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說,“我沒什麼忌口的,都可以。”
“好嘞太太。”
門外的傭人走後,蔡汶自嘲的笑了一聲,“我花了二十多年都沒能讓老太太認可,你這纔多久就在薄家登堂入室了。”
“我從沒想過一定要誰認可我。”
蔡汶又是一怔。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如果您想繼續留在這兒的話,我會想辦法跟奶奶求情,如果你想走,那不用我說什麼,直接讓加淇來接你就好。”
“蔡姨,你是有退路的,兒子就是你的退路,沒必要自困在這深宅大院裏。”
說完這話,江晚安起身告辭。
要不是看在薄加淇的面子上,其實她也不會特意跑來跟蔡汶說這些話。
看着江晚安離開的背影,蔡汶神色複雜。
偏廳門廊前,薄老夫人正逗鳥。
藍灰羽毛的名貴品種,右腳上上了鎖鏈,跟鳥架子鎖在了一起,一逗它就發出悅耳的鳥鳴聲。
“老夫人,太太來了。”
薄老夫人回過頭,看見江晚安時微微一笑,“來了,我這兒剛泡了茶,你來嚐嚐。”
“好。”
“傭人說,你剛剛去東苑了?”
“是,”江晚安毫不避諱,“去看了看蔡姨。”
“你倒是心善,當年要不是她,無雩的父母也不會分開,薄家被她鬧得雞飛狗跳有那麼一次就夠了,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收斂。”
江晚安從傭人手裏接過茶杯,“謝謝。”
“奶奶,蔡姨放高利貸這事確實有錯。”
“錯的離譜,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薄家做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勾當,像什麼話?”
“說到底她也是想救加淇,只是用錯了方法。”
薄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腦子卻清醒的很,立馬反駁道,“她可不是爲了加淇,放貸是她早就在乾的事情了,只不過是出了加淇這事兒,她被發現了而已。”
“最毒婦人心,”薄老夫人喝着茶,沉聲道,“她這個女人從一開始進薄家就沒安好心,要不是因爲她生了加淇,我怎麼可能讓她進門。”
見薄老夫人的觀念根深蒂固,江晚安到嘴邊的話又都嚥了回去。
這麼看來,蔡汶還是離開老宅跟着薄加淇生活會好一點,但願她願意走吧。
“奶奶,喝藥了。”
蘇映雪端着藥進來,看到江晚安時笑着打招呼,“晚安姐。”
江晚安點點頭,笑的有些勉強。
她一看到蘇映雪就忍不住想到薄熙越的病情。
“奶奶喝的什麼藥啊?”江晚安隨口問了一句,想分散一下自己這會兒的注意力,免得被人看出什麼來。
蘇映雪愣了一下,“就是一些補氣凝神的藥,中醫院的老中醫開的方子。”
“哦。”江晚安點點頭。
薄老夫人皺着眉喝完了那一大碗黑漆漆的藥,傭人遞給她一塊梅子,她含在嘴裏緩解了苦澀的味道,“人老了,處處都不中用,就成了藥罐子了,這麼大個薄家,將來都是要交給你和無雩的。”
江晚安說,“奶奶,您身體還好着呢。”
薄老夫人擺擺手,“生死的事情我早就看淡了,就是一件事放心不下。”