏分門別類準備好的課題組的資料也被掃落在地。
對此,江澄也只是皺了皺眉,蹲下身默默撿起來。
酒店大堂裏來往的人都會多看兩眼。
其中一張文獻資料飄遠了,江澄追過去,看到那張紙最終落在一名剛進門的女性的鞋面上。
那是一雙意大利收工定製的麂皮靴子,精緻簡約。
“抱歉。”
江澄的第一反應是道歉。
對方彎下腰,撿起了那張紙,然後遞給他,“你的?”
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墨鏡下,紅脣微啓,不冷不熱的問出兩個字,十分吝嗇。
江澄卻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竟說不出話。
彼時,他還是個窮學生,即便姐姐兩次嫁入豪門,身價不菲,但是他還是拒絕了大部分的幫助,靠自己勤工儉學爲生,常年到頭一身格子襯衫。
生平第一次,在見到一個女人的時候,他有種窘迫的感覺。
“很重要的東西吧,拿好。”
女人淡淡的丟下一句話,把那張紙遞到他胸前。
江澄沒來得及說句‘謝謝’,便看到她走遠了。
前臺辦理入住時,他聽到前臺的服務員稱呼她“蕭筠小姐”。
入夜。
江澄在酒店樓下的咖啡吧裏點了杯咖啡,聚精會神地在電腦上建模,卻意外聽到了隔壁桌的談話。
“房號多少?”
“2203,酒已經讓人送過去了,你等個十分鐘再進去,要讓藥見效。”
“明白。”
“……”
熟悉的房號讓江澄沒了工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